11. 第 11 章
柏灵走出房门，让小孙送了些外伤的药进去。
栏外的雪不断地下落，外面的景色看得朦胧一片。
她记得话本中寒子胥为了摆脱奴隶的身份后来与平昭三皇子达成了合作。
寒氏是罪奴中最大的家族，就算成了奴隶也几乎遍布平昭各地，寒氏归于三皇子后，为他踏探得了许多隐秘的消息，其中多为大皇子与近臣商议的大事。
只是三皇子最终也没有成为太子，寒子胥也没有摆脱奴隶的身份。
平昭立长，多数人认大皇子为正统，其根基广泛深固，又岂能轻易撼动，三皇子无论是陷害还是刺杀，最后总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
皇位之争凶险无比，寒氏的人周旋与他们二人之间如履薄冰，只可惜费尽心思最后也是满盘皆输。
他这一生，注定失败。
第一世中，寒子胥到死都还是奴隶的身份。
直到第二世，女主成为平昭圣女之后，才说服皇帝废除了罪奴的制度。
如今她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历劫后她或许会回到原本的世界，亦或是留下来回到蓬莱，不论如何，都不会再有平昭圣女了。
柏灵望着栏外出神，直到小孙送完药出来提醒，才回过神来。
外面的雪愈下愈大，柏灵回到屋，拿出了笔墨纸砚，这样的天气不适宜赶去景城，只好先写信向福云山询问情况。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大雪，酒楼也没什么生意，闲来无事时，寒子胥总会烹茶，柏灵经过时淮城总能闻到淡淡的茶香，有时安耐不住，也会进去饮上几杯。
寒子胥知晓她会去，烹茶时便会为她留门。
柏灵推开门，寒子胥正端坐在窗边的案旁，他穿着她送的白色裘氅，在风雪中遗世独立。
柏灵走过去坐下，寒子胥为她斟上了茶。
外面风雪交加，屋里炉火香暖，二人对坐饮茶，一时倒也温馨。
柏灵从怀里拿出了福云山的信递给他，“看看罢。”
福云山的回信送到了她的手上，信中一一解答了她的疑惑。
关于寒子胥被欺辱的事，他已经调查清楚，确有其事，只是寒子胥并没有将事情告知过他，是以他一直不知道，他已经让这些人离开了庄子。
他发给寒子胥的工钱也是被这些人抢走的，他会尽数补给他。
至于寒子胥的身份确实是按照规矩来的，他当时也没想非要验他的身份，只是难免有有些遵循规矩的人起哄，寒子胥道倒也是坦然，当即就亮明了身份。
至于为什么何还会来淮城送货，他也是没想到，本来给他安排的是更近更轻松的活，谁知被人换了去，此事还得怪手底下的人偷懒。
寒子胥的事他已经想好了，之后他会将寒子胥带在他身边做事，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柏灵已经看完了信上的内容，觉得福云山还算靠谱。
等过两日开始融雪，她想让寒子胥回到景城。
寒子胥接过信，看完上面的内容，随手搁在了一旁，面无波澜。
柏灵不解道:“欺辱你的人，福云山已经让他们离开，你不开心？”
“自是开心的。”
柏灵见他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倒是眼底似有怨念。
“掌柜的意思是让我回景城是吗？”
她自是这个意思，“之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寒子胥看向了窗外的落雪，神色难掩落寞，“我知道了。”
柏灵看着寒子胥心中闪过不忍，寒子胥这次回来，看着脆弱了许多。
可他必须离开，摆脱宿命纠缠，于他们二人都好，想到此，柏灵变得坚定，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寒子胥听到柏灵出门的声音，没有多少情绪，平静地像一尊雪人。
接连几日天晴，积雪开始慢慢融化，涓涓细流在阳光映照下，宛如波光粼粼的金色的丝绸，街道上的行人穿梭在金色的暖意中，叫卖声此起彼伏，烟火气十足。
“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了清脆的声音，一个梳着双髻，穿着绿色裘衣，肩上挎着行李包的女子走了进来。
小孙见着是翠翠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了她，柏灵也是一脸感激地看着她，这几日可是把他们忙坏了。
翠翠见大家都如此期待她回来，血液都莫名觉得沸腾了起来，充满了干劲。
大家跟翠翠聊了几句后，又接着忙起来。
忙完后，门外停了辆马车，酒楼的人大部分时候都在酒楼，就算出门也用不上马车，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寒子胥身上。
寒子胥虽然去了景城但也时不时地会回来，是以小孙与翠翠也没了第一次的离别之感，说了让他路上小心后，便回到后院休息了。
寒子胥上去取了行李，他本也没有什么东西，上去就取了一套柏灵为他买的冬衣，还有先前给他披上的裘氅。
柏灵来到了门口送他，不出意外，这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寒子胥上马车时，望向了她，琉璃般的眼珠映着她的身影，过了许久，直到她感觉到外面寒意，才听见他道，“掌柜是不是从来不信我说的。”
柏灵还没来及想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寒子胥已转身上了马车，消失在了还有些残雪的街道上。
接下来的几日柏灵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时常想起寒子胥说的话。
翠翠在一旁看着柏灵时常跟丢了魂似的，实在是担忧，将记账与计算的活全接了过来，“掌柜可是身体不适，快过年了，近日倒也不是很忙，掌柜回房多歇息罢。”
柏灵却是没有听进去，忽然回过神道，"翠翠去替我叫辆马车，我要去景城。"
酒楼由小孙看着，翠翠叫来马车后与她一起去了景城。
柏灵与翠翠到了景城并没有歇着，而是直接到去了福云山的庄子。
先前她为了感谢福云山将寒子胥留在身边，便给福云山搭线了几家酒楼，她知道他们近几日晚上也要盘货，此时过去，庄子也是开着的。
门口的小厮见来的是两位女子，将他们拦了下来，“哪里来的小娘子，这里是男人干活的地方，你们走错地方了。”
柏灵看向他时如若冰霜，“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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