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次日清晨，柏灵是被炙热的阳光与蝉鸣扰醒的，外面已经日上三杆，柏灵匆忙梳洗好，推开房门，寒子胥正好在门外等着她。
柏灵想要探究寒子胥的情绪，只见他眸色如常，面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悦。
没有她想象中的麻烦，如此看来寒子胥对她的情感还不多。
天气炎热柏灵顾了马车，到了后仍是着寒子胥扶她下来。
福云山倒是与之前的贾商不同，她下车时，福云山已在商铺外面迎接。
“柏掌柜，里面请。”
福云山见到柏灵热情的上前，做出请势，随即打量了柏灵与寒子胥一番，不禁隐有惊艳，这样好看的皮囊着实少见。
柏灵自是也打量了他，中年模样，留着八字胡须，嘴角挂着亲近却又不讨好的笑，整个人张驰有度，没有之前贾商的油腻之感，给她留下的印象还算不错。
福云山先带他们参观了商铺，随后领着他们来到了来到了商铺后面搭建的一个小院，这里住着福云山请的搬运长工，福云山找了个相对偏静的屋子，里面看着整洁干净，一看便是让人打扫过，大抵是个临时迎客的地方。
福云山先吩咐人参上了茶，随后让人递出了一份契约。
随即柏灵接过了契约，阅完后，觉得这份契约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柏灵粘上印泥，爽快的按上了手印。
福云山见她爽快，也不含糊，随即也按上了手印。
“柏掌柜真是爽快人呐，真不愧是淮城第一酒楼的老板，效率就是高。”生意谈得顺利，福云山喜笑颜开，夸起人来毫不吝啬。
“福掌柜我信得过。”柏灵顺带恭维了一句。
她此次来不光是谈生意，既然打算将寒子胥留在这里，这里的情况她自是要摸清楚的。
柏灵进商铺后仔细观察过了，这里的长工对待福云山尊贵有加，看起来应该是不会苛待下人，福云山做的生意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这里也还算一个稳定的地方。
她打算向福云山要个承诺。
此事不急于现在，她还要询问寒子胥的意见，若寒子胥不愿意，她也需要时间说服。
“子胥，你先出去等我。”
寒子胥点头走了出去。
福云山看向柏灵眼里充满了疑惑，这夫妻二人竟然是女主外，而且男的居然一点权利都没有。
柏灵问道:“我想送个人来福掌柜手下做事，不知是否可以？”
“这个倒是小事，只是我这庙小，现下只缺长工，怕是会委屈了柏掌柜推荐之人。”
“可以。”
福云山有些意外:“柏掌柜是在说笑？醉仙楼还养不起一个长工？”
柏灵眸色一转，面容凄清:“醉仙楼确实养得起他，只是......他与我那亡夫实在太像。”
柏灵说完望向了门外寒子胥的背影，仿佛历经了撕心裂肺之痛，“我每日见他，都会念及旧人，心中实在苦闷难言，可此事也不能怪他，总不能因此断了他的生计，于是便想到了福掌柜......”
“亡夫？我还以为刚才那位是......”
福云山欲言又止:“没问题，此忙福某能忙得上。”
“那就多谢福掌柜了，过些日子我就将他送过来。”
柏灵听到福云山同意，满脸喜悦，方才痛苦不堪的模样是一点没瞧见，福云山看了都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事情既已谈妥，柏灵起身准备离开，在离开前柏灵转过身对着福云山正色道:“还有一件事请福掌柜务必答应。”
福云山上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请待他公正。”
福云山笑着应答：“那是自然。”
出了商铺，二人踏上了回淮城的路途。
途中，马车摇摇晃晃，柏灵感觉头昏脑胀，颇为不适，寒子胥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香囊递在她面前。
柏灵接过，有淡淡的花香还有一些草药的味道，瞬间缓和了许多。
这香囊确实有用，也不知道在哪里买到的，她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寒子胥之前是奴隶，想必身上也是没有多少钱的，她自然不能用他的钱，她取下了腰间的钱袋，取出了一两银子给他。
“不用。”
寒子胥虽然是奴隶，但周身从来没有戾气，今日却让柏灵感觉到了淡淡的疏离。
柏灵将银子硬塞给了他，想他到底还是对让他离开的事不满的。
她可是真心要给他找好去处呀，原话本中的女主知道寒子胥对她有男女之情的时候可是直接将他赶了出去，后来也真是巧，寒子胥只是路过想来看一眼，就遇上了女主历雷劫。
这就是也是她想寒子胥留在景城的原因，他在景城有事做，便难以回到淮城，遇见她历雷劫的几率也就要低一些。
她虽然对寒子胥没什么感觉，但也不想他丢了性命。
福云山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柏灵眸色一动，想要好好规劝他一番，却不想一旁有马车追上，并传来熟悉的声音，“把寒子胥还给我！”
柏灵撇开帘幕便看见插满朱钗的姜玉，恍若没看见，放下了帘幕。
真是难缠！
柏灵忍不住迁怒马车里的罪魁祸首，瞪了寒子胥一眼，寒子胥颇为茫然，索性撇过头，生着闷气。
“再快些。”
车夫听到柏灵的话，将鞭子高高扬起，鞭子一落，车轮迅速的转起来。
一旁的影月不甘示弱，很快追赶上来。
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姜玉的侵扰，实在是让她头痛欲裂，连香囊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等她回到醉仙楼，她一定要写信给尚书府！
两辆马车你追我赶，一时间谁也不服谁，直到经过一片竹林，马车徒然停下。
柏灵与寒子胥下车后，车夫已然不见。
影月察觉到不对劲，拉着姜玉下了马车。
此处有一片竹林，竹林密集而隐蔽，若是有人藏匿其中，难以被发现。
竹叶沙沙作响，风止而息，四周诡谲静谧，危险如箭在弦。
竹林突然晃动，窸窣的声音密集传来，到马车旁戛然而止，周围尘土飞扬，一时间看不清情况。
风过物现，周围一切变得清晰，藏在竹林里的人也都现出真面目。
这些人半裸着膀子，手上拿着各式武器，一脸的凶相。
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柏灵黛眉皱起，这些人若是贪财还有的商量，“诸位，开个价？”
土匪头子对这话倒是很受用，只是视线落在柏灵身上后，面上便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小娘子能给我多少的嫁妆？”
呸！真不要脸！
柏灵在心里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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