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日出
信业传媒高层并不信任愿的话,他们倒不觉得任愿攀上了天恒,只是认为任愿见自己要火了,想另觅平台,任愿在拍荒岛期间就陆续有乱七八糟的公司和剧组给信业递来橄榄枝。
因为严格来说《荒岛之行》节目还没拍完,任愿的后续时间还属于《荒岛之行》制作组,他还要等节目播完,配合宣传直播等事宜,任愿至少要预留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虽然不影响接戏,但也要以《荒岛之行》为主。
从信业回来后,任愿去拳馆没找到人,就回了家,给余新打了电话。
任愿开玩笑:“筹备婚礼忙得连拳馆都关了?婚礼可别和我档期撞上,我现在火了,可忙得很。”
电话那头的余新笑骂:“大明星火了要弃糟糠之友是吧!我婚礼还早着呢,给我算到一月六号了都。”
任愿说:“算远点很正常,你这都算仓促的了。”现在都快到十月份了,过了元旦差不多,准备婚礼已经算是比较急的了。
余新说:“本来没想大办啊,想等你回来随便找个日子在拳馆办的,结果拗不过长辈,还是要办传统的……唉,我和优优现在忙得很,都要烦死了。”
余新的他的女朋友温优是在拳馆认识的,当时两人第一次见面,彼此都认为对方惊为天人。余新觉得这女人好能打,还真带劲儿,温优觉得这男人只挨揍,竟还敢报一年的课。
两人“打打闹闹”地确立关系,如今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算是见证他们爱情的任愿颇为感慨:“我这身肌肉也算是陪你去拳馆练的。”
余新说:“难道就不是为了看肌肉男?”
任愿一惊,余新虽然对他性向有所猜测,他自己也没刻意隐瞒,但忽然拿来开玩笑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余新连他和蒋光昀谈过恋爱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余新也尴尬,一时哽住,一旁的温优一直用眼色催促他,余新说:“呃……就是之前拳馆里有个男的想认识你,但是你来得不多,他一直没什么机会,最近他才知道温优也认识你,就想来问一下……呵呵呵,我发照片给你?”
任愿尴尬得头皮都发麻了,又有些想笑:“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认识新的人。”
余新本来尴尬,一听任愿拒绝了又开始担心:“那男的很帅,真的,我观察他挺久了,人还不错,看起来条件也好,当然我没给人说你是……什么的,就假装以为他是追星,你这几年都没认识新的人,可以试一试,不喜欢就再说,当是认识新朋友。”
任愿沉默一会儿,心里总有个人跳出来,他叹道:“算了,真不用。”
余新也不勉强:“好吧,但是任愿,你不要一直停留在原点……可能我说这些话挺招烦的,你现在火了,我为你开心也是真为你担心,可能我自己没什么眼光吧,之前见你郁闷还劝你退圈,现在想想挺不负责任的。”
任愿说:“我知道,你为了我好。”
余新转了话题:“对了,我们婚礼改了,你就要来当我伴郎啊。”
“这是当然。”
“要穿伴娘裙哦!”温优在旁边兴奋地说。
“什么?!”任愿险些怀疑自己听错。
余新痛苦地说:“抱歉兄弟,我打拳输给优优了,我要穿婚纱,伴郎穿伴娘裙。”
任愿震惊好一会儿,问:“你们长辈同意了吗”
余新说:“就是在宣誓的时候搞个特殊,还没跟他们说。”
那还有回旋的余地。
任愿有些苦笑说:“哥们你可真坑我啊!”
余新哎呀哎呀几声:“大学时候你美人鱼都演过,穿个裙子嘛,我们可是演员!虽然我已经不是了哈哈哈。”
任愿都快忘了自己演过美人鱼这回事了,只觉得那是个黑历史。
他有些羞耻:“那就是班里同学搞的性转……这么小的事还记得!”
把王子改成公主,女美人鱼改成男美人鱼。
温优也在旁边道:“任愿演过美人鱼!有没有照片?我要看我要看!”
余新说:“我没有照片。”
“唉!”温优遗憾叹气。
任愿嘲讽余新,转开话:“余新你也够自信的,温优练了十几年的拳你还敢挑战。”
余新讪讪:“唉……以为自己能行嘛。”
两人说说笑笑一阵,余新挂了电话,任愿看了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进来。
《荒岛之行》节目组说会在所有人挑战完成之后再联系他们,因为参加时成员信息及所有消息都是保密的,他们并没有群,只有对接的工作人员的微信,连节目组导演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现在是晚上九点,任愿看着这被灯光照亮的夜色,想起在荒岛上触目一片的浓黑,心里不免焦灼。
蒋光昀现在怎么样了,人到终点了吗?
如果没到,那就是又一次夜穿丛林……
*
《荒岛之行》中控室内,屏幕上是晃动的光影,幽黑的夜色,耳机里是男人疲惫的喘息,小屏幕上的心率一直在高数值的范围内波动。
荒岛上方,有两架无人机默默追踪着位置。
浓黑的夜色盖住海平面,茂密丛林中有一束光晃来晃去,光源的起点时停时动。
距离终点直线距离还有16km,时间还剩不到7小时,因为任愿带走了个人垃圾和不必要的道具,蒋光昀现在负重大概12kg。
蒋光昀喉结吞咽数下,他在一棵树下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水喝了一大瓶,吃下一块巧克力,而后关了头灯,缓缓坐下,大汗淋漓地仰头靠在树干上,静静看着天上的月亮。
寂静的丛林里,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疲惫的喘息。
中控室内,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是要放弃了吗?”
可紧急求助一直没被按下,屏幕里是一片漆黑。
李习雯问:“他走了多久了?”
“下午吃过食物后就一直在行动,已经6个小时了,因为迷了路,他走了将近有4km的冤枉路,连后采都是边走边做的。”
林文赛说:“联系他,劝他放弃。”
李习雯惊讶看向他:“老林,这可不像你。”
林文赛苦笑说:“放心吧,他不会的。”
果然,工作人员询问蒋光昀的状态,问他是否要选择放弃,蒋光昀说:“不,我只是休息一下,十分钟。”说着,他设了个10分钟的闹钟提醒,然后也不对着镜头说话,只是默默坐着,许是睡着了。
林文赛说:“这一段要剪进去。”
李习雯笑道:“你可真鸡贼。”
十分钟后,手表震动,蒋光昀站起来,继续赶路。
李习雯有些担心地看着屏幕上的蒋光昀,又看看倒计时,“你最好期望他会平安,否则天恒告得我们倾家荡产。”
林文赛搓搓一张熬了大夜的老脸,“我哪儿知道他这么较真?已经让医疗队都坐船去终点等着了。”
*
任愿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入睡,睡不着,就打开电视随便看个电影,习惯地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可他看了大半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情节根本没嵌入脑海。
手机突然一声震动,任愿连忙拿起一看,发现只是夏润的消息。
水润夏天:愿哥你睡没?你紧不紧张!
任愿:还没,有点紧张。
水润夏天:我也是!
水润夏天:不过是那种看电影的那种紧张哈,不是其他的。
水润夏天:“我只是觉得如果蒋老师和陈哥失败了,就感觉荒岛这两个月白来了。”
陈开……
任愿不免反思自己,他根本没想到还有陈开,他默默为陈开也祈祷了一下,回复夏润。
任愿:别这样想,就算我们都失败了,荒岛的两个月也是一种经历,很特别很难忘。
水润夏天:也是,其实回来之后,我还挺不习惯的哈哈哈。
水润夏天:现在做梦都还会梦到大雨浇我。
任愿:确定不是阴影?哈哈哈哈。
和夏润聊了几句后,任愿的紧张稍稍缓解,他呆坐在沙发上片刻,鬼使神差地,他搜出《荆棘之花》这部电影,看了封面片刻,点了播放。
他之前一直因为蒋光昀参演这部电影而一直没看。
乔书临的拍摄风格很严谨,擅埋伏笔,电影整体偏亮,背景会有常人想不到的颜色搭配。
方沁饰演的连纭和徐知卉饰演的白柔是舞团中最耀眼的两个舞蹈演员,是台上万众瞩目的双生花,可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改变了这个舞团,也改变了很多人……连纭和白柔在伤痛过后相互扶持,却因种种磕绊渐生嫌隙,又难舍情谊……
丢失却又找回的舞鞋,日记本被撕掉的一页,频繁出错的舞蹈动作,两人错过的拥抱……两位女演员眼里的爱恨交织,大雨里的嘶声质问,一耳光过后的不怒反笑,海边的平静坦白。
其中有一场戏,连纭转着轮椅想去厕所,却遇到阶梯,无人经过,她力气不够,最后尿在了裤子里,她呆愣着,而后在黄昏光影下默声流泪……最后的彩蛋里,白柔隐在暗处默默看着,脸上似哭似笑,眼中痛色分明。
不愧是拿了最佳美术和最佳音乐的电影,长达三个小时的《荆棘之花》配上舞剧,前后情节两相对应,是一场绝妙完美的视听盛宴。
任愿眼眶通红,头皮发麻,不禁重新看了一遍,将关注点放在蒋光昀饰演的文星上。
文星是连纭的师哥,他们是舞台上默契的搭档,观众眼里的金童玉女。他优雅温柔,对连纭心存暗恋,无论台上台下,眼中全是星星一样的浓浓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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