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花园里草木都蒙上了一层白露,萧瑟荒凉,带着几分凛冽的寒意。

回浮光院的路只有这一条,往后就是通往内宅的小道,她不能回去,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站着,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徐陵就站在路中间,哪怕云笙已经走到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他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见徐陵堵在路上,云笙眸光沉静地望着他,语调平和地说道:“烦请世子让一让。”

徐陵岿然不动地站着,看向她的目光深沉且复杂。

“我有话要跟你说。”

云笙眉心一紧,却还是耐着性子地说道:“我还有事要做,请世子让开。”

“云笙,你不许走!”见云笙急着要走,徐陵一把扯住了她。

“徐陵,你疯了吗?快放开我!”胳膊被攥住的那一刻,恐惧和愤怒交织而上,云笙又惊又怒,面上一片苍白。

她越是挣扎,徐陵的手就攥得越紧。

“你知不知道,你原本就该是我的人!”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像是雷雨将至前布满阴霾的长空。

“你在发什么疯?我现在是你的婶婶!”

胳膊被攥得生疼,额头沁出了冷汗,可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徐陵的话更让她震颤。

她都已经嫁给徐彦了,他还来撒什么气发什么癫?难道非要闹得侯府不得安宁,闹得所有人颜面尽失他才肯罢手吗?

“什么婶婶,上辈子你明明就是我的女人!”看着她眼中的抗拒和憎恶,徐陵的眸光越发阴沉。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可你若再闹下去,你三叔绝不会放过你!”

在云笙看来徐陵是真的魔怔了,连上辈子这样的胡话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世子,您快放手吧,一会儿被人看见可就糟了……”枇杷不敢上前拉拽,只能焦急地劝诫。

听到那句’三叔’时,徐陵瞳孔一震,眼底交织着愤怒和不甘,却还是缓缓松开了她。

胳膊疼得厉害,云笙却无心查看,而是快速地绕过他,步伐慌乱地离开了花园。

身后的枇杷慌忙追了上去,只剩下徐陵愤慨地站在原地。

回到浮光院后,云笙撩起衣袖,发现被徐陵攥住的那一片肌肤都红肿起来,隐隐还能看见几道青色的指印。

“世子也太放肆了,夫人如今已是他的婶婶,他竟还敢如此乱来!”枇杷愤愤不平地抱怨着,转身取来了药箱。

涂上药膏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见她眉心紧皱,枇杷屏息说道:“夫人,你且忍忍,我给你揉一揉,这样会好得快些。”

枇杷一边揉搓着她的胳膊,一边蹙眉抱怨道:“世子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还扯什么上辈子,难不成他转世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竟然还记得前世的事情吗?”

云笙眉头紧锁,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他抓住自己的时候一脸执着,眼神坚定而深沉,看起来并不像中了邪的模样。

可他说出的那些话太过匪夷所思,甚至有些耸人听闻。

她想不明白,也不愿为徐陵反常的态度费神。她更担心的是今日的事会不会传到徐彦的耳中。

如果他知道徐陵苦苦纠缠,他会怎么做呢?

昨日为了徐溪送书的事他就已经很不高兴了,这才过了一天就又冒出个徐陵,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搅事精?

枇杷将红肿揉开后,捧着药箱去了内室。云笙心事重重地坐在窗前,眸光晦暗且忧愁。

“夫人,你若是去了公主府,郡主她不会再为难你吧?”枇杷捧着茶杯而来,面上浮现着难掩的担忧。

“我也不知道。”云笙缓缓接过茶杯,幽幽地叹了口气。

黄歆这个人性情刁蛮,很难用常理去推断。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看侯夫人是明摆着不会帮你。”临别时陈氏的那一番话言犹在耳,每一句都说出了她想置身事外的心思。

“郡主是她未过门的儿媳,而我不过是个让她憎恶的弟媳,她不害我就是好的,怎么能指望她帮我呢?”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茶杯,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

若不是老夫人下了指令,陈氏绝不可能带着她一同出门。而她深居内宅,并不喜欢和人交际,遑论还要去迎合别人?

可老夫人说的对,她既然嫁给了徐彦,就必须担起这份责任。男人们在朝为官多有避讳,只能通过各自的夫人游走其间、穿针引线。

“那些贵夫人们最注重规矩礼节,咱们又甚少出门,难免会有错漏,若是闹了笑话又该如何是好?”

望着枇杷忧心忡忡的眼神,云笙的心中泛起了深深的无力。

就在她万分焦虑之时,荀妈妈忽然造访了浮光院。

“老夫人差我来与三夫人讲讲赴宴之礼。”

望着荀妈妈慈眉善目的眼神,云笙焦灼的心渐渐归于平静。她虚心地听着,待荀妈妈说完后感激地将她送出门去。

“多亏了妈妈,我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夫人不必担心,郡主虽然刁蛮,可公主是个好面子的,必然不会让她当众与你为难。”

得了荀妈妈的安慰,云笙眉心一松,眼底的忧愁慢慢散去。

傍晚徐彦回来的时候,外头又下了一场雨。见他湿了衣衫,云笙立刻走上前去,温声说道:“热水已经烧好了,夫君先沐浴更衣吧!”

“嗯。”徐彦应了一声,脱去被雨水打湿的外衫后,嗓音低沉地问道,“今日我不在家,你都做了什么?”

看似是一句普通的询问,可云笙还是绷紧了心弦。

“早上去给母亲请了安,她让我和大嫂过几日一同去给公主庆寿。下午荀妈妈来与我说了些赴宴该有的礼仪。”

见他没有答话,云笙放低姿态,柔声说道:“荀妈妈说我也该准备一份贺礼,可我还没想好该送什么,夫君可否替我出个主意?”

“库房里有一盒东珠品相还不错,回头你拿去送给公主,既不显眼也不会出错。”

“好。”云笙柔声应下,见枇杷已经将热水注入浴桶,就拿了一套干爽的衣衫,陪着他一道去了浴间。

将衣衫挂上屏风之后,云笙并未急着出去,而是柔顺地站在了一旁。

眼前飘散着一片白茫茫的热雾,徐彦脱下潮湿的衣衫,缓缓跨入浴桶。见云笙还站在一边,不禁挑眉看着她,眼底充满了戏谑。

“夫人要帮我沐浴?”

云笙面上一热,犹豫地抬起头,眸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

“有件事我想告诉夫君……”

“何事?”见她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徐彦微微皱眉,眼底划过一抹探究。

云笙早就学乖了,知道瞒不住,索性就自己说出来,省得他从别处听见风声会更加的愤怒。

“今日我遇到了世子……”

闻言,徐彦眉峰一挑,眸光瞬间变得无比幽深,“他做了什么?”

云笙眸光一紧,话语中带着几分胆怯的意味:“说了几句胡话……”

“什么样的胡话?”徐彦半眯着眼,教人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云笙呼吸一滞,她捏紧指尖,有些难以启齿:“他说上辈子我……”

徐彦不说话,只眸光深沉地看着她,极有耐力地等着她把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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