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掀动帐帘翻飞,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兵端着一盘茶果子走进营帐,将茶果子置于帐中人桌前。
正在绞尽脑汁写着奏章的张如飞,眼见着是个肥头大耳,胡须乱髭,形如张飞第二的粗鲁汉子。
扮作小兵的晏醴走近,瞧张如飞这模样,也深觉得父亲这同盟选的甚是妙,看他这挠头抓耳写奏章的憨憨模样,任谁也不会把他往心思幽深的方面想,怎能看出他还有着这结党营私的不可告人的营生。
“将军,芙蓉杏柰酥没有了,军中只余这杏干,将军凑和吃。”晏醴用弱女子的声线浅浅开口。
“退……”张如飞一句退下将要脱口而出却哽在喉咙。他正疑惑怎么是个女子的声音,猛的反应过来,“芙蓉杏柰酥”,这,这不是每次在晏家时,晏思源常常摆上桌的那道点心,听说是晏夫人亲手烹制,只有晏家才有。
他,不,她,这个扮作小兵的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她是谁?
“你是谁!”张如飞猛地站起身来,紧紧盯着面前低头垂耳的晏醴。
晏醴抬起头时已换了一副面孔,眼眶里泪珠打转,方才在霍斟面前哭诉的泪痕还未干,湿漉漉的挂在眼角,真是好一个我见犹怜。
只见面前少女装模作样擦擦眼角的泪,带着几分哭腔道:“将军不认识我,可我识得将军,我曾窥见您与家父在书房密谈,桌上便摆着这道芙蓉杏柰酥,至今仍历历在目。”
晏醴这话半是可怜,半是威胁,颇有一副他若不承认与晏府相交甚密便要告发他的架势,她眼珠向上转了一轮,斜眼瞧着张如飞的神情,只见他面上不露声色,可晏醴瞥见了他紧握的拳头。
见对面男人不说话,晏醴只得自己推进进展。
她随后竟套起近乎来,连将军都不叫了,直接叫“伯父”,好似张如飞已然与她相认。
“伯父,我九死一生从死人堆里逃出来,如今只想遁死远走,过寻常日子,绝不会给伯父惹事,求伯父保我一命!”晏醴字字落地,声声泣血,朝着面前男人一拜。
张如飞赶忙把晏醴从地上拉起来,走到帐帘处轻掀开瞧了瞧外头,见四周无人,又叫来两个亲信把守帐门,这才转身走向晏醴。
“贤侄不必多礼,晏大人……你父亲曾在乱军刀下救我性命,我理所应当护你无虞,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京城,也算了了他于我的恩情。”张如飞对晏醴语重心长道,看着十分动情。
“如此,便多谢伯父了。只是,在离开之前,晏醴想求一个晏氏覆灭的真相,还望伯父不吝告知。”
晏醴又要一拜,被张仲飞一把扶住。
他眉头紧蹙道: “贤侄啊,并非我不想告知你,实是晏家那事,实在事发突然,我也不甚知情啊!这……这我总不能扯谎哄你啊!”
见晏醴还是不依不饶的模样,张如飞蹲下身与她同等高度,换了一腔劝慰的语调:“话说到这了,我便将我所知都告与你,你自行判断。”
“当初我还是个在前方冲锋的斥候,幸而蒙你父亲相救保下一命,我听他教导一步步走到如今昭武校尉的位置,自是感激不尽。当时,他密邀我前往晏府,要我前往金陵帮他打理部曲,我就一口应下了,后来他果真动用关系将我调往金陵任职,我也开始着手在暗中打理这只部曲。”
他神色急转,眉心蹙起个小丘来。
“可时日一长,我就愈发觉得不对劲,部曲中皆是新兵,且大多是强征来的。且按例私家部曲怎可用军中军械?可那支部曲所有的马蹄铁皆是军中所制。更有部曲中经常粮草不足,克扣骑奴饷银,可晏家多年积累丰厚,怎会养不起一支部曲?我虽心生疑窦却不敢问询晏大人,怕是知道太多惹祸上身,后来,圣上颁下圣旨,查抄晏氏,说那支部曲从未在北衙入档,便视作私军,归入禁军大营,如今叫做金陵军。”
晏醴听完这一番后沉默不语,似在思考什么。
“贤侄,我所知的只有这些,至于晏氏的真相,你自己考量。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送出京城,你就安分……”
张如飞话还未说完就被晏醴打断“我未知真相,不出京城。”
这话说的坚决,不容张仲飞劝说。
“小孩子家家,怎还死倔如牛?好好活着才要紧!”张仲飞无奈叹气。
“伯父无须担心我,我如今很安全,倒是伯父,近日要当心些,助我查明真相才是。”
晏醴话中威胁的意味简直要溢出来,此刻已达到了目的,也不再费心力装可怜。
张如飞竟完全看不出这是刚才那个泪眼婆娑的可怜孤女,心中一颤,怒火欲燃,一个小丫头竟敢威胁于他,亏他刚才还念她可怜,可一想到晏思源,又将怒火好不容易压了下去。
“我会时常来拜会伯父的。”晏醴扔下一句话就扬袖而去。留下张如飞在帐中气的直跺脚,‘什么态度啊这小丫头,真是目无尊长!两副面孔!可是不能打她啊啊啊!真是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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