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空一跃而下的异能者,以非人类的速度,追逐这辆军用防弹车。

“不止一个人。”秦铭敏锐察觉到关键。

前来营救青鸟的,不止一个异能者。

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情况不容乐观。

霄更改运输路线时,与他平级的秦铭持有赞同态度,就算霄不开口,秦铭也会下达更改路线的指令。

如若他们的路线与计划早已暴露,那么,接下来的路程间,也许存在他们意想不到的埋伏。

他们分工明确,秦铭立刻向上级作出汇报,并请求联邦政府的支援。

天空中充满挑衅意味的信号/枪,已被附近联邦政府检测到,想必内部已开始着手准备,他们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等到救援。

对作战经验丰富的他们而言,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唯一的变数是,车上有一个意外。

秦铭低头看向虞藻。

与异能者的对抗并非那么简单,如果虞藻一直在现场,很有可能会被波及。

防弹车上唯一的异能者,霄的意思是,他要留下来作战。

秦铭却给出与之不符的决策:“你带虞藻离开。”

搂住丈夫脖颈的手臂遽然收紧,虞藻用一双错愕湿润的眼睛,控诉般看向秦铭。

秦铭安抚虞藻:“不是丢下你的意思。”

他捧起妻子的面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耐心,“霄是我们几人中唯一的异能者,你跟着他,会更加安全。”

“我们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就算对方是异能者,我们也有办法对抗。这里太危险了,你必须离开。”他再一次重复,“不会丢下你。”

虞藻明白了。

这是在保护他。

在残酷的末世真正到来之前,联邦政府始终秉持一个理念——为全体公民效劳。

虞藻不仅是公民,更是联邦上将的妻子,的确应该受到首要保护。

霄看向虞藻,锋利眉宇微皱。

眼前的小男孩漂亮是漂亮,但看起来确实脆弱,属需要好好呵护的类型。

当下遇到意外,他面庞煞白,像一块小粘糕紧紧黏在丈夫身上。

……像离开男人,便无法独立生存的柔弱菟丝花。

冷淡的目光挪开。霄问:“你确定?”

霄是异能者,异能者的优势不仅仅在异能方面,身体素质也远胜普通人。

让他带一个人离开,可比留下来作战要简单得多。

但没了他帮忙,秦铭他们同时应对两个甚至可能更多的异能者,要撑到救援到来,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秦铭说:“我确定。”

另一位军官与夏哲帆,也认为应当如此。

夏哲帆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吊儿郎当道:“我们还不至于这么废物,连等支援的时间都撑不住。”

霄能短时间内坐到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上靠得是异能,他们不是。

他们没有异能,在联邦内部稳扎稳打地晋升,自然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凭借出色的驾驶技术,他们暂时将紧追着的异能者甩掉。

停至一个偏僻角落,秦铭快速抱着虞藻下车,亲手将虞藻送到霄的怀里。

当虞藻还依偎在秦铭怀里,甚至双臂仍搂着丈夫的脖颈,怯生生看向霄时,霄的唇角有一瞬抽动。

时间刻不容缓,霄还是将虞藻接了过来。

陌生的男性气息涌入鼻腔时,虞藻呆懵了一瞬,这是与他丈夫截然不同的味道。

强势、霸道,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虞藻下意识看向秦铭,乌黑湿润的眼睛裹挟几分委屈。

露着双细白长腿的漂亮小男生,被体格宽阔的高个男人抱在怀里。

纤瘦的身形,被西方男人优越的体格一对比,像是一个精美的小挂件。

在如此严肃的氛围之下,他们的心情不由也变得有几分怪异。

虞藻今天穿的短裤,当霄抱着他时,大掌托着他的臀下,尽管有刻意躲开关键部位,可因短裤太短,部分手指还是不小心自下摆阴影间滑了进去。

微红湿润的眼尾,高鼻深目的西方男人,配以此刻糟糕的姿势。

特别是,他还是另一位上将的小妻子。

夏哲帆等人神色微妙地,看向一声不吭的秦铭。

气氛怪异流动着,偏偏虞藻一无所知,他的尴尬仅是因为抱着他的霄是陌生人。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旋即抬起那张漂亮的脸蛋,小小声问:“这样子抱着

你可以吗?我会不会太重……”

特别有礼貌一小男孩。

霄怪异地看了眼虞藻。

虞藻究竟是怎么想的,竟会觉得自己重?这点儿分量,他单手就能搂着扛起,

“不重。”霄说,“再上来一点。”

虞藻点点头:“好哦。”

说着,边往上抬着身,双腿也跟爬树一般、慢慢缠在霄的腰侧,将整个小身板往上提了提。

一旁传来咳嗽的声音。

霄顺着目光望去,看到秦铭铁青着一张脸。

他这才意识到,他抱着的小男生是有夫之夫,而对方的正牌丈夫就在现场,亲眼看着他们。

不过霄问心无愧。

是秦铭自己把老婆送他怀里的,也是秦铭有求于人,他只是乐于助人罢了。

秦铭忽略掉心中那些怪异的、仿佛被当面戴绿帽的不适,提醒该以大局为重。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后,道:“出发吧,我们把人甩开。”

霄冷淡地应了一声。

旋即,眨眼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霄的异能与速度有关。

他担心虞藻受不了这么快的速度,于是刻意放缓,可是这样的速度对虞藻来说,还是过于刺激了。

虞藻双手紧紧扒拉住霄,这也让他们的身躯近乎完全贴在一起。

这也让霄清晰感知到,怀中小男生的体温与柔软,尽管他不低头去瞧,大脑也会将对方纤细的腰身、漂亮的脸蛋补全。

耳边风声呼啸,虞藻自觉地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像树袋熊一样扒在霄的身上。

为避免面部吹到风,他聪明地将脸塞进霄的颈窝。

脖颈一侧传来温热细腻的触感,霄似乎愣了一愣。

低头望去时,虞藻恰好在他怀里抬起头,水灵灵的眼满是困惑,似乎在问“怎么了”。

末世来临前的天气炎热,室外高温不断,霄是异能者,尚且能把控一□□温。

但虞藻不是。

虞藻身上出了许多汗,单薄衣裳被汗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曲线起伏。

他抬起面庞时,乌黑刘海正黏连在粉润饱满的额头,连鼻尖都被闷出了许些的红。

他们靠得太近了。

近到

,霄可以清晰嗅到,来自虞藻身上的气味。

柔软的,上扬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甜腻软香。

霄的速度慢了下来,虞藻眉眼间的困惑愈发浓重。

他紧搂霄的脖子,将红洇洇的唇往霄的耳畔送,因担心霄听不见,他凑得很近,下唇若有若无地蹭过霄的耳垂。

“怎么啦?”这人身上软就算了,怎么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在凌厉的风中,霄的目光从虞藻闷红的小脸,到嫣红饱满的唇,最后落向领口内、雪白透粉的肌肤。

霄走神片刻,无意识抓了一把虞藻。

虞藻控制不住轻叫了一声。

面对霄平静到近乎审视的目光,虞藻面色赤红,支支吾吾地解释:“你、你抓痛我了……”

搭在宽阔肩膀的手指微微蜷缩,难为情到了极点。

说到底,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脸皮薄的小男孩,似忍无可忍,缓缓抬起下巴尖,用商量的语调道,“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别抓得这么用力……”

霄不明所以,他已经抓得很轻了。

他的异能与速度有关,高速运动下,他必须将虞藻搂得更紧,最好是牢牢固定在身上。

“会掉下来。”霄言简意赅地解释,大掌并未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

这么瘦一小男孩,浑身肉好像都往这儿长了。

竟一把抓不到底。

虞藻马上道:“我可以自己夹紧的。”

他是真被抓怕了,又保证一般,将唇挨向霄的耳廓,“我绝对不会掉下来。”

“你抓得真的很用力……”最终,也不忘翘起眼睫瞪霄一眼。

“……”霄说,“知道了。”

霄稍微松了些力道,看了眼雷电交加的天,这意味着红狮跟上来了。

“你自己夹好。”

霄不知道红狮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也许是在跟了防弹车不久后,发现有人偷偷溜走,于是红狮改了路线,即刻追了上来。

虞藻也察觉到霄的凝重,于是一路一声不吭,避免霄分心。

但室外实在太热了。

霄是异能者,也许此刻还没有察觉到高温带来的压

迫感,虞藻是普通人,他此刻被热得脑袋晕乎。

他身子骨本来就弱。

可是虞藻没有出声,他知晓现在比起喝水,更重要的是逃命。

抵达一处较为阴凉的地方,霄能感觉到,紧追不舍的红狮,似乎暂时被甩到身后。

但他不知道红狮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来。

这附近都是联邦政府设下的监控,红狮若是执意要跟上来,只会暴露位置。

终于获得喘息间隙的霄,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虞藻。

虞藻软趴趴地伏在他的肩头,乌发湿黏黏地贴在脖颈,霄看着那截纤细的、透着许些粉红的后颈,看得莫名有些出神。

鬼使神差,他伸手覆了上去,而同一时间,虞藻也抬起脑袋,向后仰着。

躺在他的掌心中。

虞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目光迷蒙,嘴唇自然分开,露出一截湿红的口腔软肉。

他无意识地看着霄,可仍谨记方才的话,夹紧,生怕自己掉下来。

霄知道秦铭结婚了,却不知,秦铭的小妻子是这样子的。

乖得要命。

“渴?”霄看出虞藻的异常。

虞藻迷迷蒙蒙地“嗯?”了一声,旋即伸出舌头,将上唇舔得湿漉漉。

他含糊不清道:“有一点点。”

他的唇色被烈日照得有些泛红,又因方才的舔舐,而透着一层水亮的色泽。

异能者有极强的体温平衡效果,哪怕处在暴晒极寒的地方,也不会感到炎热或寒冷。

可现如今,阴凉处的风清爽地吹在霄的身上,他却觉得很热。

霄不太熟练地揉了揉虞藻的后颈,听着虞藻发出猫儿一般的轻哼。

视线垂下,他盯紧那嫣红的唇瓣,说,“再忍忍。”

虞藻以为霄说的“再忍忍”的意思是,再过一段时间,等他们安全,就可以喝水了。

他没想到,霄直接改变了脚下路线,拐去了一处废弃商场。

“这是联邦政府设下的据点,里面放置了必要物资。”霄解释道,“里面应该会有水。”

虽然这是废弃的商场,但里面冷气开得很足,一方面是为执行任务的联邦官员提供物资补给,另一方面,也是给经过的行人提供阴凉处所。

只不过,每个据点的物资并不多,拿取的方式也需瞳孔识别。

虞藻本来想说他可以自己走的,可商场内部光线幽暗,长长的走廊像看不到尽头,头顶白炽灯滋啦滋啦,发出电流的声响。

恐怖片般的画面,让他不动声色夹紧双腿,再度扒拉上霄的身躯。

竟是一步路都不肯走了。

霄单臂抱着虞藻,观察四周动静的同时,寻找联邦政府在墙壁留下的标记。

顺着标记,他找到物资存放地点,瞳孔识别后,用空闲的手取出一瓶水,递给虞藻。

看了眼虞藻干瘪的肚皮,霄顺手拿了两块压缩饼干。

不过这种军用压缩饼干,味道好不到哪里去,他猜测,这位娇气的上将夫人,多半是不愿吃的。

虞藻拿到水后,并没有喝,而是睁着双无辜的眼睛。

霄:“?”

虞藻小声说:“以前都是我老公帮我开的。”

沉默片刻,霄问:“我是你老公吗。”

话音刚落,霄看到虞藻皱了皱鼻尖,像是有点儿生气。

不过他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于是只是闷闷不乐地低下脑袋,独自一人生闷气。

乌泱泱的长睫小幅度晃动,不知是不是霄的错觉,他在洇红的眼尾,看到许些水痕。

……哭了吗?

霄凝视虞藻须臾,还是接过虞藻手中的矿泉水,一条手臂搂着虞藻,另一边单手打开矿泉水瓶盖。

随后将瓶口对着虞藻的唇,喂虞藻喝水。

虞藻顺势仰起面庞,唇肉微微分开、抵住瓶口,晕开红嫩鲜艳的色彩。

他喝水十分斯文,小口小口,仿若小猫进食。

实在很难想象,这世上还有他这样的存在。

像玻璃橱柜内,需要小心呵护的漂亮娃娃,还是易碎的瓷做的。

虞藻只喝了小半瓶水。

再多他便喝不下了,他伸手去推矿泉水,部分水顺着唇角流下,形成蜿蜒水迹,打湿了他的领口。

他浑然不觉,反而礼貌地开口:“你不喝吗?”

霄看了眼虞藻那洇湿的锁骨,没说什么,直接就着瓶口,仰头饮了一口。

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很快,他便喝完剩下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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