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宥敛轻轻握住她的团扇,顺着扇子即将触碰到她的指尖,更是语出惊人道:“你是指哪一晚?”

哪一晚?

难道楚宥敛亲她这种事,还不止一次、一晚?

颜玉皎哑然。

顺着团扇的边缘望向楚宥敛时,双眸已然含满泪水,嘴唇咬得苍白:“你为什么……为什么?”

她忽然感到恐惧。

夜色的掩映,让人看不清真相,看不清无数个日夜里,她曾无比信赖的哥哥是用晦涩的眼神望着她。

她甚至不敢问,哪几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为什么要亲她?

小动物般的直觉,让她隐隐感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是她难以承受,也不愿承受的东西。

于是她慌乱地松开团扇,向后退了几步,提起裙角就要跑。

楚宥敛单手将她拦腰抱住。

裙角如穿花蝴蝶,翩然落在楚宥敛的皮靴上,又欲行还留地滑下去。

颜玉皎吓得浑身僵住,过了几息才发觉眼角的泪在被楚宥敛擦拭。

她使劲推开楚宥敛的手。

楚宥敛就顺从地放下手,只是手臂禁锢着她,不让她乱走。

“放开我!”她瞪着楚宥敛,眼前又开始漫起水雾。

楚宥敛的手就又探过来,轻轻揉按着她的眼角,淡淡道:“不。”

颜玉皎开始痛恨自己一激动就掉眼泪的体质,但却更加痛恨自己弱小无力拿楚宥敛无可奈何。

“我不懂你……楚宥敛,我不懂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

楚宥敛动作一顿,目光从颜玉皎晕红的眼尾移到她的瞳孔。

两两对视。

他勾唇:“妹妹?”

这两字仿佛含在齿舌之间,有种危险又暧昧的色泽。

紧接着,他笑起来:“和我有婚约即将成亲的妹妹?”

他逼近她,直视着她的眼:“上.过.床,缠着我说‘还要’的妹妹?”

“真是闻所未闻——”

话未毕,脸就被扇了一巴掌。

用力之大,连鼻尖都充血泛红。

然而几息之后,楚宥敛若无其事地顶了顶腮,狭长的眸眼回望着脸色苍白,手掌发抖的颜玉皎。

“娇娇,我是你的夫君。”

“你的楚哥哥,早在四年前,就被你亲手送出的绝交信,杀死了。”

“你应该早日认清这一点。”

或许是因为今晚夜色太浓,时机太好,所以他难以克制,忍不住说出一些会刺痛对方的话。

可其实他痛得快要死了。

胸腔窒闷,心尖如针扎。

瞧瞧娇娇吓得毫无血色的脸,她对他完全没有男女之情……

妹妹?

半个月以前,他们还抵死缠绵,极致欢愉,她怎么还能这样看待他,说出这种话?

他或许是疯了。

楚宥敛想,被她伤到这地步,竟然还想吻一吻她,安慰她,求她千万别怕他。

满院一片死寂中,颜玉皎从无声落泪,到低声啜泣,最后哭得脱力趴在楚宥敛的胸膛。

她哭得太惨了,不知道自己是累睡过去,还是哭晕过去。

只是意识模糊不清时,耳畔的低声道歉始终未停,她也始终未回应。

次日天亮,一扫连日阴云,总算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颜玉皎缓缓撑开眼皮,而后发现自己环钗尽卸,只穿了贴身小衣,躺在青棠院的床上。

丫鬟樱桃走进来小声说,昨晚是楚宥敛抱着她回来的。

芭蕉皱着眉头很不满:“郯王世子也太不守规矩了,他和小姐还没成亲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是搂又是抱的,还不顾夫人劝阻,非要守在小姐的床前。”

樱桃叹口气,让芭蕉少说点话。

颜玉皎神色倦怠,边穿衣边道:“我的衣服谁换的。”

樱桃答:“是奴婢换的。”

颜玉皎松了一口气。

却有些恍然若失。

她想,经过昨夜,她恐怕再也不能以平常心看待楚宥敛了。

又下意识环顾一圈:“楚宥敛去哪儿了?”不是守在她床前吗?

樱桃小声道:“郯王世子说小姐恐怕不想看到他,寅时便走了。”

颜玉皎抿唇不语。

人真是复杂矛盾,害她痛哭的是他,害怕她哭的也是他,说狠话的是他,道歉的还是他。

楚宥敛到底在想什么?

颜玉皎头疼欲裂地合上眼,用完午膳便回榻上小歇了片刻。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只好起身,也不愿闷在院子里,就准备打扮一二出去散散心。

偏偏挽发髻时,樱桃轻轻拉开首饰盒,她的眼睛被闪了一下,看到了那支猫眼长发簪。

樱桃察言观色道:“小姐要戴这个吗?那我为小姐梳个惊鸿髻罢?”

颜玉皎摇了摇头,却盯着那发簪看了又看,越看心里越慌。

竟然未等发髻挽好,便站起身,让樱桃立即唤人去请梅夫人。

樱桃紧急去办了。

颜玉皎独自在房内焦急打转,可等梅夫人进门,她又缄默不语了。

梅夫人不解道:“玉儿找我有何事?怎么低着头不说话?”

颜玉皎神情犹疑。

梅夫人倒是猜到几分,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才悠悠道:“和楚宥敛闹矛盾了罢?”

颜玉皎没有反驳。

只是蹙眉片刻,斟酌地道:“娘亲,若是我反悔了,想和郯王府退亲怎么办?”

梅夫人这才惊讶了。

放下茶杯,打量颜玉皎的脸色:“你昨日还对这门亲事颇为满足,怎么过了一夜就变卦了?”

颜玉皎只道:“一言难尽。”

见梅夫人不语,又补充道:“楚宥敛并非良人,他……他不正常。”

梅夫人:?

先是震惊,随即神情高深莫测,欲言又止片刻,靠近颜玉皎,干咳一声道:“若是那方面不正常,有碍生儿育女,确实不能嫁。”

颜玉皎:?

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脸色爆红,咬着嘴唇,羞恼道:“娘亲,你都胡说什么……不是那个。”

梅夫人默默回身,喝茶。

颜玉皎轻叹,小声嘀咕:“若真是那方面就好了,我也不怕了……”

昨晚她哭,不只是被楚宥敛说的那些话伤到,还有楚宥敛浓烈露骨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

梅夫人也好奇:“你和楚宥敛怎么了?昨晚楚宥敛把你送回来,你还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呢,我要把袖子扯回去,你就小声哭。”

害她好一阵儿忧伤女大不由娘。

颜玉皎不记得睡着后的事,对此并没什么印象,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他恨我……成亲后恐怕会故意冷待我,夫妻之间若有怨怼之情,便是日日煎熬,不得善终。娘亲,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梅夫人挑了挑眉:“我倒是没看出来他恨你,他缘何恨你?”

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她这点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楚宥敛喜欢她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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