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傍晚,酡红晚霞罩满天空。
庭院中央两对大理石喷泉正毫无规章地乱舞,泉水映着叠式楼梯蜿蜒缠绕的灯光带,景致华丽。
水池旁的休息区,周颂宜被一群穿着考究的大小姐们簇在中央。
“宝贝,今天这套礼裙太适合你了,你绝对是全场最佳。”
“对啊,刚才你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一瞬间,美到我都说不出话了。”
夸张的语调让周颂宜忍不住蹙眉。
这是真诚夸赞没错,但又不全是明面上的意思,她自然能听出其中奉承的意味。
况且,她现在肚子里憋了一股气,正没处发作。
明明前一天,自己还在马里布享受着日光浴,眼下时差都没倒过来呢,就马不停蹄被拉回国,长辈还美名其曰说是谢行绎的生日会,一定要她到场。
害她还得坐在这里和一群两面三刀的塑料姐妹虚与委蛇,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周颂宜听见身旁穿着嫩黄色蓬蓬裙的短发女孩轻笑一声:“但谢先生今晚好像不会来,可惜他要错过这么美的颂宜了。”
“哪用得着我们费心。”又有人在边上打圆场,“谢大少爷和颂宜机会还多着呢,可不差这一天。”
两人口中的的谢先生,便是今晚生日宴会的主角,君悦的少东家,谢行绎。
这位小少爷和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大不相同,他可不是什么挂名二代,而是谢家钦定的继承人,也是集团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谢行绎二十岁那年就接管了集团分支奥森家居,当初他不顾董事会反对,果断抛开奥森传统的风格,将人工智能与科技家居品牌路线融合。
本以为这一相当冒险的革新会以失败告终,谁料反响却意外地好,不仅打出了漂亮的第一枪,还顺利让那群等着看他笑话的老狐狸们失望而归。
现如今,君悦旗下大多酒店都已经同步更新了奥森的设备,充满科技感的创新家具吸引了大批消费者。
奥森的成功,某种程度上打响了谢行绎在圈里的名声,从此谢行绎这个名字,就如同君悦的招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老爷子对谢行绎的魄力与能力相当满意。
今年年初,谢行绎就被外派到了加州负责集团旗下分支的海外市场,几乎有大半年没有出现在京州社交圈了,唯一几次被提到,也都是在谈论有关他婚事的八卦。
婚事谣言中的另一位主角,便是周颂宜本人。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名字,就开始和谢行绎绑在一起。
想到这些,周颂宜心里便越发烦闷,她放下酒杯,耐心几乎耗尽:“寿星本人都不来,也不知道算什么名堂。”
语调里全是不满。
在座几人都是一愣,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应和周颂宜的这番话。
敢在谢行绎的场子这样光明正大地嘲讽本尊的,除了周颂宜,也没有别人了。
场面一时有些难看,姐妹团尴尬地将要说出口的打趣话语咽回肚子,开始转移话题。女孩子,无非乐意听别人夸赞。
“颂宜这套珠宝也是顶尖货色。”
早就听说她今夜戴的这套珠宝,是由谢行绎前段时间在苏黎世拍下的那颗粉钻打造而成的。
大少爷日理万机,还特意抽出时间去拍卖会豪掷千金为未婚妻拍下礼物,圈里都传得沸沸扬扬。
抛开爱与不爱吧,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宣告,谢家对这门婚事相当满意,也成功让那些想钻空子,趁周谢两家订婚前先斩后奏的世交打消了念头。
众人又将视线转移到周颂宜脖子上那条夺目的的钻石项链上。
几近二十克拉的钻石,极为罕见的尺寸和鲜艳的色泽,明明有些过分浮夸,但配上周颂宜那张明艳的脸,只会让人觉得相得益彰,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人更衬项链,还是项链衬得人这样耀眼。
“谢总的眼光,必然是数一数二的。”
这句话无非是想将话题转到周颂宜的“婚姻八卦”上。
周颂宜内心忍不住冷笑。
难怪这群人今晚老在自己的项链上大做文章。
她又有些懊恼,今天怎么会选择戴这条项链出门。似乎有关谢行绎的事情,次次都要叫人产生误会。
还好他今晚来不成。要是被本人看见,那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现在必然是会被误会。
也没准,眼前这堆事儿精们的脑子里正在疯狂构思,看待会该怎么描绘她爱谢行绎爱到无可救药,生日宴还特地佩戴他新送的礼物。
想想就头疼。
果不其然,新一轮的轰炸比想象中来得还快。
赞叹声蹦进耳朵,周颂宜眉心浅跳:“一条项链而已,过几天就看腻了,还不如趁现在有新鲜感好好欣赏。”
语气里全是满不在乎,就好像这价值连城的珠宝也不过是两元店唾手可得的廉价商品。她特意这样说,为的就是将误会程度降到最低。
姐妹团自然听出了周颂宜的不耐。要不是今晚场合这样重要,按周颂宜以往的性子来看,估计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不过,周颂宜还真有撂挑子的资本。就算她真拍拍屁股走人,谢老爷子也会伸出大拇指夸赞她敢说敢做。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周颂宜与谢行绎的婚事,早就是京州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虽然两家从来没有直接承认过婚事,但就算再没有眼力见的也该明白,谢家这是在明晃晃地向外界宣告——周颂宜便是他们钦定的少夫人。
身靠周家就够有底气了,这下又有谢家撑腰,周颂宜在北城岂不是都能横着走?
单论身份地位,在场的哪位小姐不是出身优渥,只要仔细把关,在京州选个好夫婿不成问题,但能达到谢行绎这样水平的,估计还真挑不出来。
想到这,围在周颂宜边上的几位小姐短暂沉默几秒,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启了新一轮的糖衣炮弹。
周颂宜被夹在中间,她嘴角扯着微笑弧度,微微低着头望向自己的鞋尖,只觉得脑瓜嗡嗡,仿佛周围围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麻雀,聒噪又烦人。
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又在附近停下。
本以为这样的局面还要持续好久,谁料还没接三两句,耳边的嘈杂谈话就在一瞬间止住。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颂宜。”
没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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