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腊月,长安城即将迎来新的一年,各府都忙碌起来,互送节礼,祭祀祖宗,置办年货,迎接新年。

国公府又有一件喜事,薛氏诊出有孕,还不足两月。细算下来,这胎是世子一回来就怀上的,薛氏还有些不好意思。

阖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就连老宋氏都让人开了祠堂,祭拜祖宗。补品更是流水似的往薛氏的院子里送。

就连薛氏身边的嬷嬷都叹道,“老夫人平日不显,在长子嫡孙这上面倒是拎得清。有老夫人护着,世子妃您就只管安心养胎。”

宋氏听了气得又摔了一整套茶具,“好个薛氏,暗度陈仓,我说怎么把中馈抛给我,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她想得美,就算怀上也不定能留住。”

千防万防,没想到到让小蹄子怀了孕,若生下男胎,戚明远世子的位子就更稳固了,她的明德还有什么活路?

所以,决不能让薛氏把这胎生下来。

马嬷嬷就是宋氏肚子里蛔虫,眼珠子一转,献计,“薛氏现在必是防着咱们,不如等月份大些,薛氏放松警惕,咱们神不知道鬼不觉地出手。”

宋氏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不错,先把婉儿的婚事打发了再说,贵妃昨儿解了禁足,正筹备肃王和婉儿的婚礼,我们也得预备起来,只希望贵妃高抬贵手,婉儿嫁过去不要被她磋磨才好。”一想到那日,婉儿委屈巴巴在贵妃身边立规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肝都在疼。

马嬷嬷安慰她,“夫人多备嫁妆一准没错。肃王身边得力的婆子小厮都是贵妃身边的人,不如让二姑娘先笼络住下人,从他们那打探贵妃母子有用的消息,再逐个击破,还愁二姑娘的日子过得不舒心吗?夫人手上没有好铺子,伯爵府总该出份力才是,这么多年若不是国公府照着,伯爵府哪有今日的繁花锦簇?”

这倒是提醒宋氏了。

她改日就去找兄长,要几个旺铺给婉儿做陪嫁,横竖婉儿以后要做皇后的,他这个舅舅现在不表现更待何时呢?

总之,她的女儿绝对不能被戚明薇压着一头。

正想着,戚明德进门了。

近日,国子监也放了年假,戚明德也回来了。

薛氏有孕让宋氏如临大敌,少不得管教儿子,“课业差不多就行,横竖咱们家不用考科举,倒是武艺骑射不能丢了。正好你兄长在家,让他多指点你些。”

见宋氏还存着让自己继承爵位的心思,戚明德直言道,“母亲还是歇了这心思,兄长得父亲亲传,武艺高强,又在北地历练七八年,哪是我能替代的。”

宋氏点了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凡事没有绝对,万一哪天你能派上用场,立了大功,封侯拜相那还不是圣人一句话的事。再说,如今肃王是你姐夫,还有二十日你姐就要大婚。肃王少不得关照你,说不定就让你去他麾下做事。”

宋氏想过了,明德虽然年岁小,但现在去肃王身边露个脸也好,三年后肃王登基,也好记得这个小舅子,到时候现抱佛脚可来不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做两手准备。国公府的爵位她不会放手,肃王那边也让明德先露个脸,总好过待在国子监,整日摇头晃脑,谁都不认识强。

戚明德面色沉了下来,母亲真是机关算尽,现在竟打起肃王的主意,只道,“此事母亲还是与父亲商议后再说吧。”

“你这孩子,我说的不对?这事用得着与你父亲商议?他若是有心,你何至于要去国子监受那份罪?”

戚明德站起身,语气沉道,“母亲,去国子监是我自己要去的,与其他人无关。您也知道我身子弱,不能长时间习武。这几年在国子监,也学习六艺,身子已经康健了不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说完行礼告退,气得宋氏差点一个倒仰,只能对马嬷嬷絮叨,“这孩子,我处处替他们姐弟打算筹谋,他还嫌我多事。嬷嬷,你说我容易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啊?不过多说了两句,他竟然与我摆脸子。”

马嬷嬷一直听着,不觉得宋氏说得有什么不妥,安慰道,“郎君大了,又不在夫人身边教养,不听话也正常。”

闻言宋氏道,“最可恨就是国公非要把他送到国子监,若依我,在族学里有什么不好,那么多郎君都在族学,偏他要去国子监,我一个月也见不了两回,如何教养他?养了个儿子却和我离心,婉儿也马上出嫁,嬷嬷,我该怎么办?”宋氏说着抹起了眼泪,一大早就没一个好消息,偏自己的儿子还和自己离心,她能不伤心吗?

马嬷嬷开解,“娘子郎君都大了,早晚要离开父母,再说都在京城,离得又不远。肃王府距咱们府不用半个时辰就到,夫人若是想姑娘了,当天就能见到。国子监也不远,夫人有事,郎君也是能随叫随到。夫人还是多为郎君和姑娘的前程考虑,郎君身子弱,他既然喜欢在国子监,您就让他走这条路吧,考了科举也能得到圣人重用。家中已有两位将军,咱们郎君实在不用非得走这个独木桥。”最主要的,戚明德那个身板,一个大考都能搭上半条命,更别说上阵杀敌。至于戚明婉嫁得是肃王,以后是王妃,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宋氏还是担心,“你说这次瑞王不会立了大功,这样可就把肃王比下去了。”

马嬷嬷:“夫人不用担心,肃王一向得宠,瑞王便是立了大功,也改变不了肃王在圣人心中的帝位。眼下要紧的还是多给二姑娘预备嫁妆。”

“这倒是。”马嬷嬷这话说到宋氏的心坎上,预备这两日回趟伯爵府。

他们正说着,戚北虎也把明薇叫到书房。

见他面色不虞,明薇问,“父亲脸色不好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寻常父亲也不会把她叫到书房,这是有事要说。

戚北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满,你要挺住。南边传来战报,姚州失守,太子溃败,瑞王失踪。”

尽管明薇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父亲,可当真?”

明薇努力回想前世,太子虽中了蛊,仗却是打赢了的。所以只慌了片刻,她便道,“父亲不要着急,说不定会有转机。父亲您是知道的,瑞王算无遗策,总会想办法脱困的。”

父亲在瑞王麾下十年,没人比他更了解瑞王,这十年,瑞王从无败绩。

戚北虎哈哈一笑,“知父莫若女,不愧是我戚北虎的女儿,临危不乱。阿满说得不错,瑞王战功赫赫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父亲也相信他,能排除万难力挽狂澜。南诏本没有这个实力,看来是和西戎勾结在一起了,就看瑞王怎么破敌。”

这些年南诏一直归顺大周,两国相安无事,如今南诏突然叛变,想来是西戎从中游说。

明薇想了想道,“瑞王和太子现在的情形恐怕不妙。”

“不错,今日战报传来,便有御史弹劾瑞王,让圣人临阵换帅。”

“圣人同意了吗?”

戚北虎冷哼一声,“圣人又不傻,他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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