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对薛和沾的分析也很赞同,颔首道:“那悬丝机关精妙繁复,布置机关的幻师应当是个冷静细致之人。”
石破天犯了愁,看向薛和沾:“那少卿您看,如今分析不出杀人动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薛和沾道:“你去寻画师,按照秦长生的描述,画出秦长明的画像,下批捕文书,先找到这个秦长明再说。”
石破天立刻行礼应是。
果儿看向薛和沾,薛和沾含笑:“今晚委屈娘子在大理寺值房凑合一夜,明日……”
薛和沾说着,有些踌躇。
果儿自然而然接话道:“明日我叫上随春生,与你们一同搜捕秦长明。”
果儿自来了大理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薛和沾除了石破天,手中再无别的人手,大理寺的狱吏画师对他的命令也只是在职责范围之内的遵守,不可能外出帮他追捕疑凶。
偌大一个长安,一个身怀绝技的幻师有心藏匿,只靠薛和沾和石破天两个人,不知要寻到何时。
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薛和沾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没有推拒,含笑应了。
翌日一早,果儿不仅寻来了随春生,还带上了白驹。
薛和沾正用朝食,身侧边凑过来一只硕大的棕红色驴头,惊骇之下他险些将一碗馎饦扣在官袍上,好在白驹接的稳当,一口锃亮的驴牙将碗叼着,还神气地打出一个响鼻,似乎对于自己成功抢到了薛和沾的饭食感到十分骄傲。
果儿一时有些无言,尴尬道:“白驹跟我玩闹习惯了,少卿莫怪。这馎饦,我赔给你……”
果儿说着,就从怀里摸出几枚通宝放在桌上。
薛和沾看看桌上的几枚通宝,又看看将馎饦碗都舔的锃亮,一脸意犹未尽的白驹,一时哭笑不得:“一碗馎饦而已,娘子无需如此。”
薛和沾说着,将几枚通宝又推向果儿,随即吩咐石破天:“再盛几碗馎饦给果儿娘子与随郎君。”
石破天不情不愿地放下碗起身,低声絮叨着:“少卿亲手做的馎饦呢,我自己都不够吃,给人分就算了,还给那驴子抢走一碗……”
果儿和随春生同时看向薛和沾,随春生嘴比脑子快,已经惊呼出声:“薛少卿你堂堂燕国公世子,竟然还会做馎饦?”
薛和沾含笑颔首:“薛某略通厨艺。”
石破天将碗端过来放在果儿与随春生面前,骄傲道:“我们家少卿的厨艺,你们胡玉楼的大厨都比不了!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到的!”
果儿疑惑打量薛和沾,都说君子远庖厨,世家更是讲究脍不厌精,厨艺工序复杂繁冗,再怎么热爱美食,也鲜少有人会亲自动手下厨。就连果儿的师父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缝补衣物尚可,下厨也是不行的。
好在果儿对食物并无讲究,即便是连续一个月都啃胡饼,她也从无抱怨。
果儿想起师父,一顿饭便吃的心不在焉,随春生对薛和沾煮的馎饦称赞连连,果儿却只是闷头吃,一脸的味同嚼蜡。
薛和沾观察着她的反应,对自己又一次的失败竟然已经有种意料之中的平静。
待吃完饭,薛和沾方问果儿:“大理寺马匹足够,娘子为何带了白驹来?”
果儿摇摇头:“白驹不是充当脚力的,它嗅觉奇佳,堪比最好的搜寻犬。”
薛和沾闻言挑眉,上下打量着白驹,惊叹道:“娘子这驴子当真神奇。”
白驹似是能听懂自己被赞美了,当即昂起驴头,骄傲地“呃啊~”几声,引得众人笑起来。
“只是,我们手中没有秦长明接触过的物品,只怕白驹这能力派不上用场。”薛和沾不无遗憾道。
果儿闻言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那几根丝线:“离开慈恩寺塔时,我带走了这个。”
薛和沾眼中顿时一亮,回忆起当时情形,他那时只顾着恼怒果儿破坏了悬丝机关,却没能注意到果儿竟用脚腕缠住了几根丝线。
“既然能用白驹搜寻,师父怎么不早说,害我跑了这么多天,也没能找到丝线的线索!”随春生无语抱怨着。
这几天东西市来回蹿,跑的他腿都要细了。
果儿有些尴尬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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