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绕过守夜的绿玉,径直来到床边,目光紧紧锁着床上的人儿。

陆清悦小小一团缩在薄被里,美目紧闭,秀眉不安地蹙起。

青色单衣下,她的身形清瘦,腰身尤薄,整个人明显比前几日瘦了许多。

良久,那黑影似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坐到了床前。

带着薄茧的指腹,沾着微凉的药膏,抹到了陆清悦脖颈处青青紫紫的痕迹上。

手下的肌肤触感细腻柔滑,使人忍不住流连其中,黑影的呼吸不由得沉了几分。

脖颈处传来不适,陆清悦羽睫轻颤,漏出一声呓语,伸手不耐地挥了挥。

衣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了一节宛如芦苇般,纤细脆弱得可怜的皓腕。

黑影抿了抿嘴,挖了一坨冰凉的药膏覆在她的腕上,放轻了力道细细揉开。

捏着她的手,将细腕放入被中的那一刻,黑影注意到自己捏过的地方,立马出现了一抹红色。

房中的气息一滞,黑影的唇线抿得更紧了些。

收好瓷瓶,黑影帮陆清悦拢好了被角,继而伸出指腹轻轻揉开她紧蹙的眉头。

……

“红棉,绿玉…”

陆清悦在床上迷迷糊糊喊着两人。

两人急急进来:“夫人,怎么了?”

看着两人眼底淡淡的青黑,陆清悦轻轻叹了一口气。

“辛苦你们夜夜轮流守着我了。”

绿玉驳道:“夫人说的什么话,这是我们该做的。”

红棉跟着点头:“夫人今日气色瞧着好了一些。”

她前去扶陆清悦,鼻翼闻到了几抹似有若无的淡香,不觉微微皱眉。

陆清悦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大概是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吧。”

梳洗的时候,陆清悦惊奇地发现自己脖子和手上的痕迹淡了许多。

红棉脸色霎时变了变,扯着绿玉出了屋子。

绿玉:“你是说夫人身上有股极淡的安神香的味道?”

红棉捂住她的嘴:“嘘,小声些,不止,还有一股异香和药香,不仔细闻的话,闻不出来。”

绿玉瞪大双眼:“唔!是那贼人,你怎么不跟夫人说。”

红棉叹气:“

此事不能说,夫人这几日被吓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再让夫人知道了此事,我怕…

绿玉急得团团转:“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瞒着夫人啊。

红棉也知道这样不妥,可她更不想再去刺激夫人了,夫人身体会受不住的。

“见一步走一步吧,总之,以后守夜的时候小心些,别睡死过去,有你我在,那贼人不敢明目张胆胡来。

绿玉咬牙:“只能这样了。

今夜歹人没再送药,陆清悦松一口气的同时不免起疑。

但后面两日,歹人都没送过药,仿佛消失了一样,她时时刻刻紧绷的心,不免松懈了几分。

那晚的事情随着陆清悦刻意忘却,慢慢封存了起来。

白天兰婳会时不时来陪她说话解闷,渐渐的,她的胃口也好了,晚上也能安睡了。

最关键的是身上痕迹消得快,除了歹人还没抓到,一切似乎重归安宁。

但绿玉和红棉却知道这种平静,只是假面。

因为每到半夜,她们两人总是会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而夫人每夜醒来,身上都会沾上浅浅的三味香的味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除了沾染香味,并未有其他不妥,两人很纠结要不要把实情告诉陆清悦。

尤其是绿玉,总觉得自己瞒着陆清悦是在背主,同时她也很疑惑。

“夫人平日里心细如发,这回痕迹消得如此快,她竟没有起疑?

红棉摇了摇头:“别在这里妄加猜测了,快些去干活吧。

她琢磨着,让夫人再养上三两日,精神头再好一些,便告诉夫人实情。

红棉有她的打算,绿玉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每日跟在王氏身边,每见到一个男子,都恨不得上去扒开他的领子,看看有没有伤口。

两日后,陆清悦脖子和手上的痕迹,全然消得看不清了,气色也养了回来。

虽然其他地方的痕迹还很重,但影响不大。

连续八九天称病,臣妇贵女们猜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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