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弧压都压不住“多稀罕啊咱们二郎也有被人拿捏住的一天?”

“再来什么再来?他闭着眼拨算盘吊儿郎当的能算得明白帐?”

镇北王却是越看越来气。

越发觉得是沈若锦这个做新妇抹不开脸不好意思真的动手管教秦琅才这样让着他纵着他。

王妃横了他一眼“二郎从前在国子监上学那会儿君子六艺样样第一算个帐如何能算不明白?”

“样样第一就他?”

镇北王长年在北境跟秦琅一起生活的时日并不多根本就不记得这个逆子小时候学业怎么样只知道近几年所见所闻都是镇北王府的小王爷如何如何荒唐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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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他。”

王妃气的不轻。

她在镇北王黑着脸往账房走去的时候站在原地咬牙道:“若非四年前二郎亲自去北境给你送粮草寒衣却差点死在那里如何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本逸群之才自北境归来就性情大变其中缘由旁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吗?你这个做父亲的当真没有一点心疼和内疚吗?”

四年前秦琅十七岁。

那时候他是帝京城里最出挑的少年郎才貌无双冠盖满京华。

彼时寒冬大雪封山北境苦战多日缺衣少食朝廷的军需续不上林家帮着集齐了一批粮草寒衣为免途中再生变故秦琅亲自带队押送。

王妃本来不放心他去但秦琅说‘家国有难我等岂龟缩不前?’

做母亲的不求儿子建功立业只希望他平安就好。

她想着前线有王爷在二郎跟王爷常年不见面父子俩很是生疏借此机会增进一下父子感情也好就让他去了。哪知道秦琅这一去数月没有音信等到消息传来的时候就是说他险些命丧北境幸得一人相救才捡回一条命来。

那一年北境捷报频传秦琅一腔热血地去身负重伤而回。

王妃数次询问他在北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对那里的事闭口不谈只是对镇北王再也没了从前的崇敬。

自那之后性情大变国子监不去了武也不练了做起了纨绔浪子成日里醉生梦死。

镇北王对次子越发不喜回京上表为长子秦祁报了首功请封世子位。

皇帝允了转头在宫宴上含笑问:“镇北王府的小

王爷怎么没来?”

众人不解其意,席间有镇北王世子秦祁在,那还有什么别的小王爷。

只有大内监周吉祥笑着传达圣意,“秦琅,秦小王爷没来?”

自那之后,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秦祁虽是世子,但皇帝更喜欢秦琅,镇北王以后若是去了,这位子落在谁头上还不一定呢。

秦家兄弟不睦的种子就此埋下。

后娘难当,王府主母更难做。

王妃一向都避开二郎跟秦祁的事不谈,今日火气冲顶,实在是忍不住跟镇北王提了旧事。

镇北王忆起从前,脸色更沉,“那也是秦琅自己经不起事,年纪轻轻的有的是机会建功立业,何必非要争这一时一事?”

“反正在王爷眼里,世子是千好万好。二郎就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四年你回京一次,就对二郎动一次家法难道还不够吗?如今他好不容易娶得佳妇,有点重回正道的苗头了,你作什么非要去添乱?”

王妃出身商贾之家,自是口才甚佳,平日里端着贤良淑德王妃架子,一遇到儿子的事,这脾气就上来了。

镇北王吵不过王妃,也不想吵。

他顿了顿,一一细数道:

“二郎前日打了丞相府的公子,大婚当日丢下新妇去救什么戏子,今日拿了赌坊的契书还不知道要惹什么麻烦,他如此行径,你说他要重回正道?”

“什么赌坊契书?”

王妃听了也觉得二郎确实离谱,但事还没问清楚,怎么能直接给人定罪?

“回王妃的话。”和成见状,赶紧上前解释:“是四海赌坊的契书,二少夫人今日去找二爷的时候顺带赢了个赌坊。从刘老七手里赢的,当时世子也在场,这契书二爷还是托世子追的债。”

可算把话说完了,小和管事跪在后面许久都不敢吱声,差点憋死。

“这都什么事?”

镇北王听得头都大了。

这赌坊不是儿郎要鼓捣?

这怎么还有大郎和沈若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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