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陈茉,祁清衍并没有消气,可是她确实不明白生气的原因。她猜测,或许是因为家里的缘故吧。

不管怎么样,线上很难把事情说清楚,有机会见面再问吧。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真的敢在学校里称呼祁清衍为朋友吗?或者,真的敢在其他同学面前,靠近祁清衍吗?

本来就是见不到光的暗恋,每天晚上能够有机会聊天,周日下午补习,已经很好了,不敢再奢侈别的。

陈茉想了很久才睡着,睡眠质量不行,醒来眼下有淡淡的青痕,看起来精神状态糟糕。

还好,今天爸妈都提前出门了,要不然看到她的脸,又要担心地请假,带她去医院看病。

虽然高二距离高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在家长,老师眼里,已经是准高三,需要格外地关注。

秋末天气变冷,小区被纱一样的白雾笼罩。花坛里的花草都沾上了露珠,依稀可以看到有几个退休的大爷在打太极,穿着单薄,不畏寒风。

陈茉感慨这些老人精神真好,边走边吃早餐,往外面走去。

照例又来到小巷子,有个穿着长袖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过来,看到陈茉就伸出手打招呼。

陈茉定睛看了好一会了,才敢确认这是之前邋遢不堪的万鸿卓。

万鸿卓还是穿着褪色的旧衣服,但把头发剪短理干净,露出额头和耳朵,下巴的胡子刮干净,只留下一圈胡渣,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路口处有几个中年女性聚在一起,看着他小声蛐蛐,神情惊讶,没有之前那样嫌弃。

陈茉开口跟他打招呼:“万叔叔早上好,你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应该很久没喝酒了吧?”

万鸿卓尴尬地摸摸头:“喝什么酒啊,都被那臭小子砸完了。”

啊,被祁清衍砸完了?

很难想象,祁清衍那样温柔沉稳的人,会把酒瓶子拿起来砸,而且听起来还不止一个。

陈茉跟万鸿卓聊了几句,才推理出来:

昨天,万鸿卓打算重整旗鼓,去找工作。可是又跟人喝酒,划拳,晚上才回家。

医生叮嘱过不能喝酒,当天晚上,万鸿卓脚疼得站不起来,祁清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不小心透露真相。

祁清衍马上找过来,把他屋子里的酒全部都砸了一遍,玻璃碎片刺破手心,流血不止。

万鸿卓要带他去医院,但祁清衍不肯去,就死死地盯着他,任由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染红整个袖子。

没办法,他只好发誓再也不喝酒了,求着祁清衍很久,两个人才去医院。

万鸿卓信任陈茉,已经习惯跟她吐槽。

在他的话里,总是会习惯性隐去自己的罪行,扩大化祁清衍的固执倔强,不懂事。

可陈茉总能从他半真半假的话里,剖析出真相。

她坚信,祁清衍是为了万鸿卓,才会做出这样行为。

万鸿卓叹息:“这小子跟驴一样倔,昨天晚上就是不肯去医院,我看流血量都要超过正常水平,再晚点都要休克,真服了!”

陈茉忽然想到,昨天两小时后祁清衍才回消息,肯定是伤得很重,心疼得都想哭了,大声埋怨:“可是万叔叔,你也很倔啊,一开始不愿意治疗脚踝,而且不听医嘱坚持要喝酒。祁清衍是你的亲儿子,肯定像你啊。你以后能不能,别让他担心了!”

万鸿卓看着小姑娘眼中的泪花在闪烁,猛然惊醒过来:祁清衍是在担心他,而他身为父亲,没有承担起责任,还让即将高考的儿子操心,实在是不像话。

陈茉没哭,神情焦急,声音都有些哽咽:“万叔叔,祁清衍的伤没事吧?”

万鸿卓摆摆手,由衷地感慨:“没事没事,这小子皮糙肉厚的,死不了。小姑娘,你是真在乎他,我是他亲爸,连你都不如。”

陈茉担心祁清衍伤势,再也绷不住,维持不了基本的礼貌,不满地附和:“本来就是,你老是让他担心。有时候,我会想,祁同学那么好,怎么会遇到这种家庭?”

万鸿卓就怕她哭出来,连忙安慰她,并且保证自己会重新开始,不让祁清衍担心。

陈茉没心情再听他的话,急匆匆地跑向路口。发现时间不早了,只好花钱打车去学校。

校门关闭的前一刻,还是进去了。早读时间,操场静悄悄的,朗读声在校园里回荡,像是教堂里的白鸽飞舞。

整个早读,都会有老师巡逻,确保没有学生在外面乱窜。现在去六班看祁清衍不太合适,只能另选时间了。

陈茉从教室后门进去,小心翼翼地回到座位,就怕被其他同学注意到,声响尽量控制到最小。

可苏丽还是发现了,用语文课本挡着前面,扭过头来问她,为什么会迟到?

陈茉很想借苏丽的手机给祁清衍发消息,可是那样会被苏丽发现,而且祁清衍不会在线上跟她说清楚。

苏丽没有得到回应,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陈茉随便找了借口搪塞她,问她顾永逸的事情:“顾永逸怎么了,你用他的微信号赚钱,他没有反应?”

苏丽想了想:“没有吧,不过据说这几天他的桌子前面都围满了女生,而且不怎么用手机了。”

陈茉庆幸顾永逸没有过来报复她们,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这些喜欢打架的坏学生,都挺记仇的。

今天第一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即将退休,上课佛系,经常晚到,或者让他们自己上自习课,可以晚到。

下早读就去六班看看情况,真的很担心祁清衍的伤势。

陈茉做完决定,拿出语文课本来背。

虽然说,她很担心祁清衍,但还是要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一半时间背语文篇目,一半时间读英语文章。

雾气散尽后,下早读的铃声敲响。刚刚还是坐着背书的人,全部都倒下来补觉,教室里陷入寂静。

就连前面的苏丽也不例外,听到铃声就倒下睡觉。

陈茉轻手轻脚地离开教室,朝着六班走去。走廊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去厕所的。

六班也倒下大片,但是没有祁清衍的身影。

难道是去厕所了吗?

陈茉转身往后走,途径连接两栋教学楼的长廊,一侧是学校的旗台,高耸笔直的忒干上,旗帜在飘扬,另外一侧是种满花卉和热带植物的小花园。

走到转角处,她看到祁清衍背着书包从教学楼外面走进来,不由得往后退。

还是没有勇气在学校里主动向祁清衍搭话。可是想到祁清衍的伤,又停住脚步,犹豫不决。

祁清衍注意到她,也停下来。

他们隔着六七十米的距离,有晨间的清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成堆打闹的同学跑来跑去。

隔得远,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认识彼此,更不会想到他们之间会有所联系。

陈茉注意到,祁清衍停顿好一会儿,微微低头,转身又往教学楼外面走去,没再朝她走来。

明明这个点,祁清衍应该去六班准备上课了,可他却选择离开。

是在意她昨天装作不认识的举动吗?宁愿逃课,也不想跟她在走廊相遇?

或许,她真应该勇敢点。装作不认识,这样对朋友也是非常过分的行为。

陈茉想通后,加速奔跑起来,朝着他而去。这次,她没有顾虑,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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