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怎么才回来?”身后忽然传来关切的问候。

曼娘搀着李挽从西边的厢房走出来。

酉时已过,李惟嗯了一声,道:“曼娘,你带着这位小公子去包扎一下伤口。”

曼娘心下觉得奇怪,但也点了点头,搀着人离开。

李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又平静,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跟我聊一聊。”

李惟眼皮一跳,唔了一声,揉了揉肩膀,跟着李挽进了屋子。

李挽知道她公务繁忙,依照她的性子,忙起来不吃饭是必然的,还好李挽提前让丫鬟们留了晚膳,到了内室,就让丫鬟们端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见她吃得差不多了,道:“早上,陈墨谨将和离书送来的。”

李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李挽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抑下心中伤痛,问道:“国公府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

李惟道:“麻烦?”

话一出,李挽就知她不愿意说,“那你今日带回来的人,不用避着圣上的眼线。”

“圣上巴不得我这样呢,”李惟顿了顿,“毕竟我和魏王之间的矛盾越深,圣上就更加信任。”

静思片刻,李挽乌木案几上拿起杯盏,抿了一口平复心神,“那魏王那边如何应对?”

两人马上就要大婚了,却眼看着成了仇敌。

李惟裹挟其中自然是难做的,她不答,转移了话题,笼统说了一句,“陈玉宣如何了?”

“适才我哄着她睡的,”李挽迟疑了半晌,一股酸楚之意涌上心头,笑中带了几分凄凉,“长姐知你不愿意束之高阁,这些事,长姐都明白,但长姐更希望你能别让自己过得太苦。”

李惟七岁就入了军营,在里面摸爬滚打,每次见她都是带着一身伤,李挽能够感觉到,父亲对她格外严格,甚至还曾带着她去过逢骨关,看北狄狼狈退兵的场面,李惟小时候带着一身匪气,几乎没有同龄的女子敢靠近她,所以,她从小时候就没什么知交,现在亦是,她多希望李惟能像寻常女子那般,有三两好友踏青斗草,婚姻美满,平安顺遂。

至少不能像她,想当初恩爱不疑地夫妻成了如今的两相怨憎。

李惟轻笑,随手翻开书案上的一册竹简,“长姐,外面的风言风语吃不了人,因为被踩脚下的人是他们,狗急跳墙而已。”

李挽抬起头来看着她,须臾,缓缓站了起来,“那这茬就算过去了,长姐再问你一事,你和梨白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惟好似想了想,“没有啊,长姐不是都知道吗?”

李挽眉头紧锁,似有心事萦怀,道:“我现在不明白,你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我没什么想和他们争的,我只是想去逢骨关,夺回大周疆土,我要留在那里,守着父兄。”李惟卸下了手里的玛瑙手串,不轻不重的放在书案上,目光凝然,“我知道那些妇人都在议论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们盼着我摔下去的那天,可我留在东都真的安分守己,不争不抢,那我的命,就只能任由那些人拿捏,长姐知道的,现在的世道于女子来说何其不公,与其和他纠缠这些虚妄的情爱,不如争点实际的遂心。”

李挽心口一阵狂跳,重新坐回去,没有再多问了。

她知道的,李惟不是再和她开玩笑。

逢骨关是多少人心中的刺,北狄人频频南下,乱象纷呈,边关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何尝不盼着大周能够收复失地,让北境重归安宁。

翌日清晨,天地覆白,梅花枝头堆积的雪如美玉晶莹。

李惟梳洗完毕,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见那瘸了腿的冤大头坐在院门口,明摆着不让她过的意思,李绛站在一旁,耐心的和他说了几句话,结果苏慕青气呼呼地别过头,好似油盐不进。

李绛只无声叹了口气,朝着李惟说道:“阿姐,这人带回来的奴仆实在是不听话。”

“你说谁是奴仆!”苏慕青坐在门槛上,瘸腿一横,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夜将他带回来,苏家和陈家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会儿东都怕是已经流言满天飞,李惟无奈道:“你要跟我入宫面圣吗?”

有圣上撑着,她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兴许能应付过去。

苏慕青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一定是想把我推出去,我不要!”

外面流言四起,苏家让他认下这奸夫的名号,就没想过让他继续活着,李惟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怎能松手?

李惟欲言又止,权衡之际,院里便又来了一群人,道:“李大人,皇后娘娘召您入宫一趟。”

椒房殿不同往日,今天来了不少人,热闹极了,国公府的陈老太太,江氏,苏家的老夫人,大夫人,苏梦莘皆在座上。

说来也是好笑,赫连琅执政后,朝廷有不少新贵,偏偏这个李惟,她们愣是容不下,大动干戈。

此时,江氏跪在地上,含泪诉说:“娘娘,妾身亲眼所见,李惟身上确实有和男人厮混的痕迹,皇天在上,后土为证,妾身不敢有半点谎言,若娘娘不信,可以找个嬷嬷给她验身,证实妾身的话。”

苏梦莘脸上表现的极为震惊,道:“难道谣言是真的,李惟真的和三弟有私情?”

苏家大夫人痛心疾首,跟着落泪,“若真是如此,那妾身也有过错,妾身平日里疏于管教,这才害得青儿犯下如此大错!妾身作为她的母亲,有失则之处!”

苏老太太缓缓开口,道:“此事倒也不必先着急下定论,娘娘已经派人去请了,倘若李大人验身后不是处女,那时再论罪也不迟。”

国公府放出消息,苏夫人顺水推舟,她们的计划很周密,设计一盘死局,苏梦莘的手指微微发抖,心情多少有些激动。

李惟今日一定逃不了,当众验身,这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哪怕是她没经历过那些事,她的名节也彻底毁了。

今日之事,若是换作她,她宁可一头撞死。

当然,就算李惟肯活下来,她日后在女人面前也抬不起头,更遑论在朝堂上见男人?

一想到此,魏王一个天之骄子、王者之尊,更是不会原谅她,李惟水性杨花,如此恶劣的行迹于他来说就是背叛,魏王定会将她恨之入骨,或许到了那时,魏王就能想起她的好,回心转意。

那句李大人,陈老太太听着极其刺耳,心里非常不痛快,沉着脸说道:“女子沾衣裸袖便为失节,若是真的毁了身子,不该偏袒,应当重罚,以儆效尤。”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玉珍面色沉着,抚了抚手里的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