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忆将折下的槐树枝重新埋进土中,谢廷玉掌心平摊,凝聚出血红妖力。
琥珀吊坠微微发热。
典籍中的血妖一向是掠夺、枯竭的代名词,而此时,血妖妖力却孕育出了新生。妖力笼罩下,槐树根茎缠绕长成,扎入泥土中,枝桠末端也生出新的嫩叶。
估算着自己能承受的限度,谢廷玉恹恹收回手。
枝桠抽条长成手腕粗细的树苗。
见谢廷玉的状态,陆时忆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丹药。
谢廷玉摇头没接。他反哺回去的是炼化妖丹所得的生灵活力,寻常丹药对他现在不起任何作用。想要补充自身,就只能……
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陆时忆身上移开,谢廷玉道:“妖丹我只炼化了一部分,想让槐树生长至原先的状态,至少需要一个月。”
原先的槐树在院中不知生长了几百年,谢廷玉竟然一个月便能追上。陆时忆曾见擅长灵植的金丹期修士培育药材,那名修士尚需法诀、药液各类手段,而对谢廷玉来说,却是生来便有的能力。
不过三五日,槐树便长到合抱粗,只是距离宇寒松所说的三月之期越来越近,槐树生长的速度却放缓了。
就如同陆时忆服食丹药一样,谢廷玉的力量越强,炼化妖丹和反哺的速度就越快。除非陆时忆能找到更多的妖丹,而且愿意助谢廷玉提升。
“罢了。”陆时忆遗憾道,希望宇寒松不要提前出关。
谢廷玉被陆时忆的语气刺激到,内心有些焦躁,反哺回的力量不知不觉越过了安全限度。
枝叶抽芽茂盛,伴随着谢廷玉身上的妖力波动,琥珀吊坠散发的热量升高,陆时忆侧头看去,只见谢廷玉瞳孔泛红。
陆时忆当即按住谢廷玉,“停下。”
谢廷玉顺着动作移开手,掌中妖力却并未散去。陆时忆的手贴着他的,谢廷玉的感知中,陆时忆的存在是如此鲜明,香气诱得他越发饥饿。
好香……
妖力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试探性分裂出海葵一样的触手,挪动着靠近陆时忆。
将碰未碰之际,陆时忆敏锐察觉到异常,目光陡然冰冷,反手扣住谢廷玉脉门。
妖力雪般消融。
果然不能掉以轻心,陆时忆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你做什么?”
考核前夜,谢廷玉也曾在人前显露出妖力,但那时他的意识并不清醒,更像是妖力驱动着他行动。而现在,妖力和他分成了两半,身体在靠近,理智却在后退。
谢廷玉没想,也不敢对陆时忆做什么,只是此时的否认是如此苍白无力。右手脉门被扣住,谢廷玉的心脏也被攥紧一样胀痛。妖力异动被抓了现行,在陆时忆面前,除了承认罪行,他没有第二条路。
谢廷玉咬牙对上陆时忆的冷漠视线,声音颤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是觉得你闻起来很……”
最后的字眼含混着,陆时忆没听清,“很什么?”
谢廷玉整个人都在抖,艰难道:“很香……”
她伤重那段时间,谢廷玉并未表现出异常。她对血妖了解还是太少,陆时忆一点点放松手上力气,警告道:“别让我抓到第二次。”
只是血契对妖兽不起作用,不然陆时忆必定要压着谢廷玉立誓。
望着陆时忆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谢廷玉追上去想解释,又不知解释什么,也像槐树一样脚下生了根扎进土里,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陆时忆一连几日闭门不出,餐食也是让谢廷玉放到房间门口。
谢廷玉看着逐渐长大的槐树,当日他提议去林家折枝,存了将这里当做第二个家的想法。
怎么还是被他搞砸了。
房中,陆时忆放下手中的玉简,这几日她将藏书阁中练气期弟子所能借阅的,有关血妖的典籍一一翻过,却仍然不能确定为何谢廷玉接触其他修士时能自控,却突然对她感兴趣。
第一世万世血妖出现的时间,甚至早于无光暗界。那时的血妖也没有那么强,被一名大乘期修士击杀了。因为血妖是单独出现,当时的修士都认为它没能形成族群,不成气候,没有给予关注。此后,血妖接连出现,每一世都继承了此前血妖的记忆,也展现出远超以往血妖的实力。
像是伴随世界成长的附骨之蛆,轮回转世,故称之为万世血妖。
有想要与万世血妖相安无事共处的修士,可万世血妖性情暴虐,被吞噬的修士连转世投胎都不能,与诸多门派都结了死仇。
有认为万世血妖即便有人形,但终归是妖兽,想要驯化血妖的。可在追捕围猎血妖的过程中,血妖与众人敌对,波及范围、造成的伤亡反倒远超血妖自身。加之若是谁能驯化血妖,掌握了如此力量的修士必然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于血妖,不同的修士、势力,抱有不同的打算。但总体而言,修真界约定俗成的惯例是血妖现世即杀。只是如此一来,众人对血妖的了解便也仅仅局限于血妖的可怕能力和诸多事迹上。
血妖从何而来,有怎样的习性,万世血妖的传承又是以怎样的方式,仍是谜团。又或者,这些答案是陆时忆的境界所不能接触的。
此外,她还有一层疑虑,那就是陆拾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秘密。在规则层时,她问了虚影,却被以不能剧透的理由敷衍过去。谢廷玉十几年都不曾被人发觉,短短几月就三番五次被她撞见失控。
陆时忆看着窗外谢廷玉的身影沉吟许久,推门而出。
这几日,在谢廷玉的努力下,槐树已长成至两人合抱粗。
“师姐。”
谢廷玉只当陆时忆是来检查成果,轻声唤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他担心又像上次一样失控,这几日没有过分使用妖力,此时虽然觉得陆时忆香得要命,但还能控制自己。近日炼化妖丹所得都反哺出去,他刚刚死里逃生,又经历这几日的辛苦和心理负担,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了。
陆时忆道:“血,你要喝多少?”
槐树长成,已能撒下树荫。
陆时忆在手臂上割开一个小口,放出半个酒杯的血。
谢廷玉看着酒杯里的鲜红液体,他馋极了,却迟迟没动手,迟疑道:“你是不是觉得恶心?”
陆时忆取出止血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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