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卿卿你好惨啊。”
太子跪了一上午,俩腿都没知觉了,可姚令喜惨相一露,他立马红着眼睛扑上去,将人严严实实护进怀里。
托着姚令喜后脑勺,他还万分不避嫌地翻她破衣衫,看她伤了哪儿,怎么浑身是血。
发现都是些细碎擦痕之后,太子稍稍放心,撇了眼脱得满地的太子服制,立刻开始解扣子,胸口肉一点点漏出来,姚令喜大惊失色,太子表哥疯了疯了!
“你躲什么?趁热知道吗?”
太子赤·裸上身,长臂一勾,将姚令喜揽坐他腿上,扣得她细腰动弹不得,中衣披上双肩,然后一条胳膊、再一条胳膊,最后系上纽扣,结结实实,将体温转移到她身上。
最后一项,是揉脸揉手揉背揉腿揉脚,总之先给我暖起来!
这种阵仗,章栽月是没见识过的。
大庭广众,有碍观瞻。
他幽幽坐回软席,并没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私有物被人冒犯的自觉,而是首先想到了谢天贶。
谢天贶要他保姚令喜无虞,如若姚令喜这副模样被他知道,怕是会立即丢下西北,杀回来。
今日之事,不是由他挑起,但他隔岸观火,淡看事态发展,全无灭火之意,自是有所考量,只是姚令喜还没受审就弄这么惨,属实出人意料。
他的本意,绝不会放任姚令喜出事,招惹谢天贶报复,影响西北大局,但是很明显,事态发展超出了他的控制。
章栽月默默怀想身后的皇帝陛下,陛下亲派黄内侍去逮捕,还命范老将军前去接应,除非他降下旨意,否则姚令喜绝不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
伤她、辱她。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他老人家,到底在想什么?
心念到此,对于谢天贶怒火的担忧,先浅浅压下去,就连章栽月自己的盘算也束之高阁:既然圣上亲自下场,呼风唤雨,那他就只能静观其变。
由是,高台上的皇帝陛下,就看着他的傻儿子对姚令喜拉拉扯扯,而章栽月不声不响,稳若泰山。
他不甚顺意,随手展开一本奏折,眼不见为净。
“卿卿,这就是你的计划,”太子好不容易抱上姚令喜,心花怒放:“与我做一对断头鸳鸯,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好感动。”
男人的脸直往脖子埋,姚令喜无哭无泪,肘往后,顶住他胸口转头,鸟悄吐声:“怎么回事,今早刚去放人,他们怎么丝毫不念你的好?”
“就是说呀。”太子伸长脖子咬耳朵:“我有好好跟他们说哦,我说卿卿特意叫我来放你们,尔等务必念我家卿卿的好哦,走吧快走吧,我要去找卿卿用早膳了。”
“……”
一瞬间,姚令喜抓起那条刚杀过人的发辫。
又可以杀人了!她兴奋得浑身发抖!
“咳!咳咳咳!”
章栽月忽然喉咙痒,姚令喜闻声瞪过去,猩红的眼睛吓死人,他赶忙捂住憋笑的嘴脸。
“嗯?卿卿你看他作甚?”太子扳过来她的脸,抚弄她睫毛:“只许你看我,嘻嘻。”
不嘻嘻。
“你就半句没过问政事?”姚令喜咬音咂字,心存一丝渺茫希望。
“问他们作甚,我有你啊。”太子喜滋滋捧着姚令喜小脸:“有你,万事足矣。”
我足你个大头王八鬼!你是太子!储君!以后的皇上!总听个女人的话像什么样?他们不好明着搞你,当然就来搞我了呀!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姚令喜胸口大喘气,通身血液沸腾,一点点举起发辫,套脖子——
杀了吧!还是杀了吧!
与其被他害死,不如我来做这个弑杀储君的罪人!
“皇上!”
后头突然有人冒头,声音沉稳老迈,似是御史大夫:
“皇上您瞧,姚氏在这煌煌大殿上,当着您的面,当着章大人的面,就敢公然勾引储君,哄得储君为她敞胸露怀,毁伤圣体。如此妖女,实乃乱政亡国之源,万万留不得呀!”
御史大夫嘶声啼呼,话毕重重一叩头,好似立刻就要尸谏当场,群臣闻之痛心,除了东宫属官和姚氏父子三人,尽皆呜呜咽咽,整齐划一,开始号丧!
一时间,殿中哭声震天,太子捂着姚令喜耳朵,非要把她脑袋往怀里收,姚令喜抵死不从,两人拉扯几把,莫名其妙地相互推搡起来,章栽月默默看他俩良久,眼角直抽抽。
御前侍卫神情冷肃,随时预备着拿人,或是阻拦大臣们冲撞圣上,然而御阶高台之上,皇帝淡淡看他的奏折,眉头都没动一下。
朝臣们连哭带嚎,十分费劲,可是皇上不作声,他们没得台阶下,哭完一场只得接着哭第二场,个个头昏脑涨,要喘不上气。
毒妇如此猖狂,皇上难道还要包庇纵容?御史中丞恨得牙痒,径自跳起来开骂——
“皇上!女祸——”
“住口!”
姚令喜不胜其烦,忽然发难,御史中丞吓了一跳,话音连唾沫憋回肚腹,哭嚎的朝臣也是陡然受惊,哭声戛然而止,真个万马齐喑,直勾勾盯住姚令喜。
太子舍不得她披头散发被人瞧,还展臂去挡,谁知姚令喜一把推开,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看得朝臣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恨铁不成钢。
姚氏父子对上东宫一众僚属,默默打了个尴尬的寒战: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们也是头回知道,小四是这么跟太子殿下相处的……
然而他们怂他们的,姚令喜迎着众臣视线,一点没带害怕:
“女什么祸?脑子尽用来藏污纳垢了?没看见我方才差点冻死了吗?国以民为本,太子殿下视民如子,庇护我一条性命,行的难道不是储君当有——亲亲仁民爱物之道?”
“巧言令色!”御史中丞气急败坏,指着她鼻子跳脚:“你——”
“你什么你?”姚令喜抬手给他指回去——“你尊奉储君,爱重殿下身子,可他赤身在此,怎不见你怀介子推之忠贞,奉寸丝片缕卫护他圣体?”
“殿下,殿下是戴罪,臣——”
“臣什么臣?”姚令喜厉声压过——
“臣事君以义以忠,你忝居高位,如今西北罹祸,万方多难,不思忠报,却盯着我个妇人不放,又捏造罪名,迷惘上下,意图颠覆国本,简直无君无父,无天无地,该当以死谢罪!”
骂完人,姚令喜气喘吁吁,太子又十分狗腿地上去扶她,给她捋后背顺气,在她耳旁念叨:“辛苦了辛苦了,咱歇口气再来。”
这期间,章栽月淡看两人的视线,不知不觉,聚焦到姚令喜身上,脸上浮荡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
而门下侍中就更不消说,大拇指都快给姚氏父子竖抽筋了——
太子蒙冤,太子妃战力燃爆,一丝不差,是他想象中的画面!
他暗暗打眼,太子妃一个大帽子扣下去,有些受不住的朝臣已经低头躲避她视线了。只不过,他望着御史中丞,知道那是个咬死猎物就不会松口的,几句话,断断吓不退他。
果不其然,御史中丞慌了一霎,很快从容自若,暗道这是头一茬对上毒妇,不知她厉害,被骂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应接不暇而已。
他望向高台上的圣上,圣上没顺着毒妇的意思走,也不打算为她出头,否则一个罔顾西北乱局的罪名,就能压死他。
想来也是,太子殿下一副给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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