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一路小跑来到旅店门口,却见前面驶来一辆马车,从上面扔出一个女子,又疾驰而去了。

天已亮了,早市上人已经不算少,行人围了过来。

芷儿冲进人群,却见月影已是伤痕累累,衣不蔽体,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热闹的,觉着可怜的……

芷儿趴在地上,脱下自己的褙子,将月影围住,哭道:“妹妹,姐姐对不起你……”

月影看看芷儿,又看看围观的人,绝望的闭上眼。

她从柳烟阁出来,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全部精力,曾经有过一些瞬间,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但是,昨晚那些人的凌辱历历在目,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希望,想象中美好的苏州也不属于她。

她叹了口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芷儿,一头撞在了旅店门口的石墩上,鲜血直流。

“月影!”芷儿哭喊着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姐姐。”月影说着摊开两手,手心握着揉得已经不成样子的两个纸团,芷儿知道那是信,芷儿拿起信,慢慢摊开,鲜血也滴在信上。

芷儿轻声念给她听:“……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另一封是芷儿昨日写的,芷儿边哭边念:

“兄长在上:

今日一早已经先去信陈情一切,望兄长照拂我在京中认识的姐妹。

妹妹芷儿送上。”

芷儿知道,这两封信是月影的新的生活的全部希望。

月影听着信,露出了笑容,说道:“姐姐,我不后悔。”说完,撒手而去。

围观百姓见此情形,也多有落泪者。

此时上官玘已经带人骑马赶来,见眼前一切,也是错愕不已,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胆大到半夜从汴京城中心的旅店掳人。

他既自责又懊悔,赶忙脱下自己的披风,将芷儿和月影都围住。一边命手下疏散众人。

这边香香已经泪流满面的爬了过来,只喊道:“姑娘,带我一起走罢!”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上的马车,芷儿的心似乎已经被掏空了。

从昨晚到现在,接二连三的伤害,她不明白这些女子做错了什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呆呆的坐着。

香香抱着月影的尸体啜泣着。

上官玘坐在芷儿身边,帮她系上自己的披风,这才注意到芷儿帕子遮面,忍不住抬起她的脸,摘下帕子,却见脸上红肿,嘴角还涔出血来,又见手腕通红,已是明白了一切,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仿佛内心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去,无声无息,只剩下疼痛。

他痛恨这些欺凌女子的混蛋,恨不能立刻去暴打田允章一顿。

但是,他不能。

林芷儿还是田允章的娘子,夫君打娘子,这在当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又凭什么去教训田允章。

芷儿还在田允章手上,他又有什么立场可以保护芷儿。

上官玘心如刀绞。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芷儿在他心里,远远不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但是,她却是别人娘子。

如若她的夫君,疼她爱她,那他也无话可说,可如今……

上官玘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伤害月影的那些恶霸,这次一定要将张佩新绳之以法,他不想再看到这些女子受伤害了。

烟柳阁早已听说了月影的遭遇,妈妈带着几个姑娘拦下马车,这妈妈虽然唯利是图,但是看到自己从小调教的姑娘惨死,也是痛心不已。

“把月影姑娘交给我们吧,烟柳阁是她长大的地方,众姐妹替她好生收拾一切。”烟姑娘道。

碧姬和几位姑娘低声啜泣。

芷儿明白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白雪还在家等她,她点点头,下了马车,对烟姑娘道:“还请烟姑娘打点好一切后告知我,我来送月影妹妹最后一程。”

烟姑娘点点头,马车便直奔烟柳阁而去。

月影的丧礼由烟柳阁操办,香香暂时托付给了烟柳阁碧姬姑娘。

丧礼后,烟姑娘道:“此番深夜掳人,不是为要人性命,而是看轻我们烟柳阁的女子,还要在人来人往的时候,将人衣不蔽体的仍在大街上,存心羞辱,此仇不报,各乐籍中人、民间卖艺女子,以后也无活路,月影妹妹这些日子多谢田大娘子照拂,报仇雪恨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罢。”

芷儿心下一惊,问道:“烟姑娘打算如何行事?”

“我们姐妹商量过了,那张佩新好色,不信他以后不来这烟柳阁,即使不来,总有别的勾栏瓦舍他会去,到时我们姐妹同心,在他酒里茶里下毒,不信要不了他狗命!”碧姬咬牙切齿的说。

“碧姬姑娘,烟姑娘,不可。如若诸位姐妹下毒,张佩新乃朝中二品将军之子,张家岂可能善罢甘休,到时候,恐怕为了这一人性命,要搭上烟柳阁许多人性命,听说,如今已经在抓捕那些恶人,待抓到人,自有定论。”

“哼,动手的不是张佩新,即使抓到那些人,又如何能清算到张佩新头上,前阵子有个农家女子被杀,汴京城谁不知是这张佩新所为,但张家财大势大,哪有伤这张佩新分毫!自古以来,官官相卫,等开封府拿人,不过是痴人说梦!”烟姑娘道。

“就是,交给官府,不就是和那个农家女子一样,死状可怖,却无人问津!”碧姬愤愤不平。

芷儿唯恐烟姑娘及各位女子以身犯险,一声叹息,道:“两位小娘子,切莫冲动,先等一等,待那些恶霸先落网,我再想想办法,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这张家能只手遮天,定有解决之法。”

“这几日,那张佩新已经不知所踪,即使我们想动手,也无能为力。” 烟姑娘叹息道。

众人对月影的死,都是感同身受,愤懑不已。

田家这边,白雪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四日了,尽管芷儿和白露每日衣不解带的照顾,大夫也每日开药,但情况还是一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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