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网络上舆论还在继续发酵，现场的话题却已经告一段落。
童司因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便在台上深深鞠了一躬，准备离开舞台。
“等等。”
谢卞晨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所有人都微微一怔，将视线聚焦了过去。
此时，赵轩已经意识到了有些不对，急忙拿起对讲机，快速命令道。
“拦住他，别让他说！”
“时间到了！让她下去！赶紧结束这个选手的环节！”
然而，显然为时已晚。
莫说谢卞晨不可能听从赵轩的命令，童司因也是一样。
两个人都非常默契地忽略掉了耳返中主持人的提醒，自顾自地继续着自己的对话。
“你之前说主旋律只放了四遍，可你明明会六门语言，你为什么不选一个能放六遍的伴奏呢？”
这个问题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不是问题，但放在童司因上，就是显而易见的不寻常。
童司因很愿意自我表现，会抓紧一切可能去争取机会。
她明明可以展示六门语言的，这显然比四门语言更有震惊四座的效果，而修改下伴奏也并不难，没有不做的道理。
没有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有什么原因。
童司因闻言动作微顿，缓缓抬起眸，眼底划过一丝讶异。
她的妆容明明很“藏拙”，几乎没办法凸显出半分优点，这惊鸿一瞥，却莫名展现出惊心动魄的美。
谢卞晨视线微微一顿，又迅速移开了。
童司因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又顺理成章地捧了一句。
“谢老师好细心啊，这都被您察觉了。”
“你怎么有两张面孔！”
叮咚有些忍不了，在她脑子里大声吐槽道。
“这明明都是你事先计划好的，装什么装啊！”
童司因看准了谢卞晨的性格，知道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才故意埋下话柄，等着他来过问。
如今对方的行为，她根本没有半点诧异，完全都是她计划好的。
“我本以为你是个闷头干事的人，还担心你被人欺负，刚刚才发现，你怎么这么多骚操作？”
童司因耸了耸肩，没搭理她。
她固然对娱乐圈的潜规则没那么了解，却从来不是傻子，她只是在没用的时候绝不内耗罢了…
跟宿舍里那群姑娘扯头花，在屏幕前面作人设，被网曝的时候委屈，节目组欺凌的时候无能狂怒。
这些在她眼里都是没用的事情。
节目组把她当成软柿子搓圆捏扁，童司因不是不生气，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表达愤怒。
那个时候没有手牌，人微言轻，就算在节目组面前撒泼打滚，也很难撼动对方半根汗毛。
表达愤怒毫无意义，只会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但这并不代表她好欺负，她只是需要找到合适的机会。
谢卞晨对她产生兴趣，便是绝佳的机会。
谢卞晨对于工作的态度无比执着，作为一个导师，他很尽职尽责，也在意赛制的公平性。
若是得知她的遭遇，必定会自主自发地，产生为她平反的心思。
而童司因也就能借此机会，将自己遭遇的一切公之于众。
她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没人当回事，若说话的人换成谢卞晨，那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果然，谢卞晨不负所望。
他原本就怀疑这件事，童司因留下的线索益发加深了怀疑，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追问，内容也没有丝毫掩饰，直指话题中心——
“我需要确定一下，这首歌究竟是不是你自己选的？”
童司因还没开口回答，便听到耳返里传来大声的咆哮。
“不许说！不许说出来！”
节目组根本不能容忍童司因说出来真实的情况。
若是她讲出来自己被换曲的事实，节目组不仅依旧要承担原本逃避承担的责任，还会面临更多的问题。
一定会有人问，节目组为什么管理如此不严格？为什么没有发现第一时间换曲？为什么发现了之后不出面澄清，挽回自己造成的损失？
甚至会有人问，节目组是不是有黑幕，伙同选手霸凌童司因？
这一系列问题，节目组一个都没有办法回答。
只要童司因把真相说出来，这一口又一口的锅，就死死地盖在了节目组头上，抠都抠不下来。
他们当初选择了隐瞒事实，如今就只能隐瞒到底！
童司因被耳返里的咆哮震得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有些想笑。
节目组在她遭遇不公的时候没有站出来，还命令她唱下去，没有半点商量的口气，如今在她有机会澄清的时候反倒急了？
而且提问的明明是谢卞晨，节目组怎么不敢对着谢卞晨这个口气说话，偏偏对着她用祈使句，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节目组不会以为自己是她亲爹吧？
哦对不起，亲爹也不能这么跟她童司因说话。
谢卞晨提出这个问题后，弹幕就陷入了新的一轮刷屏状态。
“什么？这首歌不是童司因自己选的？真的吗？”
“有什么不真的，正常人会在选秀舞台上场《铃儿响叮当》吗？童司因脑子正常的很，不像是有大病的样子好嘛？”
“这音乐刚响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怀疑里面是不是有猫腻，不过那时候弹幕都是骂她的，我脑子就被带跑了，现在才想明白…对哦，正常人怎么可能会选这首歌？”
“对啊，就算她想要秀语言，也完全可以选择一首可唱性更高的歌啊，《铃儿响叮当》也太违和了，受力不讨好好吧。”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人越弱小越容易遭受指责，鲜少有人会在意弱者的处境，比起同情他们，指责他们反而更容易。
只有这个人自己够强大，有人欣赏她后，继而才会有人看到她，看到她的困境，理解她的选择。
童司因挨骂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都过来踩一脚，如今她吸引了许多粉丝，弹幕再评价她的行为，莫名就理智客观了许多。
当然，这时候还是有黑粉锲而不舍地出来点缀。
“别扯了，如果真的被换了歌，她还能不说出来？”
“舞台上谁堵住她的嘴了吗？”
但只是稀稀拉拉地两三条弹幕，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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