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绾走到桌椅一旁坐下,宋禹也将递了过来,郝亦舒接过药箱,将东西摆放好后,示意纪绾将手腕搭上来,
纪绾看着郝亦舒这一段行云流水的操作,本来还担心对方是江湖骗子的疑心也稍稍下消减了一些,将手轻轻搭上。
宋禹站在一旁看着,只见郝亦舒为纪绾诊脉,原先舒坦的眉间也逐渐皱起,眼神也愈发凝重,似是不信,他又将手抬起细微挪动了下位置。
郝亦舒一接触纪绾的脉搏时,就有些震惊,游走江湖行医他讲究的都是望闻问切,方才从纪绾的表现来看,他对纪绾的病情就琢磨了个大概,本想着只是天气乍凉导致的受寒,有没有及时就诊导致的,可如今一脉诊,确是完全不同的。
郝亦舒将手收回,看向纪绾的眼中也多了些怜惜的味道。
纪绾注意到面前这游医的变化,薄唇轻启,
“先生,您说便是了,我这身子也是清楚的。”
在一旁的宋禹等的也有些着急,嘴上直接问道:
“您瞧这病怎么治?”
郝亦舒的目光从一脸急切的宋禹身上移到了脸色淡然的纪绾身上,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姑娘你这病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是。”
纪绾回应,郝亦舒接着面向宋禹说道:
“你妻子这病应该是因为尚在胎里时,本就身体虚弱的母亲劳累过度,心情抑郁所致。一旦受凉受风便会轻咳不止,身子也会虚乏无力。”
纪绾听着郝亦舒的描述,瞳孔微微颤动,因为他所说的这些都纪绾母亲的情况符合,母亲怀着她时,每日也是拖着本就有些亏空的身子日日劳作,又操劳着家中事务。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根治?”
郝亦舒的语气严肃,宋禹听着心下也有些不明,担心纪绾的病只能这样一直拖着,直接开口询问,
“有倒是有,只不过……”
“不过什么?”
纪绾听到有法子,本来暗淡的眸子瞬间亮起,嘴角虽没有明显的笑意,可眉目之间的欣喜是藏也藏不住的。
郝亦舒捋着胡子,将桌子上的茶端起一饮而尽,
“不过除开这药有些许昂贵,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服药期间可能会有加重病症的情况,若是不注意感了风寒,则无法回转。”
他抬头看着两人,语气郑重,
“你们要想好。”
接着他话头一转,
“我也会有其他法子,药材的价格不贵,而且也没什么其他后果,只不过不能将这病根治,只是给姑娘一直吊着一口气在。”
听完郝亦舒说的两个法子,宋禹和纪绾都许久没有回话。
两人都低着头,郝亦舒自然也懂两人沉默的由头,也不再逗留,直接开口,
“你们也不必着急,我明日过后才会离开这里,若是想好了,来找我便是,还是原来的地方。”
说完,将摊在桌子上的物件都收拾进药箱之中。
宋禹和纪绾帮忙收拾完,送走郝亦舒之后,屋内又陷入的沉默之中。
宋禹侧身靠在墙边,低垂着头,往日里明亮的鹰眸也暗淡了,再听到郝亦舒说阿鸢的病能治好时,他是无比欢欣的,只觉得这些日子的折腾也不算白费。
可听到两种法子时,他犹豫了,他私心里希望阿鸢选第二种,哪怕之后他多照顾着阿鸢一些,第一种太危险了,阿鸢现在的身子已经不好了若是再加重,他真的害怕会失去阿鸢。
纪绾同样坐在床边,低垂着眸子,抿着唇没有出声。
在听到郝亦舒说能有法子治病时,纪绾只觉得周遭的一切突然都亮了,不再同往日晦暗。可后面的话又将这光亮削减了。
“宋郎。”
终究还是纪绾先开了口,她原先垂着的头被微微抬起,眼眸中的神色也愈发坚定,
“宋郎,我……我想试试第一种。”
现在纪绾和宋禹的生活也已经存下了不少钱财,药材的价格对两人来说不成问题,根治病的诱惑对纪绾来说太大了,即使要面对危险,她也愿意一试。
“阿鸢,但……”
纪绾一说想要尝试第一种,宋禹那本就皱着的眉头瞬间锁得更紧了,生生露出一个川字来,他还是想要劝一劝纪绾的。
“但第一种方子实在是太危险了,阿鸢,如果万一出了什么风险,我不愿……”
宋禹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纪绾,这段时间的病让她整个人更为消瘦,明明端坐在哪里,可总让人觉得风一吹便会随之倒下,他的话满是恳切,连带着鹰眸也有些泛红。
纪绾病不为宋禹的话所动,她真的很想将这病根治,她的态度很是坚定,纪绾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宋禹坐到自己身旁来。
宋禹坐了过去,接着就感受到一旁的纪绾靠了过来,他瞬间背脊都挺直来了几分,声音也有些暗哑,
“阿鸢。”
纪绾感受着从宋禹身上不断传来的热度,调整了下姿势,搅弄着手中的帕子,缓缓开口:
“宋郎,我自幼带着这病每日都不得安宁,即使好转些最红也还是会变成轻咳不止的样子……咳……”
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宋禹忙将一旁的热茶端过来,纪绾抿了口,
“就算是鬼门关,我也是走过几遭了。从前在府里时,也不过是自己硬抗过来的。”
纪绾自打进了别院,病的也是愈发厉害,尤其是在冬日,若不是往日母亲帮衬过的下人时不时来看看她,她早就不知道消散在哪一个雪夜里了。
“宋郎,我不想再这样病恹恹下去了。”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无奈与希翼。
纪绾字字珠玑,这段时间的相处宋禹也大约都知道纪绾了纪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甚至不敢想象他的阿鸢从前是怎样熬过那些日子的。
他想要安慰他的阿鸢,想要同她说说话,无数言语想要冒出来,却都堵在了宋禹喉间,最终化作了一个,
“好。”
宋禹将纪绾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却感觉怀里还是空落落的。纪绾整个人都埋在了宋禹的胸/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宋禹的心跳传入她的耳中,
“宋郎,病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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