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第一缕晨光爬出天际之前,泱肆回到了宫中。

落染蹲在寝殿门口,红着一双眼,可怜兮兮。

“殿下!您又跑哪儿去了!您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她睡了一会儿不放心想过来看看,却发现殿内哪还有人影。

泱肆被她拉着回到屋内的床榻上,听她生气又可爱地念叨:“您再这样,我就……”

她纠结了半晌,说不出下文。

泱肆躺在榻上,眼含笑意望着她:“你就怎么样?同本宫置气?”

落染嘟囔一声,将她的衾被盖好,“奴婢哪敢同您置气啊……”

而后回身去往那壁炉里添柴火。

“烈侍卫不在您身边,您这段时间往外跑的次数都增加了,要是烈侍卫知晓您生着病还如此的话,定然是又要自责的。”

泱肆静静躺在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今日估计从夜郎来访的人就会到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大北战火不断了。

“本宫的红绳呢?”

泱肆起身,转到美人榻上,盘腿坐着,哑着声音问。

落染站起来去寻那装红绳的篮子,她总觉得殿下最近不怎么爱谈及烈侍卫,每当自己一提起他,殿下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是移开话题。

虽然殿下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她一直都知道殿下其实是很疼烈侍卫的。

现在也不是不疼了吧,就是自从上次赐参汤也不肯直接说,落染就觉着哪里怪怪的。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殿下向来就是个不擅表达之人。

“奴婢倒忘了问殿下,您所说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应该不会是慕家三公子吧?”

泱肆接过红绳,埋着头又开始了斗争。

“不是。”

落染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

泱肆扬了下眉,“你倒说说哪里好?”

落染思索着道:“奴婢也不是觉得三公子有哪里不好,就是奴婢无法想象您和他结成一对的样子,怎么形容呢?就是不般配吧,三公子那样的人,跟殿下做朋友比较合适些。”

泱肆十分认同地点点头,“那你可以放心了。”

“所以到底是谁?”

落染十分好奇地凑上去,能让她家殿下又是绣香囊又是编手环,拖着生病的身子也要去见一面的人,一定真的是与众不同的。

泱肆也没打算瞒她,言简意赅道:“国师,江衎辞。”

果真是与众不——什么?国师?!

刚刚松的气又堵了回来,落染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国师大人?奴婢没听错吧!”

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泱肆“嗯”一声,“你先冷静冷静。”

“好,奴婢冷静一下……”

落染深吸一口气,在脑中反复思索,除了黎塘一事,她实在想不出那个宛若天上仙的国师大人和自家殿下还有何联系。

“不是,殿下,您不会是救命之恩便要以身相许吧?”

泱肆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吧。”

“不可啊殿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您可是大北王朝唯一的公主!”

怎么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么轻而易举地决定了呢!

泱肆心情没什么变化:“本宫问你,你觉得国师怎么样?”

“国师很好啊!”

落染毫不犹豫地回答:“国师大人不但样貌出众,人也是谦逊有礼,身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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