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卿好像在死死压抑着什么,一直不肯开口。

借着桌子躲避她师兄的视线,她偷偷拉住齐九烟的手,颤抖着写下一个“不”字。

“这怕是不妥!我记得高阶弟子只在危险时方会现身,顾师兄这么做,是否违背了书院的规矩?也不想冼师妹因为此举受到作弊的骂名吧?”

齐九烟颇为犀利地开口,将顾若鸣堵得哑口无言。

他见冼卿迟迟未答应,脸色微变,只得假笑着离开:“这怎么能算作弊?不过师兄也不愿师妹被说闲话,只得避避嫌在师妹看不到的地方护着了。”

待到顾若鸣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冼卿才敢张口,不停的喘着粗气,脸颊憋得涨红。

这下连神经大条的姜如虹也看出不对劲了,他递上补气丹,一脸疑惑:“冼师妹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看着挺仰慕顾师兄的吗?怎么现在变了脸,像受惊的兔子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冼卿没明着回话,对着姜如虹说了声“谢谢”,又一个人发呆去了。

“大家吃完了吗?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齐九烟扯到正事,一人发了张疾行符准备上路,“玉牌中执教已经发布了任务,秋池城有一筑基飞贼,盗了多宝阁许多法器,我们的任务是将他擒住,交给城中仙盟执法堂。”

“这种低级小贼让本龙来捉拿,真是大材小用!”

一旁的遥州罕见的与山玉想法一致,他一个魔尊怎么能纡尊降贵去抓贼?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提高自己在齐九烟心中的地位。

冼卿自从顾若鸣走后,便一直在发呆,心思早就不在任务之上了。

只有单纯的姜如虹兴致勃勃地开口:“好啊好啊,秋池城我熟,从小待到大,到时候我们就……”

在一路上他的喋喋不休中,冼卿似是终于回过神来,是不是附和几句。

齐九烟一直在观察,觉得十分不对劲。是天道控制了冼卿吗?她那十分矛盾的神色和行动到底是为什么?

“齐,齐师姐……”

沉思中,齐九烟接到了她的传讯。对方似乎犹豫了许久,才斟酌着开口。

“我感觉好奇怪,明明当初第一次见顾若鸣时,我就不太喜欢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拜师的时候我竟会选剑峰,一看到他和师尊,整个人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感觉好喜欢好喜欢他们……

我明明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却不由自主地按照他们说的做……

九烟师姐,我,我好害怕,只有你在旁边时,面对大师兄我才好像能有自己的想法……”

少女颠三倒四地说着,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不停地搅着手指,生怕齐九烟不相信她。

齐九烟牵住冼卿的手,温暖在二人交握处传递,她看着对方无措的眼睛,轻声安抚:“那你害怕时随时与我传音,许是神魂不稳,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我教你一套固魂安心的口诀,下次感到不受控制之时默念试试。”

二人紧紧牵手,温情相望的画面,深深刺痛了遥州的眼。

他强压住体内暴虐的魔气,若目光能变成实质,冼卿早就被他刺死无数次了。从前是江泠,如今是冼卿,为什么总有人要在他和师姐之间横插一脚。

秋池城乃是中州第一大城,由仙盟管理。不过因离半开山很近,属于其管辖保护范围之内,便时常有弟子前来做任务。

齐九烟一行人到时,便有城主府的修士前来接应。虽然他们都是练气期,但天下第一宗半开山的名头还是让人尊崇不已。

“各位半开山道友好,我是城主府修士孟茂,仙盟以为诸位备好了客舍,请随我来。任务内容及相关线索应已发布在玉牌中,还要劳烦各位道友们解决。”

一中年练气初期男修在城门口引他们入城,并交换了传讯灵蝶,“道友有任何问题皆可传讯于我,在下必当全力相助。”

待到到达客栈后,孟茂还想请他们一行人吃饭,齐九烟连忙推辞:“道友已经是尽责,不必再为我们劳烦,道友客气了!想必仙盟事务众多,我们也就不打扰您了,道友不必担心!”

与明白人说话便是轻松,孟茂松了口气,朝他们拱了拱手便先行离开。

“齐师姐,怎么不把孟道友留下来吃饭啊?”糊涂老实人冼卿忍不住提问。

齐九烟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还未解释便被遥州抢先开口。

“蠢货,这都不明白。人家就是客气客气,礼数做全不落下话柄,你还当真了?我说的对吧,师姐?”

冼卿无辜被骂了一通,气鼓鼓地瞪着他,随后便找齐九烟讨安慰去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齐九烟神色淡淡,给了遥州一眼刀。

“不是,师姐,我……”

观战的姜如虹啧啧地摇头,拍了拍遥州的肩,对着他挤眉弄眼:“师弟啊,这说话的艺术高深莫测,对该谁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你,啧啧,还任重道远呐!”

就连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龙傲天世界中的山玉,也跑过来对着他嘚瑟:“你,不行!和本龙比都差远了!”

遥州站在原地,后槽牙都要咬碎,把暗处与他传音的军师魔修狠狠骂了一通:“废物,本尊当初就不应该听信你的谗言,搞什么以反驳吸引注意力,害的本尊毫无尊严被师姐嫌弃,自去领罚!”

无辜被罚的魔修心中直呼冤枉,他说的反驳不是对内反驳啊!再说他尊上从前装委屈示弱,这难道便很有魔尊的尊严吗?

遥州可管不上他手下如何哀怨,那魔修还自称是魔界第一媒人,撮合无数情缘,如今看来是徒有虚名。

害的他在师姐心中印象大跌,差点功亏一篑。旁人果然都靠不住,还是得自己来!

他用魔气辣了辣眼睛,见自己眼眶通红颇有楚楚可怜之相,十分满意,夹着嗓子飞奔找齐九烟道歉:“师姐,师姐我错了,等等我,都是阿州自小被欺负惯了,不会说话……”

“那飞贼不会说话,是个哑巴……自小被欺负,性格阴暗难缠……”姜如虹正激情昂扬地为众人读出玉牌中的介绍,“不对啊,这资料如此详细,仙盟显然是早就把这个贼底裤都扒干净了,虽是筑基期,但也不至于拖这么久都不解决吧!”

同样的描述让遥州觉得自己被狠狠含沙射影,但为了不让师姐生气,他只得大发慈悲暂时放姜如虹一马,并好心解答这位聒噪青蛙的疑惑:“追捕八次都被逃脱,仙盟那帮废物一直抓不住,偷的也不是贵重之物,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是的,聒噪青蛙。

在魔尊眼中,除了齐九烟是天仙儿一般的人物外,那朴无数便是阴险卤蛋,山玉则是扑棱蛾子,江泠和冼卿自然是头号敌人——妖女祸水。

姜如虹能获得个“聒噪青蛙”的称号已经很不错了。

“此人滑不溜秋,而仙盟任务繁重分不出精力再去与其纠缠,也是在理。”齐九烟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我观记录,所偷之物多是丹药灵草,均有固魂安神之效。”

“难道他是想救人?”冼卿杏眼微微睁大,大胆猜测。

“应当没错,这八次所偷之物越来越贵重,你们看,刚开始仅是安魂草,到后面就变成了固魂丹定神丹……好像所救之人快……”

“快死了,他想救的人要死了。”自从看了玉牌,就出奇安静的山玉接过齐九烟的话,表情严肃地与平日里傲睨一世的形象大相径庭,“他第八次偷的是碧灵果,给将死之人吊命用的。”

姜如虹一脸怀疑,这山玉素来一幅尊贵公子的打扮,何况是个体修,竟还懂丹药?

齐九烟和遥州确实并未怀疑,山玉未涅槃之前与医仙云泣露乃是道侣,自然耳濡目染不少。如今虽失忆,但已成常识的东西不可变。

“既然如此,那这就意味着这飞贼马上又要开始偷盗了,我们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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