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面试
十月二十号，《默黑》在酷视平台上线，全剧总共二十集，当日连更两集，往后每日更一集。
在只有剧中主演任愿上了一档二线综艺，全剧营销费用不到千万的情况下，凭借质量和精致程度，首集当日破两千万，并且这个数字随着剧集更新而飙升。
开局的凶杀案赚足视线，男人惨烈的死状留住观众……剧情铺开，开始展示每一个人的故事线，蒙太奇被成晨运用的炉火纯青，不少众人以为的bug，其实都是下一集的伏笔。
余新和温优追《默黑》追得生生死死，每天卡着点看，夏润每天晚上看完，绝对会定时给任愿发啊啊啊啊，然后转战微博。
夏润：太太太太太好看了！！！［图片.jpg］
夏润：啊啊啊我在片场看到过这一场戏！我在场，哭死我了！
夏润：凶手到底是谁啊啊啊！
夏润：［图片.jpg］
张瑞和陈开都发了微博，张瑞说自己一把年纪，看得心突突跳都坚持在看。
陈开带货直播时首先告假，说要少播一小时，因为他要去追《默黑》，实际上也是因为《默黑》，他直播在线人数都少了三分之一。
《默黑》已然在成为年度爆剧，不少明星都自发宣传，它在网上的讨论度甚至比去年的《荒岛之行》还高，帖子和广场非常热闹，平均二十秒就会有一个新盖的楼。
任愿作为主演，戏约和剧本如雪花般向他飞来，他不骄傲不开心是假的，一连好几天都处在兴奋状态，还专门去母亲墓前播放了半集，边小声放着，边说：“妈，我是主角，我火了。”
他眼里噙着泪，“好希望你也能看到这一天……”
照片上的任霞景仍然温柔笑着，仿佛在说：“嗯，愿愿，我看到了。”
*
因为任愿翻红，且不是综艺程度的翻红，是全民爆红，所以偷拍，狗仔，挖料，绯闻，都比以前还狠了。
任愿在拍到一次去超市买菜后，被网友扒出了他要做的饭，就再没敢出门，然后火速搬家，全搬到了深月湾，如果住在之前的小区，他怕是出门就会面临围堵。
“吃光五仁”也因为任愿又小火一把，邹行想尽办法蹭到热度，但蒋光昀如今已经晋升为“娱乐圈白月光” ，任何蹭热度的都招反感，邹行不仅没能火，还被网友扒皮，而他经不起扒，很快就一身黑料。
不甜生意又开始火爆了，为此招了一个甜品师和一个服务员。
这种的走红方沁和徐知卉早已体验过，于是天恒对于任愿也早就有应对措施。
在生活上低调，但在商业上，任愿一连接下两个广告代言，一个是冬季羽绒服，是知名度不高的老品牌，一个是手机，手机是知名的国民品牌，甚至是目前的任愿高攀了。
这两个品牌的商业嗅觉很敏锐，《默黑》里的陈平穿着破烂的棉服捡废品，和外界的人交流困难，那么穿着羽绒服的任愿用手机里的APP和人对话，填补了剧里的遗憾。
羽绒服品牌很快就铺上地广，并写明，在《默黑》播出期间，任何符合国家残障标准的人购买新款羽绒服可打88折。
这样一卷，手机品牌紧随其后，宣布听障人士可凭借合法证件申请手机补贴在直营店里购买手机。。
这股风潮渐渐席卷全国，几乎各行各业都针对特定人群推出或大或小的折扣补贴。
在任愿第二次补拍羽绒服广告时，工作人员说：“国内的残疾人比我们想象得多很多，国内各大店面都忙疯了。”
但从长远来看，品牌形象高大不少，绝对不亏。
任愿想起不甜甜品店长给他发的照片，是一张一群人都穿着羽绒服，对着镜头比耶的照片。
任愿笑说：“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默黑》一天更一集，随着剧情发展，观众渐渐明白。那栋楼里的人的命运从十年前就已经交织在一起。
【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啊啊啊，我原先以为陈平是暗恋魏青青的，看见人受欺负被猥亵，一起动手把人杀了……结果现在看那对夫妇最有嫌疑啊！】
【凶手就是那对夫妇吧？他们之前晚上根本不散步，丈夫手机有个镜头，放大看上面的步数还不到四千，怎么可能符合散步的距离[图片.jpg]】
【我靠我靠还真的是！】
【我觉得凶手是那个上班族，他有偷窃癖，被张广奇逮住当众打了一顿，丢了工作，肯定是怀恨在心的】
【张广奇没坐牢，是当年未满年龄没处置还是拿人顶罪了？他小时候虐猫虐狗，是杀人犯的前兆，他就是杀小女孩的人吧】
【是不是陶秀薇也有嫌疑啊？她认识的人被张广奇父母拿去顶罪了？因为感觉她查这案子不太尽心】
【我之前还以为是方沁演技下降了，怎么办案认真这么浮于表面，还吐槽编剧写的烂，哪有警察当着嫌疑人的面吵架的，结果……打脸了，陶秀薇根本不想查，被上级骂了一遍才继续】
【看到现在我只觉得很可怕……因为十年前就算确定张广奇是凶手，可他当时才十三岁根本不能定罪……报道上是很残忍的虐杀……】
【如果我的孩子遭受到这样的对待，我真的想杀人全家[哭][哭]】
【头一回不想知道凶手，因为知道凶手就意味着要坐牢[哭]，坏人死了就好了，这剧停在张广奇死就是好结局】
【可是我想看到张广奇被杀的过程！！】
【那我自首，凶手是我[哭][哭]】
【呜呜我也是，梦里把张广奇杀了一万遍】
【会不会陈小丽是被冤枉顶罪的人？她是聋哑人，表达不清，很可能就被当替罪羊了】
【不会吧，陈平上的正常学校，他会说话认字的，而且他能做不在场证明啊，我觉得是陈小丽目睹张广奇杀人，他父母掩盖罪状，把陈小丽也给杀了，陈平过来是报仇杀全家的】
【我也觉得陈平是凶手】
【不太可能，陈平能说话认字就会报案啊，何必等十年】
【凶手是魏青青，她扮猪吃老虎杀人，或许是装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是领衔主演，任愿是主演番位是障眼法哈哈哈（成导我看穿你了）（智慧的眼神）】
……
《默黑》爆了，剧组大开庆功宴，天恒算是这剧的半个出品商，严宝怀出席了，但蒋光昀作为主要投资商，没有出席。
不过大家也见怪不怪，娱乐圈白月光嘛。
因为严宝怀在哺乳期，一桌人都跟着严宝怀喝热牛奶和果汁，没有人抽烟，没人劝酒。
三位主演感谢成晨和杨琴，严宝怀赞成晨宝刀未老，成晨感谢杨琴信任给他的剧本，感谢严宝怀的投资和人脉，因为作为悬疑剧，审查那一关就很难过。
几人感谢来感谢去，成晨最后还泪洒当场，说自己压力大，片刻后又笑，说自己也很满意，但直到现在才放下心。杨琴和她的学生也在旁边哭，因为她觉得这个剧本真的非常难，不过从此跻身一线编剧，话语权是有了，也在又哭又笑。
演员共情是很简单的事，众人也忆起拍摄时的不易，纷纷有了泪意。
饭局过后，有车来接任愿和严宝怀，严宝怀坐上后面那辆车上，任愿坐在前面的车。
任愿穿着他代言的羽绒服，坐上后座，见上面已经有个人了，他热乎乎地抱住，“你也在啊……”
蒋光昀见任愿不甚清醒，“醉了？”
“我没喝酒，”任愿感慨，眼里有点湿意，“我只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事业，感情，一切都很顺利。
要是母亲在就好了。
蒋光昀抱着他，轻声说：“明年的华名奖在六月份。”
华名奖，比地方性的金艺奖更权威，这个奖项不注重热度，时而爆冷，可麻烦的是，这个奖项并不青睐网剧。
任愿笑了一下，“金艺奖我都没把握，还华名奖，它能让我入围就不错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推开蒋光昀，“你别做什么多余的事啊！”
蒋光昀苦笑说：“我素人一个，能做什么事？你真以为我能有这么大本事，我顶多只能让你入围，”他整整衣装，“我现在全身心地放在我的服装事业上。”
“入围也不要，默黑的帐我还没给你算呢。”
蒋光昀说：“这部剧让我赚疯了，要算都是我给你钱，我的代言人。”
任愿代言的羽绒服品牌早在今年八月份被绵宜收购，成为旗下子品牌之一，在《默黑》播出之前就找上任愿代言，今年冬季销量猛增。
任愿摸摸他的脸，“原来那时候出差是忙这个，夏季忙冬季的事，蒋总深谋远虑，高瞻远瞩。
蒋光昀吻他的手，“谢谢夸奖。”
车辆安稳行驶，任愿笑说：“你知道《默黑》的杨编是怎么选上我的吗？她说她看到她学生在看《荒岛之行》，正好看到我杀鸡，眼神无情冷漠，又带点哀伤，觉得挺符合陈平，就叫我来试试哈哈哈哈——”
任愿笑个不停，过后，他才轻声说道：“但其实那时候节目组叫我去杀鸡，我真的不太愿意，不是因为没有镜头，也不是因为苦活累活，而是因为他们理所当然地就会让我去做这件事，都忽视我，我那时候是五人组的最底层，白眼和冷脸太常见……”
蒋光昀摸了摸他的肩，“任愿……”
任愿说：“你那时候自顾不暇，眼睛都长在天上，要你看见我的处境很困难，你还记得你有一次嫌床单没干透，去要干净的床单吗？他们特别容易地就给你崭新的一张，而明明上次我去要，他们百般刁难，最后我赔笑说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磨了十多分钟，他们才给我一张，小号的，用过的……
“我那时候很生气，因为那是你弄脏的床单，但转念一想，算了，娱乐圈其实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不红的人，人不红连屁都算不上，反正我要退圈了，综艺一完拿钱就走，再也不用受气了，可谁知道不过半年，我的事业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是蹭你热度的麦麸咖，”任愿看向蒋光昀，“当然了，你也是哈哈哈。”
蒋光昀弱弱地说：“明明我是真情流露，不是故意麦麸。”
任愿看他一眼，道：“我还说你演技这么好了呢，心想乔导真会调教人。”
蒋光昀凑过去，小声在任愿耳边说：“我最近演技变差了，宝宝今晚调教我一下？”
任愿瞥了眼前排司机和保镖，不敢说话，蒋光昀笑了一下，没再说调情的话，他摸向任愿的手，十指相扣，心中爱怜不已，认真说：“任愿，以前只是时运不济，现在的一切你都值得。”
车开到深月湾，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任愿仍然回自己的那层家，他开了卧室里的灯，做出人在的假象，在客厅晃了一圈，拖延了一会儿才出门，走消防通道楼梯步行到蒋光昀的楼层。
他们相差三楼，走得快一分钟就能上去，任愿走着听到了些声音，他以为是蒋光昀等不及了，下来找他，笑着站在原地，结果拐角出来一个人影，出乎他意料。
任愿看着面前的人，惊讶至极，“夏润？”
夏润同样一脸惊讶，“愿哥你也住这里吗？”
“对，”任愿问，“你住这里？几楼？”
夏润有些尴尬，“我不住这，是来找周文期的，结果我走错栋数了，他在隔壁那栋……”
任愿惊讶地重复问：“你来找他？”
夏愿叹道：“我姐要结婚了，我来送请柬，我爸妈不让我交给秘书或是快递，说要亲自送才礼貌。”
还有因为上次周文期去扬城，夏润没有好好招待，夏润不是一个好的谎言家，没过多久，夏润假装有男友的事就暴露了，虽然周家不知情，但夏父夏母仍然很生气，觉得夏润此举太过小气，十分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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