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将我卖了?”苏芩平静地看着面前竹匾内圆薄的参片,出口的话却如锋利刀尖直戳要害。

舞墨跪地,抖成了筛子,“奴、奴婢没说旁的,只道家里大小姐不乐意进京,您代替大小姐选秀。”

“起来吧,我想知道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不就是以庶充嫡这件事儿被提到了明面上么,问题不大,毕竟聪明人早都知晓了,何况柳休越看着也并不在意自己的妻子是苏芩还是苏苹亦或是黄芩,相比较之下,昏迷这几日是否发生重大到影响主角的事情更重要。

毕竟主角出变故,必得有炮灰配角领盒饭做贡献。

阴雨后难得迎来大晴日,天光满院药香怡然,舞墨却觉得心头压了千斤重的巨石,摸眼泪后呐呐开口:“您昏迷当日秀女进宫······”

从年初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大选终于开始,各地秀女进宫入住储芳苑,得尚仪局嬷嬷教导面圣规矩。

谢皇后如何都没想到,谢家竟然会送旁支女进宫且还必须留牌,看着储芳苑宫牌心下越发觉得索然无味

“今次大选虽是充盈后宫,却事关朝廷社稷,送去勤政殿吧。”

内侍没敢迟疑,应是后举着托盘快步退出,谢皇后进里间歪靠在美人榻上发呆。

圣上登基近二十载,也只十三年前有过一次选秀,彼时她和圣上成亲两年正是情浓之际,现下想来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何心情了。

只记得当时圣上亲政意气风发,立志“祖述尧舜宪章文武”,朝堂上下无不顺应皇命,只后宫自己一人,她心下难免不安,遂主动提及选秀。

圣上年少登基,短短六载便大权独握,先帝末年朝堂倾轧政令不一的局面已然改善,吏治清明边防稳固,可谓是国泰民安,可能是心有“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旖旎,亦或是为了平衡前朝势力,圣上默许了她的选秀提议。

不过那是小选,京中官家女若有意参选先向后宫递牌子,她看过后做主留牌,前后一个月的功夫宫里进了六人,及至现在,一妃三嫔两婕妤。

可曾后悔?

这些年,逢年过节为各宫准备赏赐时,前朝弹劾后宫无子难安社稷时,甚至无数个孤衾不眠夜,谢皇后都默默问自己,毫无例外从未得到过第二个答案。

今次又提及选秀,不过是迎合圣上的心意罢了!

谢皇后抬手,右手中指骨节间微凹,那是常年握笔批后宫采买花用记录赏赐出入等单子账目留下的痕迹,圣上给了她皇后尊荣,她回以平静清朗的后宫,可现在,是不是不该自欺欺人了?

不可否认,她是揣摩出圣上心思这才提了大选,可何尝不是试探求证。

眼下不止得到答案,甚至都不值当意外,不过是尘埃落地!

秀女面圣当日,紧张激动之余暗暗窥了一回龙颜,见而立之年的天子英姿勃发,无不心怀春情满面红晕,即便高位之上还有出身京城名门的一妃三嫔两婕妤,也未能打消她们火热的少女心。

当日留牌二十,得封正八品采女暂住储芳苑,其余参选秀女愿意留宫者往内廷二十四衙门任宫女,往后想升位分也就熬资历当女官了,余者遣送回原籍。

当夜侍寝的小谢氏次日提了位分,移出储芳苑居明乐宫偏殿,明乐宫主殿徐妃主动免了当日请安。

小谢氏在一众采女中脱颖而出,往后高位妃嫔见了她也得称呼一声谢美人。

其他宫心思如何暂且不知,只长乐宫椒房殿上上下下都捏紧了心,唯恐伺候不周扰娘娘盛怒。

却不想谢皇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甚至有闲情剪枝插花,庞嬷嬷欣慰又担忧。

“罢了!”谢皇后实在捱不住奶嬷嬷的眼神,放下剪刀转身道:“嬷嬷你挑些燕窝瑶柱,连带上次分到的老参往端王府去一趟,代本宫瞧瞧三嫂。”

庞嬷嬷福礼退了出去,虽不知晓自家娘娘是何打算,可眼下情形,明显不受大选影响,这就很好,她家娘子才貌双绝,即便是深宫长门,也该活得潇洒。

长乐宫于后宫本就地位卓然引人注目,宫人持凤令出宫更是引得其他宫猜测揣摩。

得了赏赐的端王府却是依旧平静低调。

端王喜佛道,加之王妃病弱多年,一心念着求佛问道得了那能除病的法子医治妻子,闭门不出是常态。

至于端王妃,自娘胎里带来的弱症需得静养,尤其入秋气候不好时冷时热,更得精心侍候才能平稳度过,连皇后娘娘都知晓,提前免了她进宫谢恩。

端王府闭门谢客却不影响别家来送礼。

中秋在即,即便没个姻亲可也同朝为官,高门大户少不了相互走礼,京中皇戚更是门庭若市。

时常外出游历的明王难得回京,恪清公主又是圣上胞姐,一时之间,两家门房的帖子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明王府管事大肆采买,且京城已有传言中秋后明王府将举办赏菊宴,比圣上还年长两岁的明王至今未婚,有想头的人家已经走关系求帖子了。

倒是恪清公主府,一改往年的热闹,这些日子大门紧闭,有子弟于文靖书院求学的人家知晓柳休越这些日子都没去书院,联想今上的赐婚,猜测公主府是不是内闱不宁?

天子脚下卧虎藏龙,且各家主皆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还真猜准了三分,恪清公主府的确内闱不宁。

上次有人犯事被罚,淑澜院的下人只去前院法曹处听训,这次却不一样,舞墨这等主子跟前的贴身侍女都被带到死牢逛了一圈,差点吓破胆,出牢门直接瘫软在地上抖成筛子。

淑澜院其他侍女倒也罢了,都是公主府的老人也算见过一些风浪,唯独舞墨,接连遭受了两次冲击可谓是心悸胆寒。

先时大爷独独叫她去前院书房问话,在临安时时常见老爷苏县令,可也从未感受过那等威压。

她行礼后大爷并未叫起,而是让人呈上法曹处的几样器具自顾把玩,还和书童小厮讨论如何改进事半功倍,夹手的拶(zan)子用牛筋还是马筋效果更好,滴刑的木桶架多高能确保额头骨在一个月内被水滴穿······

掐着手指,舞墨强忍住恐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