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又问了昌平公主几句,昌平依次回了。

她大病初愈,说话的语速有些慢,但有条不紊,“一切都好,劳烦贵妃挂心。听说娘娘想见薇娘,昌平也正要拜见娘娘,便随着她一道来了。”

明薇这时已经与贵妃见过礼,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她今日穿着的素净,头上也只带了两根金簪,大方又不失贵气。

不说贵妃,便是几位夫人也看得呆了。

这样的容貌,整个长安城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也怪不得戚北虎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

这样的容貌,嫁给哪个皇子都不会拒绝吧?

她们听说换亲后,瑞王没吭声,毕竟从嫡次女换成嫡长,容貌又是这样的角色,哪个男人不偷着乐呢?

又听说肃王跟贵妃闹了一场,但圣意不可违,圣旨已下,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至于为何要换亲,她们打听过,贵妃守口如瓶,别处碰了一鼻子灰,便无人再敢试探。

贵妃让明薇到她跟前来,明薇走过来,贵妃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比对戚明婉还要亲近。不免让人想到一句话: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你长得像你母亲,以后与瑞王好好过日子,这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你收着。”贵妃说完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玲珑剔透的碧玉镯子,带在明薇手上。

明薇推辞,她一点都不想要贵妃的东西。

这一世一点都不想和她有任何牵扯。

旁人早先羡红了眼,贵妃那只镯子她常年带在手上,是她最喜欢的。

没想到没给戚明婉,竟给了戚明薇。

两边推辞着,昌平适时开口,“薇娘,长者赐不可辞。你就收着吧,娘娘的好东西多着呢。前儿也送了我一串上好的珊瑚珠。本宫很是喜欢。”说着指了指她皓腕上的手串,还放到鼻闻了闻,“也不知熏的什么香,这香味经久不淡。”说完又让旁边的几位夫人闻。

几位夫人一面夸赞,一面传递手串,贵妃皱起了眉。

昌平正要说话,突然一阵咳嗽,明薇眼疾手快递了一条手帕过去,昌平狠狠地咳了一下,结果手帕上咳出一团血迹,触目惊心。

“公主!你咳血了!”明薇这一喊,周遭人都慌乱起来,一时间也顾不上欣赏手串了。明薇不着痕迹地用绢帕包住攥在手里。

贵妃厉声质问肖嬷嬷,“你是怎么伺候的?公主病得这样重,你不请御医,竟让她到宫中行走,你究竟按得什么心?”

她这样一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人伺候不周,撺掇昌平公主入宫呢。

肖嬷嬷噗通一声跪地,“贵妃息怒,公主这段时日都好好的,今日也不知为何突然咳血了。”

“大胆刁奴,你的意思是本宫这里风水不好,害得公主吐血了?来人,把这刁奴拖出去杖毙!”

贵妃一声令下,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从殿内冲出来,架起肖嬷嬷就要往外拖。

咳咳。

“慢着。”

昌平又咳了几声,面色惨白,喘了一口气才道,“贵妃手下留情,肖嬷嬷我母后留下的人,待本宫回去发落不迟。”

几个仆妇不知该听谁的,照说别说在甘露殿,便是整个内宫,她们也只管听贵妃的就是。但是肖嬷嬷是前皇后的人她们不敢造次。

卢皇后自尽,但圣人一直没废她的名号,她就一直是皇后。便是贵妃在卢皇后面前,也矮了一截。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殿外有人道,“太后懿旨,传昌平公主。”

这……

贵妃抬手,几位嬷嬷只得放开了肖嬷嬷,明薇扶着昌平起身,“如此,昌平告退!”

“薇娘告退!”明薇也趁机溜了出来。

殿外早备好软轿,明薇把昌平扶了进去。

甘露殿一众人暂且不表,只说到了太后的寿安宫,早有御医候在那,给昌平把脉后,又拿着那手串看,那御医只往鼻息处凑了一下,便赶紧用布包了以来,噗通一声跪在太后跟前。

太后坐在塌上,探出大半个身子问,“究竟如何?”

“回禀太后,是迷魂香。此香毒性甚大,一日便可令人昏厥,索性公主发现及时,又服了解毒药物,现在身体并无大碍。”

太后猛地一拍桌案,“来人,去把李显隆给哀家请过来!”

圣人下了早朝,正在仁政殿,听几位大臣奏报与南诏国的战事。

“圣人莫急,太子等快马加鞭也要二十日方到,剑南节度使如今正全力抵抗。”

“粮草如何?”圣人又问。

李寂道,“五皇子亲自都运,已经从长安出发,只比大军慢三日行程,圣人大可放心。”

李显隆颔首,“如此,朕便放心了。”

正这时,殿外内侍回禀,“太后请圣人过去,说……”内侍抬头瞧了瞧李显隆的脸色,李显隆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那小内侍才道,“太后说昌平公主中毒,让圣人往寿安宫前去探病。”

“昌平?朕的公主昌平?”李显隆从御案后头起身,把‘昌平’两个字在嘴里念了两遍,才想起来是谁。

李寂等知道这是圣人的家事,不变掺和,垂手退出大殿。

李显隆坐在御撵上都在想,他已经有十年未见过这个女儿了,见见也好。

戊戌案中,昌平本不该受到波及,还因此落下病根。

他心中还是有愧的。

昌平是他第一个女儿,那些年,也是他捧在掌心的露珠儿。

等他到时,御医还在,太后冷眉冷眼,“你那宠妃干的好事!”说完把案头上那一包东西丢到李显隆脚边。

李显隆不恼。

他这个嫡母虽有时会提一些强人所难的要求,但不会无理取闹。

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见她发这么大的火。

“这是何物?”李显隆想弯腰去捡,御医吓得膝行到跟前,将那布包抢先一步拿到手,随后叩头,“圣人勿怪,此乃毒物,龙体要紧,您碰不得。”

李显隆看向旁边,一女子做妇人打扮,年纪三十出头,双眼都是疲态,身体微微有些消瘦。但看那面容,却是李显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昌平?”

昌平公主叩拜,“儿臣拜见父皇。”

“真的是你。”李显隆几步走到昌平跟前,扶起她,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些年亏欠她,“是朕对不住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昌平垂眸,泪眼婆娑,委屈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何曾不知道她所受的苦都是因为父皇呢,可她无能为力,这个人不管做过什么,都是她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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