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年没在粪工院久留,实在受不了那臭气熏天的味儿。

他找到牛牛义父和春明,三人在草料房喝酒。

“今儿是我头婚,放开了吃喝。”方锦年招呼春明和牛进。

牛进笑着调侃道:“头婚这词说的妙。听你的意思,你是还想结婚咯?”

“当然。第一次嘛,随便凑合凑合就行了,要求不高。以后再结婚,小爷的媳妇要一个赛一个漂亮好看。”摆脱了奴籍,方锦年心情畅快。

“锦年,你想娶多少个媳妇?”牛进笑着问。

“最起码一百个。你俩呀,要喝我一百次的喜酒。”

三人哈哈大笑。

吃饱喝足,方锦年就拎着酒肉去看望马宝。

一来是继续给他补点【风寒】,二来也是同喜同乐,不要失了礼数嘛。

马宝听闻方锦年结婚了,心里很是诧异,然后就感慨自己缠绵病榻,感谢方锦年的照顾。

方锦年就趁机说了些命数之类的玄学,暗示马宝不适合当管事,不适合在粪工院。

马宝信了。

不信不行呀。

来了粪工院就卧床不起,这也太邪性了。

他心里怕。

准备等身体稍微好些就赶紧辞了这个活,还是老老实实回厨房吧,最起码能混个身体健康。

……

……

小院里。

高珍扶着四姨太坐在椅子上,给她喝水,给她顺气。

高阳和高源在旁边伺候着,心里有满肚子疑惑,偏偏又不敢问。

过了好久,四姨太委屈的哭诉道:“我没有对不起四爷,我没有做过一丁点对不起四爷的事。”

那你怀孕咋说?

高阳和高源提心吊胆。

如果母亲出事,他们的下场可不会好,高珍一样难逃牵连。

他们是真的急,迫切的想知道原委。

可这破事,确实不好问。

最后,高珍直接问了出来:“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姨太眼泪汪汪的哭诉说:“我也不知道呀,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混蛋!”

高阳心惊肉跳。

“娘,你慢慢说,总得让我们知道怎么回事。”

四姨太就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今年入秋时,秋老虎很厉害,气候燥热。

一天晚上,四姨太热的睡不着,便独自去了小白溪附近乘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醒来时,没想到天都快亮了。

随后,她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体里隐隐作痛。

四姨太明白了。

她在睡着时被人迷晕了,被人侵犯了。

她不敢声张,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段日子,倒也平安无事,渐渐的也就安心了。

想来那个侵犯她的混球也不敢声张,那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但好景不长。

该来的月事没有来,她就知道糟了。

又过了几日,依然没来,四姨太就吓傻了。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更不敢找高府的大夫,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这件可怕的事。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外边找大夫买打药。

偏偏四爷不在青松园时,谢灵花坚决不肯将姨太太们放出去。

“娘,出了这种事,你该早点跟我们说呀。”高阳急坏了。

“你和珍姐儿都在外边,高源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我能跟谁说?”四姨太又哭了起来。

这话倒是不假。

高阳和高珍都跟四爷出去了,高源年幼办事不牢,确实没有说得上话的人。

高阳猛地想到了什么,惊道:“不会是他吧!”

显然,他在怀疑方锦年。

如果不是方锦年做的,他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就连四姨太都怀疑方锦年。

高珍气得跳脚,咬牙切齿的道:“混蛋,没想到他竟是个这么恶心的东西!”

然而,骂人没用。

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这件事。

本来,事情不难解决。

既然高珍和高阳回来了,那就找机会去外边买打药,将孩子打掉就是了。

糟糕的是,方锦年知道这事了。

这就麻烦了呀。

此时此刻,四姨太肠子都悔青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着给方锦年“立规矩”。

他们这一家子人就是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方锦年,高珍更是厌恶他是个粪工。因为利益才有了这桩婚姻,否则,四姨太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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