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从小受到极尽宠爱的公主,敢直接对大将军的女儿、大钟第一位女将军这么说话。

“趾高气扬,和我想象中的公主形象一模一样。”陈荃从这么短时间内判断出羽兰公主的主要性格。她听到羽兰公主像是兴师问罪的话也不气恼,静静等待于夏的回答。

她在心里好奇,于夏会怎么说呢?虽然现在他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再像第一次第二次见面那样抗拒自己,反而把自己当成了好兄弟,但这好像和成亲也没什么关系。

羽兰公主双眼明亮,带着于夏会给她满意答复的笃定。听到于夏回答的那一刻,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转而燃起火光。

于夏的回答是:“我没有被逼迫,我是自愿的。现在的一切我很满足。”

“你、说、什、么!”她上前几步,咄咄逼人,“不可能,当时你明明不愿意,这还不是逼迫吗?”

别说羽兰不愿意相信,就连陈荃也惊呆了。这是为了让公主死心,才说这么大的谎言吗?

于夏在说出口的时候并没有害羞的情绪,一心只想澄清之前的流言。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和陈荃发展下去,还傻傻地说之前的想法,岂不是自断后路?而现在,正好是一个能表达自己心意的机会。

他的回答掷地有声,公主的音量也不可小觑。四周隐隐有人走近,想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于夏得意,明天的流言就该换一波了,陈荃应该也会明白的,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讨厌这门亲事的我了。

陈荃看看坚定回答的于夏,又看看捏紧拳头很生气的公主,心道:这样的回答都不能打消公主的疑虑?究竟是十分了解心上人,还是一心想听到自己期盼的答案?要彻底打破她心里的期望,还有些棘手。

“羽兰公主,既然你刚才没有听清,那我现在再说一遍。”于夏故意曲解羽兰公主的意思,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陈荃有任何一丝自己对她心意上的误会,所以必须让羽兰死心,“我于夏,对陈荃的心意天地可鉴,我也绝无二心。公主,我十分愿意与陈荃携手共白头。”

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于夏心想,这么直白了,陈荃就算是个木头也应该听得懂回答里所表达的意思吧。

可惜他没想到陈荃和一般人的脑回路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觉得他就是在欺骗羽兰公主而已。

羽兰像一朵被雨打湿却不甘心认输的霸王花:“既然你坚决这么说,我也没有任何遗憾。”

相信了?陈荃和高远在一旁不插话围观了全程,微笑将目光投递到于夏那。

于夏感受到陈荃的目光,脸渐渐烧起来。他后知后觉地想:啊啊啊什么肉麻的话都说出来了,是不是太直白了啊!她会不会觉得我现在的形象像个傻子?

高远适时插话:“羽兰公主,得到你心心念念的答案了,能走了吗?还是你想在这和小夫妻待在一起?”

羽兰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要你管!别以为你父亲是右丞相就能这么对我说话,婚约的事还没有彻底定下来,你别得意太早了!”

羽兰说完就走,去找自己的好姐妹诉苦去,同时看到周围影影绰绰围着一圈人,觉得自己脸面都要丢尽了。她伸手指着周围大骂:“看看看,看什么看!有这个时间听墙角不如让自己爹多学学怎么才能成为丞相!哼!”

周围想看热闹的人被这么一骂,顿觉无趣,做鸟兽飞散。这片地终于恢复一开始的安静,只不过多了一个高远。

高远被羽兰一通话说得根本插不上嘴,望着羽兰的背影,无奈朝陈荃于夏两人摊开双手。

“你把她带过来的?”陈荃问高远。

于夏觉得:“刚才他们过来的时候明明是公主在前,为什么会是高远带路?”

高远朝陈荃点头,发出悠长的叹息:“哎呀~圣上旨意已下,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一进来父亲就让我去寻公主,培养培养感情。你们应该也知道公主性格骄纵,除了发脾气时的圣上能治她,谁也不能在她心情差的时候讨到好处。”

“同意你的说法。”于夏赞成,担忧地看向高远,“你以后的日子,嗯……是不是不太好过……”

高远轻笑,小声自言自语道:“以后还不知道谁的日子不好过呢。我的手掌心,可不是轻易就能挣脱的。”

“嗯?你说什么?”于夏没听清,发出问句。陈荃听得一清二楚,她终于明白高远身上覆盖的那层面具底下是什么了,但同时又觉得高远这个面具可以再严丝合缝些。

高远叹口气,继续道:“你也很清楚她就是这种性格。所以她不满意圣上的婚配,想要自己做主。刚才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恶狠狠地威胁我,赶紧带她找于夏。我说我刚来,和你们不一道,我哪知道你们在哪?可她不依不饶,就是让我找。所以,对不住了兄弟。”

“不找会怎么样?还有,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于夏生气,都是面前这人带来的坏事,要是自己回答了一开始的情况,估计之后能打动陈荃的概率大大降低。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是什么?

“人家好歹是最受宠爱的公主,我不敢不从。”高远摸着鼻子说道,“至于为什么能找到你们,只要多问问人,总有见过你们的。”

说着他陡然凑近,对二人小声说:“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陈荃你可是大钟第一女将军,有史以来将军是女子,你现在可是京城里被讨论最多的人。我不知道于夏在哪,知道陈荃在哪就行啦。反正大家都会注意你。”

“这个理由我喜欢。”于夏心情美妙,暂时原谅了高远带来的麻烦。大家都知道我和陈荃——大钟第一女将军在一起!

陈荃面无表情看着于夏被高远编造的理由骗得团团转,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高远表面装出一副脾气好的君子模样,身上的气质却逃不过陈荃的感觉。

真正的君子端方温如玉应该是初先生那样的人。一个本来是偏执阴郁的人,偏偏装成一个君子,这两种性格截然不同。陈荃在道观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且她本来心性简单,两相结合,看人的本领学到不少。

陈荃推测高远的伪装在很早的候就有了,他的面具已经紧紧镶嵌在脸上,不知怎样的情况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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