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悠然世外
君山位于洞庭湖中,碧树翠竹,湖光山色,风景如画。石子小径旁芳草茵茵,青苔半掩,一带竹篱疏密错落,几间茅舍,几处草亭。
此地便是霓羽姑娘的家。
玉清竹初次见到霓羽,听到她抚琴,便有这种感觉。这样一位宛若仙子的姑娘,如此超凡脱俗的琴艺,怎么能就在归音坊那样的地方,做一个为他人抚琴,满足他人视听的乐伶呢?一个有如此执着喜好的人,常不惜以毕生之力钻研,沉浸其中,所以,天地为源泉,山川做灵感,人间万象让灵感不会虚浮。有归音坊,又有这超然世外的君山茅舍,才是完美。
此地日常也会有雅士高人来访,大家一起谈古论今,切磋琴技。听说玉清竹要来,霓羽今日闭门谢客,沸露烹茗,洒扫专待。
一曲终了,玉清竹手指按住琴弦,对面的旷无涯开心大笑。
旷无涯这个人,只有在开心的时候,才会笑。
“小竹子,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好听好听!虽说我是个大老粗,对弹琴的事一窍不通,可是好听嘛,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沧零笔直得坐在案前,看着玉清竹指下的琴,目光专注。
玉清竹拂衣起身,走到沧零和旷无涯案前就座,回头道:“我自幼便学抚琴,不过,虽然喜欢,琴艺却不能算得高。我也是兴致所致,随手而弹,有污大家尊耳。现在还是劳烦霓羽姑娘,就此情景,让我们洗洗耳朵吧。”
霓羽笑道:“玉公子琴艺超凡,却总是如此客气。那霓羽就献丑了。”
她起身走到琴桌前就座,修长优雅的手指按上琴弦,抬眼天高云淡,湖山清冽,指下音韵如水,缓缓而流。
这一次她的琴声与上次在归音坊不同。不是似水流年,岁月静好,更不是山明水秀,风月无边。那柔弱纤长的十指,拨弄着琴弦,竟犹如拨弄着无边风云。如此雅致秀美的人儿,指下竟是裂帛之音。
一开始的乐音缓慢悠长,渐渐变得金石震动,刀光剑影,千军万马,好似蕴藏着令人惊叹的锋芒。有人便有江湖,耳闻琴音,便已置身江湖。
江湖,是人的竞技场,是武功的角逐,境界的追求,是兵器的荟萃,是个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奇人异士的天地。
江湖有阴谋诡计,有生死对决,有血泪零落,也有患难真情。
此时,无论是大刀阔斧的旷无涯,冷傲孤寂的沧零,还是淡泊从容的玉清竹,都已心生醉意。良久,才发现乐声已止,只有那个出水芙蓉般的姑娘,正坐在湖光山色间。
半晌,旷无涯拍案道:“好琴!我这一生,从未听过如此绝妙好琴!”
玉清竹道:“听到霓羽姑娘的琴声之前,我听到真正好听的琴声,还是在当年的楚家庄。”
旷无涯立即道:“你说的这个我知道,那应该是魔音七弦啊!”
霓羽闻言道:“魔音七弦霓羽也有耳闻。想不到这文武七弦琴,竟然也能成就高绝武功。”
玉清竹道:“乐理与武功本就有很多相通之处,不止如此,世间万物同理。”
霓羽闻言笑道:“此言不虚,创世之初,世间万物同出一处,自然万物相通。不过,乐理与你们的武功更是关系密切。我虽不懂武功,却也听说过很多以乐器为兵器,以乐音做功力的武功。也许,创世之时,这两者亲缘更近吧。”
旷无涯闻听,被逗得哈哈大笑,“霓羽姑娘竟然也会开玩笑!对对对,这亲戚嘛,自然有远有近。我们这些习武的大老粗,与你们这些文雅的乐师,其实亲戚也挺近的,是吧?”
霓羽笑道:“什么叫做文雅,什么叫做大老粗?将这两者分开,自命清高之人,才是真正的俗人。就如同荷花,清水芙蓉,同时有藕梗淤泥,雅俗本是一体。”
旷无涯抚掌道:“妙哉!这才是正解。”
沧零叹气道:“这文武七弦琴成就高绝武功乃是佳话,可惜,魔音七弦是魔功。”
旷无涯道:“这江湖上武功门派这么多,每个门派都博大精深,值得终其一生钻研。可惜,就是有人会修魔功,害人害己。”
他回头看着玉清竹,“小竹子,你没有见到姜禄祥使用武功前,可知道幽冥魔功重现江湖?”
玉清竹摇头,“不知。”
旷无涯道:“但是,你与我们一样,从一开始便认为,姜禄祥不会是一个根本不懂武功的人。是么?”
玉清竹道:“姜禄祥能让那么多武林中人俯首听命,钱财自然是一方面,可是像龙锋那样的高手,仅仅是银子,一定是不够的。所以,我怀疑过姜禄祥是个隐藏的武林高手。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练的是幽冥魔功。”
旷无涯蹙眉道:“那幽冥教灭了那么多年,幽冥魔功的秘笈也早就毁了,这个姜禄祥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从哪里弄来的幽冥魔功呢?奇怪!”
玉清竹道:“这正是关键所在。我细究过姜禄祥的履历,他与断魂崖并无半分交集。他获得秘笈,必是从他人手中。”
沧零道:“官府搜查过姜宅。其中确有很多值钱的藏品,大多数是珠宝玉器,也有不少兵器,却没有找到任何武功秘笈。”
旷无涯道:“那就是说,他只有幽冥魔功?”
沧零道:“还有做下的无数罪孽。”
闻言,玉清竹看向他,“你找到了叶儿姑娘的父母?”
沧零道:“其实,他们早已死了。我只找到他们的尸体。”
旷无涯哼道:“这个姜禄祥为了得到纯钧,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连鲛鱼骨这么邪门的东西都弄出来,滴水观音这样的人也请出来,最后一招,还用上了逼人就范的苦肉计美人计……”
他说到这里,又看看沧零,叹了一口气。
玉清竹道:“姜禄祥虽练了幽冥魔功,却从未练剑。他虽收藏兵器,却只是收藏。他对纯钧有如此执念,我觉得很奇怪。而且,他就算势力再广,也广不到东海。鲛鱼骨这样的暗器,似乎不该是他这样的人弄出来的。可是,若不是他,又会是什么人?是他所托之人,还是有人在托他办事?”
旷无涯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姜禄祥不是为了自己夺纯钧剑,而是为别人?”
玉清竹缓缓点头。
旷无涯思忖片刻,忽然击掌道:“若是如此,那这个藏在姜禄祥背后的人,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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