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山隐和沈逸要了一壶酒,他从来滴酒不沾,他要时刻保持清醒、克制,唯恐醉意上头懈怠公务,今日竟然破例讨酒喝。

今晚风沙很大,帐篷的布帘被风吹得扑扑作响,沙子漫上了容山隐的鞋袜。

郎君最爱洁,但他视若无睹,继续喝酒。

容山隐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那些深埋于心的记忆,此刻解封,全部倒出来了。

他记起过去的事。

……

大嵩国弱,早年抵御北境西域外敌,除了当地驻兵,还需江湖门派应援。因此,为了拉拢这些江湖武者,天家有意让世家与之联姻,彼时的谢家,仍是听从君主吩咐的门阀贵族,太上皇热情招待了代表苗疆的鸾门圣女明璃,并将其许给世家公子谢献。

可是,明璃来到温暖如春的京城,她遇到了一个如梅雨季节、令她心脏潮热的男子。

明璃罔顾圣命,与一个身份低微的寒门小官容寒川互生情愫,诞下容山隐。

谢献遭到未婚妻的羞辱,怒不可遏,决定报复这对令他丢失颜面的有情人。

就此,这个尚在襁褓的孩子,出生没多久便由鸾门圣女的亲卫队长温青带离了京城,隐姓埋名,藏于十八堂。

这便是容山隐五岁时,得知的,关于他的身世。

容山隐从小就知道,温青不是生父,而受他的连累,温青这一生注定要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终日。

他很愧疚。

-

容山隐五岁那年,温月出生了。

他作为堂主温青的义子,和义父一起守在庭院里,焦急地等待孩子出生。

黄泥砌的土屋里,妇人们来来往往,焦心不已。

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孩子出生了。

产婆双手是血,跑出屋舍,吞吞吐吐地说:“恭喜老爷,诞下一个千金,就是夫人福薄,瞧着不大好……”

温青脸上的喜色褪去,拔腿狂奔,冲进产房探望妻子。

温母的身体不好,这个孩子是她执意要生下的。

生产的时候,她叮嘱身边的仆妇,无论用多厉害的虎狼之药催产,也要确保孩子平安诞生。她知道自己本就病重,时日无多,但她想给温青留下点什么,孩子便是温母的记挂。

温母由于难产,失血过多,没能撑过那一夜。

温青抱住夫人,人高马大的汉子,哭得像个五六岁的稚童。

容山隐跟着迈入烧了土炕的屋子,他早慧,从小便做事稳重,看到屋里一盆盆血水,没有被吓到,面不改色。

细微的哭声传进他的耳朵。

清秀的小郎君瞥一眼角落里,用襁褓包裹的婴儿。

温青围着夫人伤心,完全没有心思去看这个刚出世的孩子一眼。

孩子被冷落了。

容山隐难得起了恻隐之心,他走过去,探望名义上的妹妹。

产婆清洗过婴儿,她身上不脏。脸颊哭得红彤彤的,皱皱巴巴,眼睛只开了一道小缝隙,很像寨子里养的那一窝雏兔。

那时,天色刚刚擦黑,朦胧的墨蓝色天穹,挂着一弯雾气蒙蒙的月亮。

容山隐给她起名:小月亮。

-

温母没有熬过这一场鬼门关的浩劫,她还是死了。

十八堂专门烧饭的林婆子提议,请个奶娘上山来给小主子喂奶。

许是温月从小失去母亲,极其怕生。奶娘一碰,她就哭闹不止。

奶娘担心贸贸然喂食,会害得小孩呛奶窒息,不敢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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