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昶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躬身递给年老的族长。

“族长,这是祖母写的遗言,还请您亲自过目并念给大家听。”

族长打开信纸,扫了几眼,锐利的眼神不满的看了余氏一眼。

余氏顾不上他怎么看自己,急忙移步过来,伸长脖子想瞅那信纸上的东西。

族长没搭理她,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念起了信。

董老夫人在信上交代,自己时日无多,为以防万一,提前做好身后事的安排。

财产方面,府上的田契、铺子,凡是镇国将军府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尽数交给了陆怀喜和余氏。

而自己的私产,则由陆昶继承。

府上宗子之位,由大爷陆昶承继。

“不可能,这不是老夫人写的,陆昶,你拿个破信,想瞒天过海,你狼子野心,想昧了老夫人的财产,你这样的人品,怎堪为继?”

信还没念完,余氏已经破口大骂。

族长收起信,交还给陆昶,不悦的对余氏道:

“余氏,这样的信,老夫人也抄了一封提前给了我。”

余氏一听,如五雷轰顶。

“不……不可能。”

她面如死灰,极力否认。

“天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今天的事,也都清楚了。等怀喜守孝回来,就把立宗子的事情办了吧。”

族长声量不高,声音里却是不容否定的威信。

说完,带着旁边的青年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氏是被人扶着回去的,她甚至没有力气去体会沈玉娇眼里的埋怨。

是的,除了余氏心神俱伤,深受打击的还有沈玉娇。

路上,她愤愤的对陆旭埋怨:

“二爷,祖母怎么如此偏心,那么多私产都给了大爷,你不也是她的孙子吗?他都已经是皇帝的近臣,为何还要跟你争宗子之位?抢走你喜欢的女人,还要把你其它的一切都抢走,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陆旭铁青着脸,拂袖快步而去。

“难道我说错了吗?是你不敢面对罢了。如果你不争不抢,你想要的都得不到。”

沈玉娇在身后喊道。

芙蓉院,余氏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老毒妇,竟然提前写了遗嘱,还一式两份,哈哈哈。我给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儿媳妇,竟然防我如此。”

她有些癫狂。

至死都防着她。

“夫人,你……你喝口茶。”

庄嬷嬷在旁边看着很是心疼。

“那又如何,她还不是死了,就跟我那所谓的母亲一样,都死了。防我,防我……”

余氏捶着胸口,又哭又笑。

她向来步步为营,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

“夫人,这事也还不是定局,咱们想想办法。”庄嬷嬷劝道。

“什么办法?还能如何?”余氏心乱如麻。

庄嬷嬷凑上前,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半天。

余氏听着听着,眼里的迷茫褪去,眸子忽的亮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好,就这么办。”

她喜极而泣。

拉着庄嬷嬷的手,两个人在烛光下,慢慢复盘,一直到深夜才睡去。

第二天晌午,林诗诗被余氏叫到了芙蓉院。

余氏换了一张面孔,歉意的道:

“诗诗,昨天的事,是母亲误会了大爷,我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跟他道歉,今天把你请过来,跟你说说,也是一样的。”

余氏亲切的笑着。

林诗诗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什么瓜,道:

“母亲多虑了。”

“家和万事兴。府上宗子也早该立下了,既然老夫人过世前已经做了安排,虽然我一直有些私心,但也尊重老夫人生前的意思。诗诗 ,姨母昨晚想了半宿,想通了。你是我姐姐的女儿,又不是外人,谁当都一样。”

林诗诗可不敢信,她呵呵呵的笑着,没有接话。

余氏留她下来一起用膳,她也推说刚用过,连口水都不在这里喝。

余氏也不在意,真诚的跟林诗诗说了许多话。

“诗诗啊,姨母这一段时间,心情太过焦虑,珊珊的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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