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大少爷正蹲在地上,用保洁阿姨手里的抹布拢揩那掉地的提拉米苏。他手忙脚乱地清理着,抬头望见她的时候眼圈一红,噌的起来,转身就走。
“陈意祯!”越绮雨见状又喊他名字,伸手去抓他的手,但将将捉住就被仓皇地避开。陈意祯逃也似的迈步,往外行得匆促。
越绮雨本能地去追,但忘记自己受了伤,近期运气也衰,脚一迈便踩在了一团蛋糕的奶油上,整个人呜呼地滑了出去,又摔个四仰八叉。
陈大少爷听到后头的动静,回过头看她摔倒,眉心紧了紧,可这回却不折返,狠着心朝外继续走了。
越绮雨被旁边的保洁阿姨和出病房的小情人扶起来,见前头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急了,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进了病房,扑棱到病床上,抓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
“喂,是医院保卫科吗?”她焦躁道,“我在病房刚刚遭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恐怖袭击,他现在正要逃出医院请立刻实施拦截!穿的是浅蓝色衬衫,白西裤,他是黑发,瘦高个,现在应该还在一楼,是往大门方向跑的……嗯嗯,好,谢谢,请千万别把他放走……”
……
大约过了十分钟,越绮雨接到电话让她去保卫科室认人,心头一动,拄着拐一个人过去了。
科室里的保安见她过来,指着坐在长椅上的人问她是不是搞恐怖袭击的那个。越绮雨看了一眼忿忿瞪着她的陈大少爷,嘴唇勾了勾,朝两个保安大哥点头。
“所以他到底搞什么袭击了?”保安打量了一下外在和气质都像“三好市民”的陈大少爷,又看了看气势凌厉的越大小姐,脸上不免显出些“以貌取人”的迷惑。
却听越绮雨“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他故意把蛋糕打翻害我踩到奶油摔跤了。”
两个保安听完,面面相觑一眼,愣怔地说不出话,表情都是无语。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位盯着她,默默道:“妹子,我觉得你现在除了在医院挂骨科以外,最好再挂个精神科。”
另外一位大哥瞧出了点端倪,料想这俩年轻人估计是一对儿,闹了感情上的别扭,于是干咳几声,拿眼神示意自己的搭档。他见对方已经会了意,又对俩小年轻说:“那啥,我们两个出去接点水,你们之间要是有啥想聊的话在这聊就是。”他说完就和搭档一起出去了。
科室里只剩下越绮雨和陈意祯两个人。气氛安静得沉闷。
越绮雨一步一挪地走到陈意祯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盯着他看。陈意祯如坐针毡,不得自在,起身要走。
“别走。”越绮雨喊他。她想和他好好地谈一谈,问清楚在那个雨夜回家的途中她心中产生的问题,搞明白他和孟平秋的关系还有他对顾清梦的感觉。
陈意祯没有再坐回去,也不往外走,僵站在原处,不一会儿深吸了口气,别过脸问她:
“刚刚那是……是你的恋人……”
越绮雨却摇摇头,答得干脆:“他是我的情人。”
“卑鄙!”
却不想陈意祯把头转回来,瞠着她,咬牙说:“堂而皇之地说这种话,你怎么这么卑鄙、下流、无耻!”他气得发抖,因为对方的孟浪风流,因为自己的弥足深陷,因为这巧合来得太残忍。
“我卑鄙我下流?”越绮雨近来也是个一点就着的,遭了他这番指责,本来心里就有火气,现在更是蹿上来了。
她蹙眉反讥:“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陈意祯听她面无愧色地反诘自己,心头涌上一股莫大的羞愤与难过。他攥着手,颤声说:
“那个人……他,他一定对你有感情才会,才会跟你那样子……你这么说太践踏他的心意了……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很痛苦……”
越绮雨见他这时候居然还替别人考虑,觉得他实在天真过了头。她冷笑着回:“他痛苦?那我在他身上花的钱算什么,自己找不痛快吗?”
“陈意祯,我不是上帝,也不是救世主,是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呵,情人就是情人……”她盯着对方,抿着唇,意有所指地说,“花钱买来的关系,能有多坚固?有多纯粹?就像你和孟平秋那样,你总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拿她的假意当真情了吧?你真是个笨蛋。”
心口兀地一疼,陈意祯瞪着她,什么话都没力气说,脸色更加惨白。
越绮雨心口也是一疼——她想自己都猜中了。
“为什么不说话?我都说对了?”她习惯拿讽刺当试探,又总是拿试探当先入为主的论断。在和陈意祯有关的事情上,她似乎总没办法冷静和从容。
对方静默了很久,颓然地嗫嚅:“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他常常哭,可这回却只干红着眼眶,连眼泪都没有了。
越绮雨听了,心里乱麻似的,深吸一口气想强迫自己镇定,却仍然失落。她哑着声音,颇觉荒诞地笑着:“你傻不傻,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么一个人……她能给你什么,无非是把你玩腻了再另结新欢,你又能拿她怎么办……你这回怎么就栽得这么糊涂……”
陈意祯听她这一番话,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仿佛不只被抽空了力气,连声音也快被抽空了。
“是啊……”他朝旁跌了一步,后腰抵上了办公桌的边缘,堪堪支撑住嶙峋的身体。
“我傻不傻,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么一个人……”
“她能给我什么……我怎么能栽得那么糊涂……我傻不傻……”
他反复念着这话,不多时,唇边绽出一抹惨淡的笑来。
“越绮雨,”他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下个星期我们在剧组还有最后一场对手戏,拍完那场戏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要有往来了……”
哀莫大于心死仿佛就是如此,一张冷寂的、漆黑的夜幕。
之前所有的争吵、抗议、崩溃、哭泣都是闪烁在夜里的烟花,与死心一比,反倒显得绚烂了些。
越绮雨心里响了记闷雷,脸色愠沉着,盯着他,瞳眸像结了冰的深潭。她沉默很久,没有起身再逼近对方,也没有再做那些叫他难堪的嘲弄。
“不联系……不往来……呵……”她呢喃着,恨恨地笑笑,终是从齿关里磨出两句话来:
“散就散……你大爷的我不稀罕……”
“等那场戏拍完,我越绮雨跟你陈意祯……老死不相往来!”
……
修养了几天后,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越绮雨提前两天回到了剧组。自从在保卫科室撂下了永不往来的狠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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