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掌柜真是从心里佩服自家这位小东家,也不知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杜老夫子可是有了名的爱才惜才,只要看了石头记的稿子,不可能不爱。
而且,运气也好,稿纸都飘进院里,有一张正好就飘到老夫子身上,打断了老夫子背书的雅兴,睁开眼,蹙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稿纸,拿起来刚要揉了丢在一边,猛然扫到上面的字,像首诗,老夫子平生最喜诗赋一道,哪有不看的,遂展平仔细观看。
只见上面斗大的字,写着: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出自清.曹雪芹《红楼梦》)
看完忍不住道:“好诗却又不似诗。”晒桃子干的老妻,把其他几张捡了递过来道:“喏,这里还有。”
杜老夫子接在手里看了起来,老妻依旧回去收拾席上的桃子干,两人都没往院外看。
叶掌柜忍不住道:“少爷,瞧意思,您这招儿怕是不管用啊。”
五娘:“急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
叶掌柜:“子弹是什么?”
又秃噜嘴了,忘了这里根本没有子弹,五娘摆摆手:“我的意思是射出去的箭,总的飞一会儿才能知道会不会中靶。”
叶掌柜明白了五娘的意思,就是等老夫子看完呗,不过忽然想起稿子不是一直在自己这儿吗,早上出来的时候,就说让自己作为黄金屋的掌柜跟老夫子谈这事儿的,毕竟五娘穿的小厮的衣裳,扮的是铺子里的小伙计,所以五娘手里的稿子是怎么来的?不是新出的章回吧?
想到此,不禁道:“少爷刚扔出去的稿子莫非是石头记的新章?”
五娘:“怎么可能是新章,跟你手里的一样就是第一章,只不过是加工过的第一章?”
叶掌柜:“加工过?”
五娘嘿嘿笑:“就是把字儿写大了,不然就一个章回哪可能写这么多张纸。”
叶掌柜实在撑不住笑了出来,就是说,一章统共才多少字,满打满算也就几页,刚五娘那一扬手可是一沓子飞进去了。
为了加工这些稿子,昨儿五娘在二表哥书房里泡到了起更方回自己屋,回来还被冬儿数落了一顿,说什么虽是表兄妹,到底男女有别,白日在一起也就罢了,夜里总该避避嫌……总之啰里啰嗦了一大堆,五娘只当耳边风,随她怎么吹,不过,却提醒了五娘,以后不能熬这么晚,自己倒没什么,二表哥的身体估计顶不住。
现在五娘对这个便宜二表哥太满意了,不仅有举一反三的写作天赋,还特别知情识趣,自己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问的从不多问,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大运,竟然遇上这么个听话且善解人意的二表哥,回去还得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能治他的病。
正想着,就听叶掌柜低声提醒:“出来了?”五娘回神,果然见篱笆门开了,那位妇人走了出来,并未往这边来,而是站在门口冲他们招手:“进来吧。”
叶掌柜忙道:“叨扰了。”跟五娘一前一后进了院。
妇人叫过他们仍去收拾桃子干了,叶掌柜跟五娘走到桃花树下,老夫子还在看手里的稿子,头都没抬,直接伸出手:“拿来。”
叶掌柜忙把手里准备好的稿子递了过去,老夫子接过看了一眼道:“第一章看过了,我要下面的。”
叶掌柜道:“那个,没有下面了。”
老夫子猛地抬起头来,瞪着叶掌柜:“什么叫没有下面了?”
叶掌柜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就,就是,下面的还没写出来呢?”
老夫子很不满:“那还不快回去写,在我这儿磨咕什么。”
叶掌柜:“若非为了这本新书面世,小的万不敢叨扰先生清净。”
老夫子这才打量了叶掌柜一遭:“咦,你不是方家书铺的那个掌柜吗,方家书铺在清水镇都开十年了,衙门怎会不给你家的新书备案。”
叶掌柜:“不瞒先生,在下上个月已被东家开革,不是方家书铺的掌柜了。”
老夫子:“好端端的为何东家会开革你?”
叶掌柜:“这……”这件事虽叶掌柜并无过错,但好说不好听,故此有些踌躇。
后面的五娘道:“掌柜的得罪了方家的六少爷,方家的六少爷就给方家老爷写了信回去,说如果不开革了叶掌柜,他就不考科举了,听闻那个方家六少是方家这一代最有可能金榜题名的人才,所以方家老爷就把叶掌柜开革了。”
老夫子听了不禁大怒:“荒谬,如此心胸狭窄挟私报复之人,若果真金榜题名当了官还了得,方家老爷更是糊涂,竟因这样的理由开革不曾犯错的掌柜,岂不让人心寒。”
说着忽想起什么道:“不对啊,既已被开革,不做书铺的掌柜了,怎么还需给新书备案?”
叶掌柜:“在下如今是黄金屋的掌柜了,这书正是黄金屋过几日开张要刊印的新书。”
黄金屋?老夫子:“开书铺子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儿?”
叶掌柜:“我们东家说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故此叫黄金屋。”
老夫子眼睛一亮:“好一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们东家亦非常人,不知令东家是哪位大才?”
叶掌柜下意识瞄了身后的五娘一眼,方开口道:“先生谬赞了,我们铺子的东家并非什么大才,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开书铺子也是为了生计。”
老夫子自然不信他的说辞,不过他既这么说,是不想人知道东家的身份,自己何必强人所难,便指了指手上的稿纸:“这石头记不会是你们东家写的吧?”
叶掌柜忙道:“不是。”
老夫子:“那是何人所著?”
叶掌柜:“这石头记是芹溪居士所写。”
芹溪居士?老夫子蹙眉把自己知道的那些文人才子挨个过了一遍,也没有一个叫芹溪居士的,看向叶掌柜:“这应该是他的号吧,能写出如此奇书,必是大才,怎从未听过?可知他的名字来历?”
叶掌柜:“这个……不瞒先生,芹溪居士给我们此书之前,便已经言明,不能问他的姓名也不能扫听他的身份,不然这书他便不写了?”
老夫子点头:“倒是真傲气,不过能写出此等奇书,傲气些也没什么,果真是山野有遗贤啊。”
叶掌柜忍不住又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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