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潇湘居
玉家的人……
江湖上有过很多轻功高手。随着日月轮转,江湖的水潮涨潮落,放眼看去,却是物是人非。自从那两个如同落雪的人零落归尘,值得一提的侠盗倪江帆也在一场纷争中惨死。如今江湖上有如此轻功的,只剩下了玉家的人。而在江湖上行走可能遇到的,只有一个玉家的人。
沧零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一下,显得越发笔直,同时立即回头看过来。
与此同时,半伏地上的尤翠翠忽然纵起,好像将全身的力道都用在了这身法之上,不顾一切翻过了身后的石墙,拼力逃去。
急乱之中,她甚至还将一块石头从墙头踩下,不偏不倚,正落在她那个馄饨摊的开水锅里。
青衣人反剪着双手,站在原地轻松看着,脸上还带着欣赏的笑容。
很快,尤翠翠便逃得不见了踪迹。
沧零并没有关注尤翠翠的动作,只是一直看着这青衣人。直到尤翠翠制造的动静消失,才道:“你就是玉清竹?”
青衣人回眸看他,微微一笑,“这个滴水观音看人的眼力,似乎在你之上。”
沧零依旧坐在那里看着他,“你不去追?”
玉清竹笑道:“我追她做甚?我既然今晚能找到她,以后也能找到,她跑不了的。”
沧零不语。
玉清竹看了看他手里的那碗馄饨,摇头道:“我不知道,天下闻名的剑客沧零,竟然如此喜欢馄饨。这碗馄饨又不能吃,你怎么还这样宝贝地端着?”
沧零道:“我很想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暗器。”
玉清竹敛起笑容,叹了一口气,“这本是产于东海的一道美食,一种鲛鱼。这种鱼的肉质非常鲜美,可是鱼骨却一丝一毫也不能食用。因为无论炸得酥脆的鱼骨,还是搅成碎末的鱼骨,只要进入人的胃,在胃里的酸度里,都会很快凝结成巨大坚硬的刺,戳穿人的肠胃,令人腹痛而死。”
沧零低头看向手中的馄饨,“这馄饨里,便有这种鲛鱼骨?”
玉清竹道:“这里面,有鲛鱼骨的粉末。”
沧零道:“若说这是一种暗器,当真恰当得很。”
他冷冷的视线投向那边已经翻倒在地上的馄饨馅和锅,“滴水观音的兵器一向是飞刀。今夜这鲛鱼骨,是专门为我安排的。”
玉清竹道:“江湖传言,滴水观音全身都是飞刀,在交手中,她的刀会随着动作落下,犹如滴水观音宽大叶片滴落的汁水。也是因为滴水观音汁液有毒,她的刀也喂了剧毒。滴水观音本就是一个喜欢用毒的人,可是这一次,她却用了这种远在东海的鲛鱼骨。”
沧零道:“都是因为这把剑。”
他没有回头,背在他身后那两把剑中,其中一把剑剑柄的玉坠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玉清竹道:“没想到这把剑一出江湖,就被人盯上了。”
他转身沿着巷子走去,留下一句,“跟我走吧。”
沧零从木凳上站起来,将手里的馄饨扔在了地上。
他们一前一后,相距五步,沿着小巷而行。虽然是走在暗夜的深巷里,却好似在阳光普照的街市上散步,走得很慢,很轻松。
夜色沉静,这个小村子依旧处在沉睡之中。方才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在夜的海洋上荡起涟漪。
他们就这样沿着小巷子漫步,淡淡星光映出前面朦胧的身影,还有后面那人剑柄上玉坠的温润色彩。
穿过几条寂静的街巷,便到了小村子的边界,放眼望去,前方稀疏的灌木之间,是夜色里阴暗的广阔湖面。
这里是洞庭湖畔的一个渔村,前面,便是天下闻名的洞庭湖。
脚步踏着细石沙砾,沿着湖岸继续漫步。
水波万顷,天光似乎变得明亮了不少。深青天幕月朗星疏,洞庭湖的巨大水体连着天边,令人感觉到一种真实的压迫感。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的天幕中映出了一片屋舍的暗影,就在湖边。那里似乎是一座宅邸,虽然被夜色掩住,那飞翘的屋檐依旧显示着建筑的精巧。
玉清竹向着这座宅邸走去,沧零跟在后面。
走到大门口,玉清竹熟门熟路地走上去,从袖中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锁。直到此时,他才回过身,对着跟在后面的沧零道:“请进来吧。”
这里明显是一处已经荒废的宅邸。
一进门就是竹林。这竹林以前一定不是这样杂乱生长的,一定是规规矩矩长在石子小径的两旁。那边的池塘也一定是引入了洞庭的湖水,干干净净,夏天上面或许还开着荷花,如今却是水面却漂满了杂草,凌乱不堪。
还有这弯曲的回廊,随处可见的凉亭,也一定是整齐干净的。而如今,荒草丛生,廊柱上也到处都是蛛网了。
沧零跟在玉清竹身后,来到一间不起眼的房舍前,看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并没有想象中的尘土飞扬,口鼻间有很清新的水汽,很明显这间屋子刚刚被打扫擦洗过。
沧零正在努力透过黑暗探查这间屋子,眼前火光一闪,玉清竹燃起了一把火折子。
他走到窗前的桌边,掌了灯。
久已习惯黑暗的眼睛在这烛火的光亮中显得非常灵敏。沧零闪目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房间,除了日常用物,没有什么摆设。里间的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挂着素色帐幔,上面绣着斑竹。
这里打扫得很干净,与外面的荒芜截然不同。
玉清竹在桌旁的绣墩上坐下,指指旁边的座位道:“请坐吧。这里只有冷水,无法烹茶待客,只好慢待了。我也是偶尔来到这里,才来拜望故人。”
沧零冷冷道:“这里有你的故人?”
玉清竹道:“曾经有,可是他们早已不在了。应该说,我从未见过他们。”
沧零道:“从未见过的故人?”
玉清竹道:“虽未见过,不仅是故人,还是亲人。”他侧头看向里间的斑竹幔帐,“你可知道潇湘居?”
沧零顿了一下,“当然知道。”
“很多年前,潇湘居在龙山之变中曾有救驾之功,之后便淡出了江湖,再无踪迹。”玉清竹微笑,“这里,是潇湘居的旧址。”
闻言,沧零不禁再次环顾这间屋子。想当年潇湘居名动江湖时,很少有人去思考它从何而来,又会归于何处。到如今青山依旧,碧水东流,然而院落荒芜,斑竹摇落,人已去,一切都是空空。
玉清竹道:“我与潇湘居渊源颇深,所以这里的主人离开时,便将这里托我照顾。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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