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梧桐风细细,美人在怀,珠翠摇香。
赵匡胤瞧了她许久,方知自己并非在梦中,开怀笑道:“嘉敏——嘉敏——你怎么会来了呢?”
嘉敏被他紧抱在怀,眨着眼想了片刻道:“我受陈抟老神仙之托,他有些话想要我来转告赵哥哥。”
这陈抟老祖历来是替人传信的,何时竟反过来了?更何况嘉敏是南唐皇后,哪里有这么容易就能出宫,还跑到几千里外的汴京来?
赵匡胤稍一思量,放开她淡淡道:“是李煜派你来的吧!”
此事自然是瞒不过的,嘉敏低头小声解释:“自南汉归降以后,江南朝堂日益动荡,都说大宋的军队不日便将攻占金陵,国主很是忧心。陈抟老神仙在这时入宫,告诉国主幼时你救护于我之事。还说你宅心仁厚,若是由我来出使大宋,求你切勿攻打金陵,你或许会应允……”
赵匡胤点头道:“确然也只有陈抟老祖能干出此等事,我想他大概是想送你来见我一面,出使之事不过是个幌子,也亏他能想出这一出,不然你我还不知要到何时能相见!”
不想嘉敏却是面露赧色,吞吐道:“赵哥哥当真要攻打江南么?就算嘉敏求你……也一定要打么?”
赵匡胤怔住,满脸诧异之色,“你当真……是替李煜来当说客的?”
见她低眉不语,心间一阵气闷,起身拂袖道:“如今连你我之间的情义也要被当作筹码,拿出来谈判么?”
嘉敏急道:“自然不是!”走到他身边来,“我听说那川蜀的花蕊夫人曾经带着蜀地旧民敲登闻鼓为民请命,赵哥哥秉公处理,还他们公道。而今我正是效仿花蕊夫人,带着南唐文士前来汴京陈情,明日便去敲那登闻鼓,求皇上召见。”
“你要敲登闻鼓?”赵匡胤眉头紧锁,直截了当制止,“不可!”
嘉敏嗔道:“此话好没道理!为何那花蕊夫人可以,我却不可以?莫不是你瞧她貌美有意偏袒庇护,早已忘了我这个打小与你结下深厚情谊的江南女子?”
“这……”赵匡胤不想她竟会想到这一层来,只好耐心解释道:“嘉敏,你有没有想过,去敲那登闻鼓,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朝臣能见到你的面,我怎可让此等事情发生?”
此番顾虑倒是甚为有理,自小养在深闺的千金娇女本不宜抛头露面,更何况她如此貌美,难免惹人觊觎。
可嘉敏娇蛮性子上了头,岂会理会他的良苦用心,嗔道:“准花蕊夫人做的事情却不许我做,还说不是对她怀有情意?皇上也不必找这等借口,若是厌烦了我,只肖一句话,我这便回江南去,日后再不来求你!”说罢拂袖欲去。
赵匡胤忙拉住她,急道:“江南文士要上朝陈情,我明日召见便是,你不许出面!那花蕊夫人想敲几次登闻鼓都随她,我绝不会阻拦一次。嘉敏,你可不可以不要张口闭口的认为我与她之间怀有情意,那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痴心又算什么?”
嘉敏情知自己理亏,红着脸道:“她才貌双全,教我很不放心……”
“原来你是在捻酸吃醋!”赵匡胤登时开怀大笑,对她倾心这么多年,这可是头一遭见她嫉妒自己身边的女人,当真比打了胜仗还开心。
嘉敏脸更红了,低着头口是心非地否认:“才没有!”
此事自然没有什么好争辩的,赵匡胤抱她在怀斜倚在卧榻上,柔声问道:“你是避开使团偷偷前来的么?”
“嗯!陈抟老神仙说他见你不用通传,就带着我来了。”嘉敏眼珠骨碌碌地转,大约是在想怎样回话会更含蓄一些。
南唐出使的国书早就送来了,只是他没想到嘉敏会来。不过朝堂之事非帝王私事,断然也不能徇私,嘉敏只怕是白跑一趟。
赵匡胤鼻尖碰到她的秀发,闻到一股异香,禁不住多吸了几口气,更加心猿意马,脱口而出:“那不如今晚宿在宫里可好?”
此话的含义可多可少,嘉敏花容失色,起身离开他怀里。
无论如何,她此刻尚戴着南唐皇后的头衔,偷偷与赵匡胤相会本就逾矩,怎可……
赵匡胤见她如此,不免伤怀,只好按捺下心绪温言哄她:“我是怕你一路舟车劳顿,想安置你好好休息。不过若宿在宫里,大约是会被察觉,还是早些送你回驿馆的好,明日或可召你进宫好好叙话。”
毕竟南唐那边连他们的旧情都搬出来用了,他就算提出要和嘉敏叙旧也合情合理。眼下天马上就黑了,纵然心中万般不情愿,也只能先送她回去。
南唐此次派了楚国公李从善前来朝贡,赵匡胤于宫中设宴款待,晋王赵光义并宰相赵普等人陪宴,席间难免一番唇枪舌剑,各自心里都有计较。
“楚国公可是初次来汴京?”赵光义一脸老谋深算的笑意率先来搭话。
李从善拱手施礼:“正是!”
“那不知我大宋京都比之金陵如何?”赵光义颇为玩味地道。
眼见已经掉进了对方挖的陷阱里,李从善益发小心应对,笑道:“金陵原也算是一方富饶之地,可与汴京比起来,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此话自然有些言不由衷,赵匡胤把玩着酒杯但笑不语。
赵光义醉醺醺地提着酒壶走到李从善面前,将他的杯子又斟满,一边道:“既然楚国公如此喜欢汴京,本王邀你在此长住如何?”
李从善吓的酒杯也从手里掉落,这分明是要扣留自己的意思,看来宋主果然对江南图谋不轨,好在说话的只是晋王,他不觉转头看向皇帝。
赵匡胤却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只吩咐道:“替楚国公再拿一个杯子来!”
看来这根本不是晋王的意思,而是皇帝的主意!
赴完宫宴,李从善匆匆跑回驿馆去见嘉敏,“皇嫂,那大宋皇帝想扣留我等使臣,趁他还没有对你下令,现在赶快带着秋芙回去吧,再晚一些怕是连你也走不了了!”
嘉敏茫然不解,她还在等着召见。
秋芙倒是个明白的,皱眉问道:“楚国公此话何意?是大宋的皇帝要扣留人质么?”
“不错!若只有我被扣留在汴京也就罢了,可皇嫂是个女子,自然不能同我一起留下,我已命人备好马车,你们现在就走!”李从善一脸煞有介事地催促着。
嘉敏却是一动不动摇头道:“我不走,赵哥哥不会扣留我的!”
李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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