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魏家镇驿馆,差役们酒足饭饱,公务完成了大半,明日就可以回县城。
纪楚看向范师爷,对方微微点头,所有人都在官道听令。
问题是,听什么令?
今晚会发生什么。
李师爷也发现不对劲,纪楚看了看酒桌前伺候的小厮,开口道:“你们下去吧,我们自己来。”
支开人后,纪楚问道:“赵金川跟魏家镇镇长,走得是不是很近。”
范师爷皱眉:“没有吧。”
说完,想了想道:“赵金川他娘倒是葬在魏家镇,平日没见过来往。”
纪楚却道:“既然不甚熟悉,为何每年税收偏向此地。”
范师爷负责刑名,其中一项便是按照账册收税,他知道一些情况:“此地镇长强势,那赵金川比不过。”
“既然强势,那为何他镇里不少大户,愿意给县里冬日扶济捐钱。”
“就算给,也是给镇长。”
逻辑根本不通。
衙门的账目虽然大多是假的。
但即使假账本,也能看出其中造假逻辑,为何要往这个方向写。
纪楚写过无数分析报告,看安丘县各种文书时便发现这个问题。
安丘县一城一镇五村。
那县城的发展,甚至比不过魏家镇,再去看里面内情,以及当地粮税,再加上每次大户捐钱,都离不开魏家镇。
发现这点之后,纪楚先查了赵金川跟镇长的亲缘关系,查出双方没有联系后,再让侄儿纪振暗中观察。
多数人都不会注意一个哑巴,纪振很容易便收集到想要的情报。
其中一个,那就是赵金川出事之后,他家其中一封信件送到了魏家镇。
甚至比曲夏州的还早。
现在得知赵金川他娘葬在此地,更印证他的猜测。
李师爷,范师爷倒吸一口凉气。
“那赵金川被关起来,他们怎么没反应?咱们在魏家镇没有异常啊。”
“明面上他们并不熟悉。”
“背后会做手脚?!”
两位师爷一阵分析,赶紧推开手边的酒,不会下毒吧,还好他们还没喝。
纪楚笑:“不会下毒,他们杀人的时候,一般都很隐秘。”
杀人?
范师爷看向他,赵金川有杀县令的胆子?
他在安丘县做了十四年师爷,没发现啊。
“你做了十四年,他做了三十一年。”纪楚慢慢道,“我在翻卷宗文书的时候,翻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安建七年,到任三个月的县令,巡查乡野时候,被野兽咬死,找到尸首时,已经看不到人形。”
真要多谢那些陈年文书。
否则他还不知道这样的事。
县令巡查乡野,被野兽咬死。
死后朝廷额外升三级,以正六品的品级下葬。
从此消失在卷宗里,再也无人在意。
毕竟是意外。
在这样荒芜的地方,被野兽盯上,也是运气不好。
此刻再听外面野兽嚎叫。
两位师爷寒毛直立。
引诱野兽过来杀人。
确实是无可挑剔的好办法。
别说上面不会追查,就算家里人也不会多想。
谁让这里大片荒原,人人都知道野狼成群,黑熊出没。
而他们现在所住的驿馆十分偏僻,狼群仿佛就在身边。
范师爷握住刀,更知道今晚的危险。
怪不得纪县令早早安排人手。
让剩下的劳役差役,以及五个村的乡勇在魏家镇外面等着。
等会,如果纪县令一早就知道魏家镇有问题,那为什么还要亲自过来。
岂不是给对方可乘之机?
最稳妥的方法,不就是待在县城里,以他的聪明,收拾这些人也是时间问题,而且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两个师爷同时看过来。
他们都很清楚。
魏家镇的阴谋只会针对县令。
毕竟引诱野兽咬死一两个人还算正常。
肯定不会伤及太多,那样会引起更多追查。
纪县令冒着这样的危险,为什么?
纪楚轻笑,看向窗外,听着群狼叫声,笑着道:“扰乱公堂,顶多管他一两个月。”
“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有长官做保,顶多去了师爷职位,关上几年。”
“陷杀朝廷官员呢。”纪楚靠在椅背上,还有些咳嗽,“如果再牵扯出陈年旧案,猜猜他会如何,他背后的魏家镇会如何。”
李师爷眼中出现惊恐,范师爷站起来,声音颤抖:“疯子。”
“你可能会死。”
纪楚笑道:“是有危险,但很值得。”
有危险,但一劳永逸。
两个师爷都听出潜台词。
眼前这个咳嗽的县令,看着好像很弱,但他做出的事绝对大胆。
“就在今晚了。”
“我有点好奇,他们到底怎么引诱野兽过来袭击。”纪楚说得轻飘飘,仿佛陷入危险的人不是他。
范师爷抱拳:“官道上的差役已经在行动了,一共七十二人,一定及时过来,保护大人安全。”
李师爷疑惑道:“那些劳役一共五十七人,怎么还多出十五个。”
劳役分散在五个村子里修缮房屋,事情做完之后,就会来找县令集合。
多出是十五个是?
范师爷眼里显出敬佩:“五个村的乡勇,以押送劳役的名义过来,他们可都是好手。”
这皆是纪县令的安排。
既让魏家镇,赵金川放松警惕。
还要做好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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