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来人啊,出人命了!”

一声喊叫惊破天际,湖边突然乱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人命?!”叔孙穆探出亭子去看,却碍于湖边有假山遮挡,什么也没看见。

李长生朝李持盈点了下头,率先飞身下去,翩若惊鸿,须臾之间便到了湖边。

不过片刻,这里已经聚集不少人了,都是之前在附近赏玩的人。

“都让开!”

李长生拨开人群看向湖里,一具尸体静静漂浮在上面,看其衣裳配饰应是前来赴宴的客人。

“怎么样!出什么人名了?!”原来是李持盈带着叔孙穆直接用轻功飞下来了。

众人见叔孙穆来了,好似有了主心骨,纷纷问道。

“王爷来了,怎么回事?!”

“这是失足淹死了吗?还是……杀人了?”

“现在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啊?”

“够了!”叔孙穆抬手打断他们,让他们都撤开,“长生你说。”

“湖里有具尸体,不确定是淹死还是抛尸。”李长生道。

叔孙穆皱了皱眉,吩咐婢女去上报老夫人,去衙门请仵作过来,再叫人来把尸体打捞起来。

李持盈站在湖边仔细看了看湖中漂浮的尸体,问:“叔孙,你认识这人吗?”

“嗯?”叔孙穆闻言也仔细去看,虽然他不常在洛阳,但,他突然睁大眼睛:“此人我们刚才还说起过……”

“这不是别人,正是清河公主的驸马余昭!”

“什么?”李长生猛然回首,不敢置信方方谈起的余昭竟然会突然陈尸湖中!

这个在周、燕两朝凭借驸马身份春风得意的余昭,突然在洛王太妃的赏菊宴上突然暴亡,今日宴会之后只怕流言蜚语瞬间传遍整个洛阳城。

侍卫已经赶过来了,叔孙穆来不及多说,赶忙叫人把湖中的尸体捞了上来!

尸体湿淋淋的躺在地上,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是新死的。

李长生身手从旁人手中抽过一把扇子,虽然不知道这么凉快的天气为什么还有人用扇子,但显然借他一用正好。

“一会儿还你。”李长生道,说完蹲下身,去用扇子撩开余昭胸口的衣服,仔细看去。

“被借扇子”的那人一看立马表示:“不用还了!你随便用!”

“?”李长生虽然没明白这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大方,但还是承情的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去。

李持盈也蹲下身,仔细看过:“似乎不是他杀,但不久之前还一切如常的人会突然落水淹死吗?”

“而且死亡落水地点还在假山后面。”李长生补充道。

“是很可疑,但可疑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证据。”

李持盈正要动手去扒开尸体的衣袖,忽然一把被李长生握住了手腕,他疑惑地看向对方。

李长生:“死人的尸体,不干净,别随便乱动。”

李持盈笑了下,道:“刚死不久,又没有腐败,无所谓的。”

“有所谓,我介意。”李长生淡淡地抬头看了眼他说。

“……”

事情似乎有些奇怪了起来。

正当他想要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先头一个来人脚步略急,但步伐却似乎跟不上。

开口声音却亮如洪钟:“怎么回事?出什么人命了?!”

不是别人,正是叔孙泓,叔孙泓身后也是一大群来赴宴的客人,都是听说了出人命了,就跟过来凑热闹的。

正在此时,去衙门请来验尸的仵作也到了。

叔孙泓连忙招手把人叫过来:“出人命了,看看死因是什么。”

好好的重阳赏菊宴突然死了个人,面上再如何镇定,心里只怕也是平静不了的。

叔孙穆上前扶住叔孙泓,低声道:“母亲,不如你先去旁边的凉亭歇一会,一会儿仵作出结果我再跟您说。”

“不必,”叔孙泓摆摆手,这点事还不至于让她怎么样,只是余昭的身份比较棘手。

“这事报于清河公主知晓了吗?”她问。

叔孙穆是没什么功夫专门去报丧的,转头去看左右。永徽公主走过来说:“已经派人跟公主说去了,想来一会儿就到了。”

话音未落,一穿浅紫长裙,面容沉郁哀戚的贵妇人疾步而来,眉目间还隐约可见不可置信的惊疑。

待走到近处看见地上尸体的面容,惊叫出声,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被叔孙泓一把扶住。叫了一声:“清河。”

此人正是死者驸马余昭的妻子,当今皇帝的幺妹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抓着叔孙泓的手臂,勉强站直身体,望着余昭的尸身,想起半个时辰前两人还在一起,顿时悲痛欲绝道:“怎会如此!驸马,驸马他怎么会突然……”

叔孙泓不管是作为东道主还是清河公主的嫂子,都不得不立刻安抚。

等到把清河公主情绪安抚好后,着人好好扶着她。

清河公主捏着罗帕拭了拭眼泪,哀泣道:“二嫂,你可要为我家驸马做主啊……”

叔孙泓点了下头,去问仵作:“如何,可验出死因了吗?是否是失足跌落湖中?”

仵作面对这一众的皇室宗亲,即使是簌簌深秋,也紧张地抹了把汗,“回老夫人,余驸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饮酒过度,应该是不小心失足落水淹死的。”

“失足落水?”闻言清河公主质疑道:“失足落水为何没人听见呼救之声?还如此巧合地在有假山遮挡的地方落水?!”

“这……”仵作迟疑不决:“或许是离得太远,故而没有人听见吧?”

“胡说八道!”清河公主指着仵作怒斥一声!下得仵作一哆嗦,连忙跪地道:“小人只是如实禀告和推断,不敢欺瞒公主殿下!”

叔孙泓温声劝清河公主:“好了,仵作也是实话实说,你不要跟他置气。”

“一定是你学艺不精,看不出来原因!我家驸马又不是痴傻,怎么会突然失足落水而死,一定是有人要害他!”清河公主绝对不会相信仵作这个敷衍至极的说辞的,一把拽住叔孙泓的胳膊:“二嫂,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不信这个人的结果,去、去请资历经验更深的老仵作来!”

“这……”连叔孙泓都有些迟疑了,“孟祥孝是洛州牧陈桐生的下属,在州衙里是数一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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