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寂静。
谢知青被冷得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他抬头——不,是她抬头,看到教室里的钟指针已经快走到11,于是匆忙起身收拾东西,动作过急导致腰被桌角撞了一下,疼痛瞬间袭来。
应该都青了吧。
她揉揉自己被撞痛的地方,又被痛的龇牙咧嘴。
现在教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连灯都只开了一盏,其他地方昏昏暗暗的,还有冷风吹进来。她不太懂得根据气温配衣服,只要不是极端的变温,她都是底衫配外套。像是现在,风一吹就让她牙齿直哆嗦。
11点宵禁,还有十分钟赶回去,澡只能明天洗了。
想到这,她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咬着嘴唇加快手里的动作,一步并作三步跳出教室并关了灯。
灯一关,整个教学楼几乎全然黑暗,只有应急指示牌的幽幽绿光洒在各个楼梯口。
还有三楼...二楼...一楼。
她心里默念着,给自己加油鼓劲。
到大门了,幸好还没锁。
她在心里小小雀跃,这么一点点的小快乐仿佛让她冰冷的身子都暖和了一点。她再次给自己鼓劲。
从教学楼跑到宿舍只要五分钟......这个时间点只要阿姨按照平常的作息,就不会关门。回去以后她们应该都上床了,要小声一点......
她心里已经开始回寝室后,衣服该放哪里、书包用多大的力气放才能最小声、以及能不能在熄灯前开自己的台灯整理一下自己的杂物。心里想的太多,就不容易看清脚下的路。
于是在黑暗中,她没有察觉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直到她的手被拽住,整个人倾倒,狠狠摔倒在地。
腰上的淤青一抽一抽的疼,但比不上她心底的恐惧。另一个人粗糙的触摸胡乱散布在她身上,浓浓的酒味后知后觉涌入她鼻间。
她离自己的寝室就差百米的距离,甚至能看到窗口的灯未关,白光在一片黑暗中弱小得像个米粒,却是她此时唯一的希望。
她被吓得泪眼汪汪,又气又怕地推搡身上的人,死死盯着寝室那盏灯,深呼一口气大声叫喊道:
“救命————!!!”
她没想到平时声音被骂只有蚊子大的自己能发出如此震耳欲聋的音量,她一边呼喊着,一边用尽全身气力去抗拒那浑身酒味的恶魔。
可平时力气就小的她怎么比得过呢?
于是她抬头,努力注视那一小片白光。
她希望有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众人的呼喊怒斥会变成火炬帮她驱散恶魔。
但在她希冀的目光中,白光啪的一声——
熄灭了。
正如她的未来。
她瞬间流下了泪,心里涌上不尽的怨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是我呢?
她脑海里闪过教室里只有自己一人的孤独场景,是因为白天班主任当着全班人的面狠狠批评了她,于是她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在教室里多学一个小时。
为什么是我呢?
班主任那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睛和口红没涂匀的嘴在脑海里不断放大,对她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唾沫横飞、面目狰狞: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她感觉同学都在看着她的丑相,听着班主任辱骂她的话偷偷讥笑。每个人都在底下窃窃私语,一定是在嘲笑她。
为什么是我呢!
她闭上眼睛。
谢知青睁开眼睛。
他猛然坐起身,喘气到几乎要过度呼吸。方才躺下时还平稳的心跳此时剧烈如鼓,谢知青感觉血液上涌,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只有脑子还在过度活跃着。
室友被他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爬起来想看看他出了什么事。走近一看,谢知青浑身冒着虚汗,从表情看似乎非常惶恐,还抓着胸前校服大口呼吸。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喂......你还好吧。”
室友犹豫着走进,想触摸谢知青的肩膀。
“......我没事,先别过来。”
谢知青反射性打了个哆嗦,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他擦了把冷汗继续道: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室友见状,也只好挠挠头,继续爬回床上去睡,留下谢知青一个人在床上轻微地发着抖。
不知为何,这次的场景居然是沉浸代入样式。他困在一个女生的身体里,感受她所感受到的一切。因此,当无边的恐惧和害怕朝他涌过来时,谢知青也和女生感同身受。
他现在非常,非常想呕。
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变得诡异起来了。仿佛世界上没有人,全都是妖魔鬼怪,个个对自己图谋不轨、冷眼旁观。
黑暗的环境险些让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恐。当有人朝他伸出手来时,他差点要起身反抗。
室友在谢知青眼里一时变成了一只眼睛,一时又变成了一只嘴。
眼睛在说:我都看见了哦。
嘴巴在笑:哈哈哈哈!你完蛋啦!没用的家伙!
今天所见的和谢知青昨晚看到的情景连上了。谢知青想着女生在习题册上的名字。
许月。
他似乎知道这个诡界为什么会是这般了。
黑暗中,谢知青坐了许久。他还是感觉三个室友在不停地注视并嘲笑他,即使他听到了他们细细的呼噜声。
谢知青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咦?要不你还是去请个假吧。”
姜皖看谢知青一天不如一天的惨白脸色,忍不住劝慰道。要知道,平时三人里,姜皖遇事才是那个拼命的人,而现在谢知青的状态连她都看不下去。
谢知青摇摇头,眼下乌青一片。
他在写一份期中班级总结,要详细分析班级期中失误原因,今天放学前就要上交给班主任。
但写总结的通知是早上早读给的。
姜皖无奈叹气,顺路递给了还在闷头学习的许月一个面包。芋泥馅的,个头不大,看起来很好吃。
许月受宠若惊,慌忙抬头想要拒绝,但手脚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放,显得有些滑稽。她一个人单坐,很久没有人对她表达过这样的善意。
“别还给我呀。”姜皖摆摆手,给她一个微笑:“谢谢你昨晚这么晚送我回寝室哦。”
“不,不用谢…我也是顺路……”
许月双手捏紧那个小面包,瞥了姜皖一眼后迅速低头,细声细语。她的声音很软糯,是介于萝莉和少女音之间的动听声线。
姜皖点头,像一个只是表达一时感谢的陌生同学般和她擦身而过。
今早得知了谢知青昨晚经历的事,姜皖无法不对这个女生产生同情和痛惜。
但有时同情也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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