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时信走到露天停车场,准备上车时,却被人叫住。

文含章走了过来,笑问道:“宿总,叶蜚声最近还好吗?”

宿时信没有说话,偏过头,眼底露出了些许疑惑。

见他不说话,文含章以为他误会,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宿总,是我唐突了。是这样,叶蜚声大学时曾经上过我一门选修课,我对她印象深刻。今晚在桌上忽然间提起,就想来问问她的近况,听说她大学毕业后去了美国留学?”

文含章之前是京大文物学教授,任教十多年,之后辞职创业,开办了一家古玩店。

这次文创园勘察之行,刘立扬看中的便是他的专业知识,希望他能在文创园后期创建过程中,将旧址开发与古建筑完好保存做好平衡。

宿时信答:“是,她现在纽约留学,明年毕业。”

文含章等着他的下文,却没想他说到这里便停下,便自然笑了两声,“那行,我们就聊到这,宿总晚上喝了不少酒,快回家休息吧。”

宿时信点头,正要上车,又忽然停住,偏过身问了句,“文老师对叶蜚声评价如何?”

文含章立定在原地,想了想,笑答:“我也只教过叶蜚声一学期的课程,那是门选修课,许多学生都不太重视,每次不是早退就是旷课,教室常常空空荡荡,让我这个做老师的好没自信心。不过那些学生里不包括叶蜚声,不管下雨还是下雪,每次我一进教室,她都早早坐在第一排,所以我对她印象很好。”

宿时信的表情在停车场两旁的昏黄路灯下暧昧不明,淡声说:“是吗?”

文含章:“是啊,而且叶蜚声对陶艺这一行是怀揣着热爱之心的。我当时的办公室就在陶艺实验室旁边,有时下班晚,还能看到叶蜚声深夜还守着窑炉……”

宿时信安静的听着,不应他的话,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文含章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一抬头看见他淡漠神情,以为他没有兴趣,便将话题就此打住,“时间太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宿时信这才像是有了反应,点头道了一声“好。”

过了一周,宿时信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叶曲淮忽然来了电话,约他下午出去吃饭。

叶曲淮自上了大学,便开始热爱各种极限运动,不是去冰岛看极光,就是去悬崖上玩蹦极,毕了业还参加过一阵子的摩托车比赛,说是要追求自由,挑战自我,探寻生命的终极意义。

前段时间,叶曲淮去了坦桑尼亚,来了一趟穿越乞力马扎罗的徒步越野。现在整个人晒得黢黑,整张脸上只有在说话时露出的牙齿才能看到点白。

宿时信笑说:“你这样,非洲人民还以为你是他们同胞。”

叶曲淮大大咧咧的不在意,喝了一口老白干,嘶嘶哈气,“等过两年,我就常驻非洲,跟非洲人民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叶曲棠翻了个白眼,凉声道:“你还是看看爸妈愿不愿意跟再你做家人。”

虽然叶家生意不如晟远规模大,但好歹也是一个正经公司。叶仕国白手起家,对这份事业颇为得意,最大的心愿就是把生意交到自己儿子手里,儿子再传给孙子,等到闭眼那天,他叶仕国的公司怎么也算得上是近百年的企业。

然而叶曲淮一心追逐自由,对公司里的事毫无兴趣,不管叶仕国怎么说,他都打死不干。

连同卢美君也对这个亲生儿子有了意见,再不会无条件站在叶曲淮这边。

叶曲淮遭受两面夹击,苦不堪言,说的急了,他就来一句,“叶家又不是我一个,不还有曲棠和蜚声,交到她们手上还不是一样!”

叶仕国听到这话险些背过气去,他思想老旧,总认为女儿都是要嫁人的,嫁了人离了家就不是叶家的一份子,他不可能把生意交到外人手里。

但过了几年,眼见叶曲淮追求自由的心志坚定,一天班都不愿意坐,他有心无力,想想交给女儿就交给女儿吧。

可叶曲棠经营自己的自媒体事业,对他那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

至于叶蜚声,他却是想都没想过,别说卢美君不同意,他自己对叶蜚声也不太信任。

这种信任也不是说叶蜚声会吃里扒外背叛叶家,而是他一开始就不将叶蜚声算在叶家的孩子里,他对叶蜚声只有些许式微的抚养责任。

他想着就算老了干不动,把公司交给专业经理人,也不会让叶蜚声来主事。

但心里给自己一顿安排,实际上仍旧没法说服自己。他们这对夫妻还是见缝插针的在叶曲淮耳边叨叨,不管是激将,还是利诱,什么办法都使了,可叶曲淮始终不为所动。

最后叶仕国气得没办法,丢下狠话说要和叶曲淮断绝父子关系。他以为叶曲淮这下终于知道害怕,结果叶曲淮背起包,提着行李箱就飞去了坦桑尼亚,来了一场徒步越野。

听到妹妹的话,叶曲淮面不改色,丝毫不惧威胁,“谁怕谁,大不了我再去一趟南极看企鹅。”

叶曲棠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宿时信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对叶曲淮的行为也不作评价。

大家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必去置喙谁的生活方式。

坦诚说,他对叶曲淮是存着几分羡慕的,能够说走就走,抛下身上的责任,不顾任何的追求自由。

不过,这种事他只在心里想想算了,没有必要在人前说出来。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叶曲淮和他们聊着非洲的所见所闻,讲他在越野途中见到的狮子大象,也讲他和非洲人民唱歌跳舞,他听不懂人家唱的歌,但不妨碍他回了一首“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叶曲棠听得龇牙咧嘴,五官表情变化丰富,偶尔一脸神往,但更多的时候是面露嫌弃。

宿时信则是全程淡定不言,看他们兄妹俩表演。

饭局结束后,准备离开时,叶曲淮去了趟洗手间,包厢里就剩下了宿时信和叶曲棠。

宿时信喝了口茶,说:“曲棠,把你的微博打开看一下。”

叶曲棠眼露惊奇,似乎是没想到宿时信也会玩微博,边从桌上拿起手机点开微博,边笑:“时信哥,你也玩微博啊,你的微博账号是什么,我关注你啊,我现在可有一千多万粉丝!”

“我不玩这个。”

叶曲棠眨了眨眼,看着手机上的微博页面,有些莫名。

宿时信问她:“你在微博上是不是发过一条珍珠项链,前几个月,我送到你们家里的那条。”

叶曲棠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了这件事,“是,怎么了吗?”

宿时信:“找出那条微博。”

叶曲棠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还是下意识听从命令翻找起来。没一会,那条周秦远曾展示过的微博便出现在宿时信面前。

宿时信这次没有了再查看的兴趣,直截了当说道:“把它删了。”

“为什么?”叶曲棠发出疑问,“时信哥,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让我删掉这条微博?”

宿时信嗓音有些低,但语气分明是不容置疑的,“这条微博下的评论,我不喜欢。”

这条微博已经发出去好几个月了,底下的点赞评论数早就超过十多万,这个数量看起来吓人,但混在叶曲棠其他微博点赞数里,也没有什么稀奇。

叶曲棠也早就忘记了底下评论说的是什么,不外乎是一些夸夸赞美评语,但现在翻了翻,终于觉出了不对。

其中一条评论有些刺眼,叶曲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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