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一月禁闭的杨朝雪,安安分分坐在徐观临身侧。

帝后还未入场。

席间的交谈仍旧继续。

徐沐柠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

倏然发现下徐昭染坐在自己右手边。

“三姐姐这是去了哪儿,身上一股子冷气。”

徐怀捻的宫殿偏僻,没有人气的地方自然是很冷的。

徐沐柠在殿外站了片刻,身上沾点冷气也正常。

只是她嘴里的话听着实在叫人不爽。

“嫌冷就离我远些!”

姐妹二人互相冷嗤,扭头各看各的。

余光瞥见和北狄使臣走得很近的宋今。

徐昭染阴阳怪气道:“父皇封的这位郡宁县主,真是好大的本事,北狄王子和使臣都围着她转,我记得她住在曲陵侯府上。”

徐沐柠斜眼乜她:“郡宁县主如何,与你有什么干系?你怕不是前些年追求不到侯爷吃醋了吧?”

“胡说八道!”

徐昭染飞快睨了眼崔怀寄那边,见他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早些年,她是追求过曲陵侯,彼时年纪小,只知道曲陵侯是整个盛安最俊俏的,一时色迷心窍,大胆追求了一阵子。

皇子公主都在暗笑她不识趣。

何人不知曲陵侯对小娘子冷淡万分,也就她热脸贴冷屁股。

屡战屡败后,徐昭染自尊心受挫,扬言会嫁给比曲陵侯好一万倍的人!

叫他知道,不是她徐昭染追不上,是她看不上他了!

可盛安有能盖住曲陵侯风采的人,寥寥无几。

回想以前,徐昭染恨恨搅紧手帕。

她徐昭染追不到的人,凭什么宋今就能轻轻松松追到?!

街坊盛传的话本子,她看到一次便烧一次!

对面若有若无的杀意传来。

李慕意不动声色观察对面的人。

都是皇帝的子女。

“今今,你最近有得罪谁吗?”

宋今睇眼那过分安静的人,摇头:“真正和我有过节的,只有杨朝雪,旁的人我就不知晓了。”

她也管不住有人要记恨她啊。

李慕意若有所思,又嘱咐几句:“这几日我们走得近,你恐怕被人盯上了,万事小心,我便先回去了。”

宋今颔首。

待他走开,那股窥视他们的视线终于散去。

目光微移,手边多出来一盘剥好的橘子。

宋今慢条斯理吃着某人剥好的橘子,无视周围投来的羡慕眼神。

【看不出来扶季这么受欢迎。】

正和李慕意谈话的崔怀寄冷不丁听见这句,嘴里的话顿了下,旋即继续谈起来。

[姩姩莫要污蔑我,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绝无什么烂桃花。]

宋今嚼啊嚼。

【心急什么,我又没怪你。】

【她们羡慕她们的,你是我的人。】

人都是她的了,她还怕什么。

崔怀寄失笑。

“曲陵侯在笑什么?”

李慕意登时想到宋今,语含威胁:“侯爷,今今的身份想必告诉了你,她现在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你若是敢负她,我定会带着北狄的大军替她讨回公道!”

这人怎么这么莽?

崔怀寄向他保证:“王子殿下放心,我不会负她的。”

李慕意不会轻信他的话。

昱朝的人在他眼中的信誉度几乎为零。

即便他们已经商榷过,但难保计划有变,赫殷那边的计划,照样会执行下去。

“帝后到——”

奉海的尖嗓音蓦然响起。

所有人起身拜下。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掷着崔玉媱的手坐上上方。

威严的眼神睥睨下方所有人。

“起身吧。”

歌舞升起,舞衣蹁跹,婀娜多姿舞动起来。

琴音和鼓声融为一体。

皇帝暗暗观察北狄使臣的动向。

忆起昨夜太子进宫同他说的话,目光看向他。

徐观临小幅度颔首。

皇帝扬眉,面色红润看不出一丝中毒后的痕迹,道:“使臣这些日子在盛安,感觉如何?”

曲音适时变弱。

李慕意抬头看他,迎合他的话说下去:“盛安热情如斯,虞小将军的马术也令本王惊叹,盛安当真是人才辈出。”

倏然被提及的虞定南,望着二人露出谦色。

皇帝顿觉愉悦,大手一挥便赞赏起来:“王子殿下好眼光!这虞小将军师从其父,曾斩杀边境敌首数十,说她以一敌百都不为过!”

虞定南诚惶诚恐站起身,垂眼道:“陛下谬赞,臣是为昱朝而战,为昱朝百姓而战,不值得夸赞。”

皇帝:“虞小将军过谦了哈哈!”

气氛活络起来。

其他大臣纷纷应和。

李慕意笑着迎合几句,收到徐观临的暗示后,眸色渐渐沉下来。

“陛下。”

语调骤然冷下。

所有人立马噤声。

意识到这是要切入正题了。

“我等此来盛安,除却约定的贡品奉上表示两方和平,这次还有一个请求。”

皇帝稍稍正色起来:“王子殿下但说无妨。”

“本王要铖州的一日管事权,只为算旧账,不会伤及无辜,陛下若不放心,可派遣太子或曲陵侯随行。”

从不知北狄和铖州有什么纠纷。

皇帝朝太子递去一个眼神。

徐观临微不可察点头。

适时站出来。

“父皇,儿臣听说铖州近日暴乱频发,正好借此机会去一探究竟。”

“暴乱?”

这种事情为何他这个皇帝不知情?

皇帝面色薄怒:“户部的人吃白饭的么?!”

户部尚书颤抖着跪下:“陛下恕罪,此事臣也是刚收到消息,尚未来得及呈给陛下。”

他身后的户部侍郎杨言斌也跟着跪下。

借着他的遮挡,侧首看向杨朝雪。

杨朝雪摇了摇头,方才镇定下来。

“陛下,”崔怀寄走出席位,“铖州的暴乱是百姓所起,当地府衙数次上奏请求派人协助无人回应,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理应有责,否则难平铖州百姓之怒。”

徐观临点头:“不错,这些年户部闲居盛安,历年俸禄都是照常发下,如今确实拿着俸禄不作为,儿臣以为,曲陵侯所言有理。”

户部侍郎怕了:“陛下恕罪,是臣管教不佳,甘愿受罚!”

铖州暴乱本不是什么大事,若一开始折子呈上来解决,也不会积累民愤至今,造成无法收拾的地步。

皇帝龙颜大怒:“好啊!罚户部上下一年的俸禄,这件事处理不好,你二人的乌纱帽也别要了!”

气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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