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方舟话音一落,走廊上一片静谧。

虞听晚在病房门口站着,偷摸听门外他们吵闹。

这一层的vip一共就两室,她这间,还有隔壁一间。

而且隔音效果非常好。

她想要偷听还得留出点缝隙才能听得清。

当虞方舟说出解除婚约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她巴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说,她同意解除婚约,赶紧解除!

“伯父,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的失误,我没有注意到晚晚,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事。”季宴礼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虞听晚的耳中。

虞听晚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季宴礼卑微哀求父亲的模样,不禁想起之前,他也是这样换取家里人信任。

导致大家每次都原谅他。

季宴礼演了一手好戏。

“宴礼啊……”虞方舟拍了拍季宴礼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伯父知道你本性不坏。”

虞听晚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出,“爸……”

“爸,姐和宴礼哥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肯定有感情。姐一定会原谅宴礼哥的,是不是姐?”虞洋一手捧着花,一手拎着果篮,嘴上也不忘替季宴礼说话。

虞听晚恨不得现在就把花塞进虞洋嘴里,“你少道德绑架我,我不会原谅他。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谁说我没谈过恋爱。”虞洋脸憋通红道。

虞听晚闻言轻嗤一声,“是,你谈过,你不就是小时候追着人小姑娘跑,撵不上人家摔个四仰八叉,然后哭着回来喊妈……”

“虞听晚你别说啦!”虞洋红着脸,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怒目圆睁。

虞听晚瞧着他笑道,“啧,小屁孩。”

她顺着虞洋的视线回头看,叶初棠那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原来,叶初棠也在这层病房。

“他们彼此要是有真感情,就算是解除婚约,也会在一起。”这时,沈既白从走廊尽头,缓步走到众人面前。

他白色衬衫微敞,走动时衬衫起伏,显得他锁骨若隐若现,沈既白的俊颜上始终带着笑,亲切得很。

“小舅舅……”季宴礼心里一惊,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走过来的沈既白。

他双手插兜,镜片下的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瞬间季宴礼不寒而栗。

“沈先生说得对,我要是和季宴礼有情,我们自然会继续在一起,而不是一定要用婚姻束缚我们!”虞听晚连忙应和。

虞方舟登时叹口气,“随你们小辈吧。”

这下彻底没了婚约束缚,虞听晚浑身苏爽,“我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我想回家,爸。”

她像贴心小棉袄似的,挽上虞方舟的手臂撒娇。

“行,回家,回家。”虞方舟笑了笑,拍拍挽着他手臂的手,“走,晚晚,我们回家。”

他抬头跟着沈既白点点头,反正他已经得到过沈既白的承诺,也不怕解除婚约的消息放出后,虞家会承担什么风险。

虞家顶不住得大盘震荡,有沈既白托着。

虞方舟还记得那日,沈家这位最年轻的掌权人,只是手指轻抬眼镜,低声向他承诺道:“季家护不住的人,我来护。”

——

虞听晚要出院,虞家派人替她收拾东西,季宴礼还拎着榴莲袋站在一旁盯着她。

这就好像要将她盯穿似的。

虞听晚实在耐不住,只能走到他身前,摸了摸鼻子说:“季宴礼,并非我无理取闹,我只是比较更看重感情而已。”

季宴礼还未能从解除婚约的冲击中走出,他放下手中的袋子,抬手拉住虞听晚的手腕,“晚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苦苦哀求的模样,只会让虞听晚越看越恶心,“不好,季宴礼,我们……没有可能了。”

“晚晚,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放弃就放弃?”

“不,我没有放弃感情,我只是放弃了你。”虞听晚将他的手挣脱开,然后苦笑道。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但,她也不会再选择季宴礼。

只不过,她没想到季宴礼会这么难缠。

“有时间你把衣服还给我。”

季宴礼放下想要再次拉虞听晚的手,衣服还在叶初棠那里。他现在不确定叶初棠是怎么处理的衣服。

全球唯一一件,量身定制,出自名师之手。

这几个条件就将他压得透不过气。

“好,我会找回衣服。”

但季宴礼还是答应下来。

他得去问问叶初棠,衣服让她处理到什么地方。

反正解除婚约也不是口头说说就解除的事。

他还有希望。

没了季宴礼的纠缠,虞听晚顿时松口气。这次,近几天,她应该都见不到季宴礼。

想到这,她不由得轻松。

她回过身,瞧见拐角处的沈既白,顿时愣了愣,她不知道沈既白听到多少。

“刚刚的事,谢谢你沈先生。”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舅了?”沈既白手里握着烟盒,轻轻敲打着走廊上的窗沿。

虞听晚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个,长方形,鎏金似的烟盒,烟盒中央印着黄鹤楼的图案,以及烟盒下有黑底黄字写着1916

这款烟她见过父亲偶尔会抽。

黄鹤楼硬长典藏版1916

沈既白瞧见她在发呆,夹着烟盒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学?”

虞听晚闻声回过神点头,声音糯糯,“想。”

她话音刚落,哐当一声,烟盒落到垃圾桶里。

沈既白收回手,轻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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