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府后衙,师爷伍业涵疾步走入屋内,又将杂人屏退,掩上门。

“他,他居然还活着……竟这般命大,不是说还派了很多人吗?”

听闻沈亦安平安回来的消息,知县方章那双浑浊的眼瞪得老大,额上起了豆大的汗珠,手里的名贵紫砂茶杯也险些握不稳。

其实,他刚开始也不敢做这事的,毕竟是那位可是卫国公府的公子。

可是相比于卫国公府,他更是还怕谭大人!这些年,他也是借助了谭家的势力,才逐步坐稳了这知县一职。

更何况,谁不知,他们的背后是谭国舅和太后。

他根本没法选择,只能按照谭家说的去做,原以为计划得如此周全,就万无一失。

实在没料到,最终竟得到个失败的结果。

虽然此事并非他策划的,可他却是那把刀。

眼下,他心中焦灼不已。

伍业涵见状,忙宽慰道:“大人倒是不必为此事焦心,如今人证都死了,物证我业已销毁。”

“虽是如此啊,可我心里还是慌得紧阿!那沈亦安可不是个随便糊弄的主,略一思索,肯定能知晓是我将他引去那边的,沈亦安和卫国公府焉能就此罢休!”方县令花白的眉毛拧成八字。

伍业涵又道:“他也没有证据啊,大人只当不知,若是他追问,一概不认,他年轻,且为人清正,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再说,谭大人他们竟出动那么多人,也要沈亦安的性命,此行失败,他们也不会就此作罢,大人你不如将重点放在如何补救上?”

“说得简单,沈亦安的命要是这么好拿,就不会是现在这局面。”方章感到苦恼,说着,在屋中来回踱步。

“您可以写信札去给谭大人,将事败的缘由推到杀手上,当然不能太明显,暗示他们再派厉害的杀手过来,表明您会极力配合。再说,您之前还给他们敛集人力财力,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一番衡量,自然不会将我们弃之不顾。”

经他一提醒,方知县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他如今只希望定了定心神,吩咐道:“还不赶紧叫人进来研墨,快,取我的印鉴来。”

信写好后,两日又查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放心。

等寄出了信,为了给自己多添加一道保障,方知县派一名心腹去一趟县尉处,这才深呼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般地回到公衙,与平日似乎不太一样,有种不寻常的安静。

他还在琢磨着哪里不对,不料,忽然一群侍卫冲出,将他与他的人都扣押住。

这些人他认得,都是沈亦安的人。

他虽只是个小官,可一向颐指气使惯了,哪里能容忍被人这般对待,不禁骂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黑脸的侍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被吓得不敢作声,就这样拖着押至堂中。

***

沈亦安与宋景湛商量好急切的是后,又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定好章程。

事不宜迟,他们便马不停蹄地来到衙署中,将计划付诸行动。

审理知县方章所犯的罪行,由沈亦安主审即可,此案没有进行公开审理,特邀请穆清郡王郡王上座旁听,以示公正。

根据赵县城提供的线索,沈亦安早已派人将人证与物证都准备好。

而外出的县丞赵崇信已经赶回,他也会上堂。

方才赵崇信去巡视加固河坝后,又去查看赈济情况。其实,他到这赴任后不久,就知,是知县故意把一些累活给他包揽。活多点或少点,对此,他并无怨言。

赵崇信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治下的百姓能有温饱。可现实却未如愿,一路上困难重重,官场比他想象的还要黑暗。无奈,他也只好尽力去做,只求问心无愧。

最可怕的是,今年竟发生水灾,这对被杂税压得直不起身的村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稍有不慎,就会是饿殍遍野。

就在他失望之极,知州沈亦安大人来了。他本以为沈亦安如那些享乐的公子无异,然观察几日,发现沈大人毫无骄奢之气,而是光风霁月。他勤政爱民,极力去救助受灾的这个贫瘠小县。

眼看一切就要拨开云雾,却是传出沈亦安不行罹难的消息。

赵崇信彼时正在城里的一处施粥,听了属下的禀告,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不过,好在上天垂怜。今日,他竟收到沈大人传来的信函,多日压在他心上的石头终于挪开了,他有重燃起希望。

他一连干了好几项事务,都快跑完大半个县城,并不觉得累。只是天实在太热,官服已经湿了,看起来有点狼狈,不过也顾不上,还是把正事办好最为要紧。

沈亦安与宋景湛看到赵崇信时,越发觉得没有选错人。

过了半晌,罪犯方章已被押上堂中,他颤颤巍巍地看了眼沈亦安与旁边的郡王,忙移开了目光,扫了一眼,见到堂中有几位,与自己关系匪浅的本地富商。

沈亦安将他的罪状一一列出,问他是否知罪。

期间,那些富商看这阵仗,在证据面前也认下罪行。

方章此时并未死心,用力挤出眼泪,悲声道:“大人,冤枉啊,定是有人诬陷本官。”随后他又开始解释,对于一些轻微的罪状,他又辩称自己是身不由己。

沈亦安也不与他多说,又传上人证和物证。

方章似乎还并未死心,仗着有的未经他之手,还在垂死挣扎,口口声声说是有人诬陷。而关于一些罪状他又辩解,称自己是身不由己。

可这些,都被赵崇信一一驳斥,又呈上新的证据来,戳破他的谎言,让案件一锤定音。

证据确凿,方章脸色唰的白起来,冒出一身冷汗,而他也只能盼着师爷那边有好消息。

案件已经审理清楚,沈亦安也对案件进行了宣判,认定方章犯下贪墨与苛捐重税两桩罪,现要革去罪犯方章知县一职。“来人,将他的官帽摘了,除去官服,押入大牢。”

方章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侍卫架起方章的臂膀,将他拖了出去,他嘴里还不停喊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聒噪得很,侍卫用布条堵住了他的嘴。

沈亦安与宋景湛对视了一眼,那方章的事其实还未完,后续肯定是要继续审查的,他与谭家脱不了关系,还得深挖下去。

至于怀吉县知县一职,由县丞赵崇信暂代。

几位富商都判了重罪,财产也被没收,这贪墨案比以往都判得重,但也是符合大兴律例,并无不妥。而其余罪行较轻一些的富商,他们这时心里都忐忑不安,生怕也是罚得比以往重。

听着沈亦安与宋景湛的交谈,那些富商也是精明得很,明白他们这样是抓大放小的意思。

那些富商们经过商讨,最终一致承诺会捐钱捐物用于救灾,并且会致力于帮助城内恢复。

宋景湛也以王爷的名义在此作见证,只要他们能将功折罪,日后定不会再追究。

赵崇信见状,正了正衣冠,对他们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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