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离陆伯都去收复怨龙的日子越来越近,自那一日比武后就没再见过对方的孟国主这些日子简直是坐立难安。
把整个青丘的库房都翻了个遍,才翻出一件麒麟甲来。虽然昆仑什么都有,可这个稀罕东西,恐怕全天下就只有这一件了,麒麟作为九尾狐的坐骑,千百年来,从来没有屠杀过一只,手里这件还是老祖的坐骑当年寿终正寝后,尤仙界的神君亲自打造的。
此物能入冰河烈火不残不破,保护主人不上不灭,上次自己打海妖的时候要是有它在手,说不定要少受许多罪。
收拾好小包袱的人,急匆匆就上了昆仑,一路上不断钻进鼻子里的花香让她有些分神,昆仑到底是这天下第一的神山,眼下已到了深秋,此地却依然翠绿葱茏,繁华盛开。
到了神殿前转了满天也没找到人的孟望舒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仙侍,立刻问起了山神的去向。
“山神,山神去归墟里看零灵兽了,没个七八天只怕是回不来……”
结结巴巴的小仙侍虽引起了孟望舒的怀疑,但她也不再追问下去,背着包袱扭身就下了山。归墟幻境离此地说不上近,却也不远,与其疑神疑鬼自己难受,不如干脆亲自跑一趟去探个究竟。
留了个心眼的人到了幻境门口并未直接过去,而是躲在了附近的大树旁观察附近的情况。归墟里看着静悄悄的,门口的守卫也一切如常并无增加,背靠着树干正准备琢磨琢磨要不要直接去怨龙的老巢,就听见换岗的侍卫首领大声对门口的两个小兵训话起来:
“我说你们也该打起些精神来,别整日里木头一般,里面出了什么动静都当没听见,头也不回。
现今神君不在,真出了什么事儿救兵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搬!”
好你个陆伯都,离公布的出发日期明明还有好几日,竟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出发了。起身往那水妖息身之地赶去的人心里又急又气,虽然说好了这几个月两人不再相见,但那个家伙偷偷就独自出发去降服那妖物了,实在叫人担心不已。
那怨龙息身的怨湖常年连水都是黑色的,虽然是上古就有的凶兽,多年前被封印后倒也老实了很久。只是近来不知为何,j竟冲破结印又开始作恶起来,听说它当年得到过一个上古神君的法器收涛瓶,能吸纳世间万物,被吸进瓶子里的不论是人畜还是仙族,都会在那瓶子里变成一滩血水,供这位恶兽采食。
此事本来从无印证,许多人都当个故事听听就过了,却没想到连日来成群的牛羊过路的车马都在怨湖边失踪,连下凡的神兵也是有去无回,岸边连个兵器也没能留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才惊觉那法器可能是真的。
此次太阴女神公然在比武之时提出要以那法器作为分辨胜负的筹码,看来怨龙手里有那腐蚀一切的东西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几乎把整个库房翻过来,把能对抗那东西的麒麟甲翻了出来。
千算万算,偏偏自己就是没算到。那个年轻的神君,会不声不响的提前出发。
等她赶到怨湖旁边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望着不远处里不断翻腾的黑色湖水和渐渐暗下来的周围。有些发怵的人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就开始认真感知陆伯都的生息。
只是随着自己的感知走到湖边的人却忽然停了下来,心上人的气息到了这儿就消失了。眼前天色已黑,自己又不善水,此刻下水只怕会给帮不上忙还会给他添麻烦。
在岸边找了一处空地坐下的人,正准备生个火歇一会儿,忽然听见身后的水面传来了一些异响,警惕地躲在一块石头后悄悄张望的人,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不是陆伯都,却是她最最不想的人,上岸往前走了几步就躺下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日比武擂台上亲手送自己儿子去送死的月族代族长皓落,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地倒在了岸边,很快就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
“真是稀奇得很,他居然还有这样舐犊情深的时候,会为了儿子来这样的险地取法器。”
小声嘟囔完的孟望舒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觉得又冷又困,便又伸手收拾起自己的柴火来,现下冷得很,还是得改生火就生火,热点自己带来的吃食才对。
等到热乎乎的烤饼送进嘴里,仰头喝了一口酒的人又开始担心起陆伯都来,就算是来跟那水里的怨龙抢法器的,那家伙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上来吧,他又不是条鱼,难道不需要上来透口气吗?
再说了,就算是条鱼,方才那条大鱼还跑上来睡觉了呢。
“想不到青丘国主,还真的一路跟到这儿来了。
你到底是不知道那怨龙的厉害呢,还是高看了那位陆上神?”
看来大鱼睡醒了,放下烤饼的人抬起头看着那位代族长,皮笑肉不笑的答话:
“若没有他,今日你也没有机会前来为儿子夺取法器求生的机会。没有陆上神,他早死在那擂台之上了,我从未高看他。
但我劝你说话客气些,他是个脾气好的,我却不是,他是悲天悯人的上神不忍对你发难,我却和你一样是个末等仙族,这满身流淌的血里,兽性还没除干净呢。”
见自己并不好惹,这位代族长也不再逞一时口舌之快,围着火堆在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这么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对面才低声开口:
“他还要一会儿呢,我们今日摸进了那怨龙的老巢,刺伤了他,但那瓶子被这妖怪吞进了肚子里,一时半会儿弄不出来,它受了惊在洞里一阵折腾,把洞口堵了一大半。
我正巧在出口附近,便上来透口气,晚些再下去救他出来。”
大口喝酒暖身的人听见这句话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瞪圆了眼睛:
“你给陆伯都扔水底下自己出来了,天杀的,他要救的可是你亲儿子!”
不等那位那位代族长答话,转身背上包袱的人小跑几步立刻冲进了水里。
这湖又大又深,湖水又冷又冰,可想到困在水底的爱人,潜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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