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中的美酒落入李隆基的喉头,他将樽中美酒一口饮尽,将金樽随意抛掷给一侧的婢女,手上随着律动打着节拍。

杨玉环身着一袭鹅黄长裙,裙裾飘动,乌发如云,粉面朱唇,唇边还点着两点朱砂,更衬得皮肤白腻,腰肢如同婀娜多姿的垂柳,随乐声翩翩起舞。

一舞后,杨玉环轻轻喘着气,接过婢女递上的帕子,擦干净鬓角的汗水,坐回了李隆基身边。

杨玉环声音极好听,温婉动人:“今夏炎热,只跳一会我身上便热得慌。”

李隆基亲自取了湿帕子,给杨玉环擦拭面上的汗,宠溺道:“你既觉得热,那便不跳了。”

又扭头吩咐婢女再搬两盆冰上来。

“只是如今时间还早,若只看这些庸脂俗粉歌舞,太过无聊。”李隆基看着殿中的几个舞姬道。

前几年李隆基还爱纵情声色,好美人美酒,不可一夜无妇人。尤其是武惠妃死后,李隆基寂寞难以排遣,便会放飞蝴蝶,蝴蝶停在哪个美人的宫殿前,他便宠幸哪个美人。

只是自从得了杨玉环后,李隆基便收了心,他自诩自己是深情帝王,自然就不再看其他美人。

杨玉环在李隆基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到底是你不爱美人了还是你年纪上来不行了,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只是面上却依旧柔顺靠在李隆基肩上,提到:“前些日子不是得了一个叫李白的文人。我看过他的诗,他的诗写得不错,何不将他唤来作诗?”

杨玉环自幼熟读诗书,也爱诗。

能得到李隆基独宠,单单有美貌可不够,还要知情识趣,还要精通音律,还要饱读诗书,能和李隆基聊到一处为他提供情绪价值远比美貌要重要得多了。

李隆基想起李白,轻哼一声:“他年轻气盛,还需再磨磨性子。”

前些日子他召李白来作诗,李白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分明只是个翰林待诏,却想做宰相的活,实在是僭越。

若非他作诗的确不错,让李隆基生了爱才之心,李隆基也不会愿意让李白再待在翰林院中磨砺一阵。

翰林院是个好地方,那里面都是他的忠臣,想必能让李白狠狠吃几口苦头,知道什么是该他做什么是不该他做。

“文人总是心

高气傲些。”杨玉环轻柔劝着李隆基“天下又有几人能如三郎一般稳重呢?”

李隆基正欲开口高力士却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

李隆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侧面看了一眼杨玉环:“朕先去处理政务去去便来玉环先就寝吧。”

“国家大事为重妾身晓得。”杨玉环柔声道。

随后李隆基才匆匆带着高力士来到勤政楼一边走一边沉声道:“冲毁了上阳宫仗舍内侍省是干什么吃的?”

上一次洛阳行宫被水灾波及还是开元八年那一次水灾泛滥后李隆基命人修缮水道拿出了好大一笔钱修河堤一晃而过二十多年洛阳为何又遭了水灾?

高力士低声道:“许是河堤年久失修。”

毕竟河堤修了已经二十多年了圣人不去洛阳洛阳那边自然就冷落了下来对这些工程的维护也不甚上心。

李隆基坐在龙椅上按了按头只觉得偏偏是在自己兴致正好的时候遇到这样的麻烦事他这个圣人竟然连一天的安稳都没有。

“传工部尚书。”李隆基吩咐道。

“等等让贺监也来见朕。”

李隆基终于想起了在几个月前贺知章盛给他的那份奏章。

后知后觉地升起了一分懊恼。

若是当初他采纳了贺知章的建议如今也不会落到洛阳皇宫屋舍都被冲垮水灾祸及三个县还要朝廷拿出大笔钱来赈灾的地步。

洛阳是仅次于长安的大唐第二大城这一场水灾毁坏的财产说不准比其他地方几个州府加起来都多。

如今的工部尚书名为裴伷先四月末才刚刚升上来连工部的事务都还没有摸清楚面对帝王的询问他绞尽脑汁也没能编出来几句话。

好在李隆基也知道他才上任两个月本也就没打算为难他只是吩咐他让工部和户部联合赈灾再去好好修一修洛阳的河堤。

打发走裴伷先后李隆基才看向气定神闲摸着胡子的贺知章苦笑道:“朕悔不听贺卿之言啊。”

贺知章倒是很谦虚:“陛下政务繁忙又岂能事先知道今年

会有这么多场大雨呢。”

只用一句话,便把责任从李隆基身上推到了老天爷身上。

李隆基表情好看了许多,又问贺知章:“洛阳那几个县的县令渎职,应当降职罚俸,贺卿认为朝中谁能有本事处理水患、安抚灾民?”

到底还没有完全忘记自己执政前期的本事,李隆基也知道天灾之后的后续处理十分重要。

贺知章沉思片刻:“老臣倒还真有个人选,陛下认为颜真卿此人如何?”

“颜真卿是颜回后人,是开元二十二年的进士,担任了三年的校书郎,性格老成沉稳,做校书郎期间但凡经他手的事务就没有出过错,前几年自请停官为母守孝,如今守孝期正好到了,几月前刚返回长安等待户部任命。”贺知章解释着颜真卿的资历。

开元二十七年八月,朝廷制追赠孔宣父为文宣王,颜回为兖国公,余十哲皆为侯。

颜回的地位狠狠往上涨了一截,颜家后人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若非颜真卿在守孝期内,只凭着祖宗余荫也能升上几品官职。

李隆基虽不了解颜真卿的本事,可就看在颜回后人的名头和对贺知章举荐本事的信任上,他倒也愿意任用颜真卿去解决此事。

“那便他吧,命他为伊川县令,立即上任。”李隆基痛快道。

这虽说是挑战但也是立功的机会,要是颜真卿有这个本事能将如今正处在水患中的伊川县治理好,他日后的仕途便会一片坦荡。

若是没那个本事嘛,那就得老老实实再多磨砺几年。

“说起来,这个治水的建议也并非老臣之功。”贺知章有心为李长安请功。

这本来就是李长安的功绩,贺知章不愿意拿着李长安苦心竭力写出的奏章当作自己的功绩。

“哦,竟然不是贺监所写吗?”李隆基顺着贺知章的话往下说。

贺知章道:“乃是寿安公主知晓老臣曾担任过多年的工部尚书,特地到臣府上来找老臣说了此事。”

“她小小年纪竟有这个本事。”李隆基轻笑。

李隆基倒是不怀疑李长安去找贺知章的用心,只有太子去拜访臣子才会引起李隆基的不满,李隆基只防备儿子,只把儿子都关在十王宅,公主府想建在哪就建在哪,这些公主在李隆基看来和朝臣有所

来往很正常。

更不要提李长安才十岁,李隆基只要没有被猪油蒙了心,就不会去怀疑自己十岁的小女儿会有什么图谋。

……尽管李长安的确是有图谋。

这一桩烦心事处理好了,李隆基心情又好了起来,他看了看时辰,发现还不算晚,就又起驾回了杨玉环的宫殿。

还将此事当作乐子和杨玉环聊起了此事。

“朕还不知道寿安为何又对洛阳如此上心了。

杨玉环的笑意却是浅了浅。

比起贺知章,杨玉环要更加了解李长安,也更加了解如今的枕边人李隆基。

贺知章想要为李长安请功,杨玉环却知道李长安并不愿意引起李隆基过多的注意,李长安目前更愿意在李隆基面前做一个一心讨好父皇的女儿,而非臣子。

思及此处,杨玉环眼波流转,轻笑一声:“妾身倒是知道安娘为何对洛阳如此上心。

“哦?李隆基看向杨玉环。

杨玉环捂着嘴唇咯咯笑:“她可买了不少洛阳的地,想在那边做生意呢。还拉了妾身给她投钱,算起来这生意也有妾身的一份利息。

“安娘对她自己的地能不上心吗。杨玉环轻飘飘便将话题从李长安对洛阳上心,转移到李长安对她自己花钱买的地上心了。

李隆基打趣道:“那这回玉环可就要赔上一大笔钱财了。

“妾身住在宫中,一切吃穿都由陛下养着,就算赔了钱,难道三郎还能不管妾身吃穿吗?杨玉环情意绵绵地看着李隆基,白了他一眼。

李隆基却颇为受用,哈哈大笑,又拿起金樽饮了一杯酒。

金樽中大半的酒水洒在了地上,打湿了地面。

湿漉漉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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