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下——”

几道声音交错,步温宁心脏坠痛,额角冷汗直流,她倏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公主府内熟悉的芙蓉帐,她错愕起身,指尖下意识收紧,抓着锦被的手冒出丝丝缕缕的细汗。

“殿下。”

门外,迟钰安的声音悠悠传来,步温宁几乎立刻想到了方才被他背叛一事,没有分毫犹豫,朝门外放声道:“滚出去!”

门外的影子晃荡了几下,最终还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步温宁缓缓闭上眼,逐渐静下心来。

迟钰安背叛她一事,并不似梦,倒像是她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事,可其一,她如今还完好无损的在公主府里,依照她对迟钰安的了解,迟钰安若真背叛了她,定然不会还将她留在公主府,等着她反噬生吞活剥了他。

其二…

“肖一崔!!!”

步温宁脚下生风般,绕过诸多阻碍,一进门便同出来的肖一崔撞了个正着,肖一崔正欲开口,她便道:“你觉得我像不像走火入魔?”

步温宁顿了一下,回忆起先前所言,又补充了一句:“或者中邪。”

步温宁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肖一崔的一举一动,紧接着,她便看见肖一崔猛的一呛,而后接道:“殿下又是听了什么话本子…”

步温宁闻言,骤然合上双眼,生无可恋的把肖一崔的话抢先说了出来:“本宫知道,走火入魔要有术法傍身,本宫也知道,按照本宫如今的修为,是万万不能走火入魔的。”

“还有。”步温宁倏地掀起眼皮,嘴角抽搐了几下,“绝对没有任何意外能叫如今修为不够的本宫走火入魔。”

“本宫完全不需要担心,对吧?”

肖一崔愣愣的看着反常的步温宁,端详了她片刻,指尖凝出一缕墨绿色的光晕,落在她的额间,半晌,肖一崔有些疑惑的说:“殿下没被邪祟附体?”

步温宁坐在主位上,给自己倒了壶茶,抿了一口后说:“…没有。”

肖一崔犹犹豫豫的又凝出了一股灵力,步温宁没等这光晕落到自己的额间就将肖一崔的手拍到了一边,道:“本宫没有被邪祟附体。”

肖一崔抿了抿唇,说:“但殿下也绝不会是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步温宁低声斟酌着这几个字眼,又一溜烟儿似的撂下茶盏,直直奔向国师府外。

*

“阿姐…”

步温宁没等他说完,猝不及防的抬起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脸打偏,步温停呆愣了半晌,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向步温宁,连带着声音都拔高了不少:“步温宁!你疯了?!”

步温宁打的手疼,故而随意的甩了甩手,冷风吹过,原本掌心的热意逐渐消散,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几步上前,捏着步温停的脸,笑容满面却叫人胆战心惊。

“步温停,本宫倒想知道,你给了他什么好处,叫他如此心甘情愿的替你卖命?”她声音极轻,用只有他和步温停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淡声道。

步温停还有些发懵,只呼吸急促的想挣开她的手:“你说什么疯话?!”

“你放手!!!”

步温宁目光落到他另一侧完好的脸颊之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片刻,长亭外骤然响起一阵嘹亮的巴掌声。

这回步温停两边儿脸上都对上了一道红印子,步温宁这才解气般松手,任由步温停瘫坐在地上,艳红的衣摆被冷风吹得翻飞,不过她满不在乎的俯身,朝步温停道:“本宫最讨厌被人算计。”

“步温停,你若想夺什么,便光明正大的夺,若还像…”步温宁话语一顿,忽然弯起眉眼,声音清甜道,“总之,若还在本宫背后动什么手脚,下次打的,就不止是你的脸了。”

“…你疯了吗?!”步温停怒目圆睁,半天挤不出来一句旁的话语。

步温宁拍了拍手,又不解恨的踹了步温停一脚:“要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本宫的脚。”

她静静的看着步温停被她气的两眼发昏,抬起手指了她半天,最终猛的吐出一口乌血。

旋即,一阵兵荒马乱,她在风雪中瞧见了不远处撑着青绿色罗伞的迟钰安。

只是她没心思同迟钰安说些什么,亦步亦趋的跟在抬着步温停的那几个侍从身后。

她倒想知道,按照步温停这身子,被她这么一气,如何能赶在宫变前夕醒来。

若醒不来,迟钰安又当如何。

以及。

那道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还会再出现吗?

清晨,距离步温停被她气到一病不起已经有了些时日,只可惜皇帝并没有分毫要责罚她的打算。

甚至有朝臣上奏,要弹劾步温宁时都被皇帝打发了下去,于是,步温宁凶悍的名声越传越盛。

相应的,觉得迟钰安倒霉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过步温宁并不在乎,她只叫人盯着迟钰安的动向,但她始终没查出迟钰安有何不对。

直到宫变前夕。

她又一次看着迟钰安一夜未归后,在公主府内接了圣旨。

第一道,封迟钰安为摄政王,第二道,步温停继位。

步温宁听到这时冷不丁的笑了一声,宣旨的人看见她这般反常,当即谨慎起来,想要快些逃离这龙潭虎穴。

只可惜这回步温宁动作干脆利落,不等姗姗来迟的迟钰安阻拦,便将圣旨强了下来。

她一字一句的看着圣旨上的每一个字,越往后看,捏着圣旨的手便白了一分。

最后,迟钰安刚向前跨上一步,便被步温宁猝不及防的甩了一巴掌,随后她将圣旨合拢,出人意料的从烛台之上拿下一截烧的正盛的红烛。

倏然间,那工整的圣旨被烛火点亮,迟钰安瞳孔一缩,想上前去抢,却被步温宁轻巧躲过。

直到圣旨燃尽。

步温宁吹了吹手上的残渣,脚下碎屑被穿堂风吹散,她微微一笑,抬起手后,露出那枚银白色的虎符。

“圣旨有误,可惜本宫方才手滑,不能将那错处亲自给诸位验上一验。”她看着迟钰安惨白的脸,又慢条斯理道,“不过,本宫定会进宫瞧瞧先皇是否还有其他遗诏留存在世。”

她这话说得就差没把“谁敢说我不是正统,我便杀你全家”挑明了说。

府内人皆闭口不言,迟钰安缓缓闭上眼,在她踏出寝殿的那一刻。

她听见迟钰安说:“虎符是假的。”

“你什么意思——?!”

*

这次,她又昏死过去了。

耳侧的声响再熟悉不过,又是那个怪异的声音问她。

“殿下都看到了,我先前所言非需,无论殿下如何选择,他都不会站在殿下这边,殿下当真…”

步温宁没听它说完,就道:“先等一下,你是本宫的心魔吗?”

那道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步温宁见它不说话,又道:“本宫是走火入魔了对吗?”

空气内一片死寂:“……”

步温宁自顾自的说:“那看来本宫猜对了。”

“再让本宫猜猜,你是不是对本宫的记忆动了手脚,然后打算在幻境里,引诱本宫入魔?”

“……”

步温宁见这次周遭环境未变,更加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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