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一头小狼崽?
林雪君可不害怕,她现在是养小崽子的熟手了。
捞起来往怀里一揣,从自己淘汰掉的烂手套里挑一个清洗干净,往手套里灌上羊奶,从手指头套那边剪个小小的洞,往小狼崽嘴里一塞,让它喝去吧。
咕咚咕咚喝着奶,爪子还像小时候一样又按又踩又扒拉的。
林雪君就一边捏着手套给它喂奶,一边摸它的毛。
这一套流程下来,不懂事的小崽子根本受不住——有奶就是娘嘛。
没两天,小白狼就成了林雪君羊皮德勒襟袍里的常驻挂件儿。
她给小羊羔喂药,小白狼在怀里吭叽;她陪衣秀玉上山研究草药种植阶段的成长状况,小白狼在怀里吭叽;她骑着大马去场部的路上,小白狼也在怀里吭叽——
恨不得时时刻刻被摸才觉得舒坦似的。
把它放在地上就满地打滚、扑咬,玩得很疯,可只要林雪君转身要往别处走,小白狼立即便开始一边追一边仰头奶声奶气地狼嚎。
拎起来塞怀里嘛,又浑身是劲儿地撕咬她的衣服,真是又粘人又淘气。
“沃勒,你叼的娃,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林雪君吐槽:“这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嗷呜~”沃勒颠颠跑在苏木身侧,时不时驻足远眺。
跑在前面的灰风忽然看到一只旱獭,玩心乍起,追着旱獭就跑了。跑得跟野狗一样欢实,狼样儿尽失。
小银、小秃子和红狐狸锦鲤几个便驻足看着灰风跑远,然后齐刷刷回头去看缀在队尾的沃勒。
“……”林雪君看着灰风在杜鹃花丛里打滚的样子,默默叹气,决定收回自己方才的话。
‘一届不如一届’这话有失偏颇。
最差的一届明明就在第一届,灰风,舍它其谁啊!
…
……
草原研究所的各项研究如火如荼开展之际,祖国西边高原区的部落转公社改-革也已经过了第十个年头。
曾经剥削牧民的头人没有了,这个牧区的羊不小心到另一个牧区吃了草,放牧的牧民也不会因此被鞭挞。
新时代来了,大家都是同志,公社的主任只是带领大家共同过上更好生活的上进干部,并不是需要下跪敬拜的
‘老爷’‘大人’了。
西藏长年不化的一座又一座冰山上流淌下一条又一条冰川,冰川在海拔低一些的地方汇集成河流,为怒江、雅鲁藏布江、澜沧江、金沙江等补充了丰富的水分。
险峻的地形使每一条江都变得激情澎湃,甚至奔腾如怒。
是以海拔高低差极大的高原区,除了旱獭的叽叽嚎叫、鼠兔的吱吱探索、狼吼豹嚎、鹰鸣狗吠、牛羊哞咩,还有独属于大自然的,更喜怒无常的低吟与高歌。
雨季泥石流的咆哮,冰川融化的破碎呻-吟,江水暴怒拍击巨石的磅礴之音,还有雪崩时拍山裂地的轰鸣。
高原上的牧人们看尽了灾难与悲苦,将那些流泪的记忆编进歌曲,在波澜起伏如怒海般的广袤高原上高唱。
歌声随河流流走了,随牛羊跑远了,随风去向遥远的高原密林,随旱獭鼠兔钻入深藏脚下的土地,便也离开了牧民们简单的生命。
时代不同啦,新太阳升起来啦。
最原始的雪山大地,塔娃(边缘人)也有人管了。也能去公社学校念书啦,有营养丰富的青稞糌粑吃,有被称作‘老师’的人照顾,有帐房和石片垒起来的房子住,可以跟以前部落长的儿子一起玩耍、同骑大马,长大后也能当干部。
拉萨市辖当雄县新上任的县长高原反应严重,卧在帐房里也在工作。
他一边难受地吸氧,一边观察自己有些紫绀的手指尖,抬起头说的却是县里孩子们的读书问题:
“时代不同啦,咱们高原上也得先进起来。
“扎西社长,男孩子要读书,女孩子也得读书,要扫盲,让孩子们会说汉语,会说藏语,还得会写字。
“以后咱们县里要发展,牧场要发展,都得靠这些有知识的年轻人。
“他们将来要做老师,要当兽医,当藏医,当主任,当县长,必须得学习。你不能替别人觉得会放羊就行了,他们不懂这些,你也不懂吗?
“你要教到他们什么都知道了、明白了,能自己做决定了,才让他们选择到底将来做什么。”
代青山县长发紫的手指敲着面前的文件:
“你看看嘛,看看嘛,咱们当雄县的牧户有近百户,学校里的学生才有十几个。家家户户都有孩子的嘛,是谁家的孩子没有来
读书?”
“代县长啦孩子们也都能放牧、能做糌粑、捡牛粪十几岁就可以嫁人了嘛。他们都来读书谁来干活呢?牧民们要向公社交酥油、交牛羊都需要人干活嘛。”公社社长扎西为难地盘膝坐在代县长身边看看边上坐着的县长助理等几人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
“唉。”代县长抿唇想了好一会儿越想头越疼只得先吸氧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
“送孩子来读书的人家可以少交些牛羊减轻些压力。
“今年咱们学校也开辟出一片区域种青稞再分配些牛羊给孩子们养。让学校老师把课程和劳动做一下拆分安排从各家各户减下来的工作尽量安排到学校里让有能力的孩子们劳动和学习结合着做。”
要牛羊青稞保证公社的收成也要培养高原上自己的人才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这——”扎西社长仍觉得难办。
“扎西社长啦
扎西社长看着代县长那难受的样子终于拍了拍胸口保证道:“交给我啦我去安排。”
“谢谢你辛苦了。”代县长终于松一口气转而却又道:
“我们高原上的牦牛很好很多可是健康问题太多了总是有牦牛死在原野上不是狼豹咬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一直没有人管嘛。我们要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野牧是改变不了的了但是其他省市草原上都实行定期驱虫打疫苗了我们也要搞起来。
“扎西社长你要把咱们县里所有的土兽医都找齐了来见我咱们要开会商量商量。”
好多地方的牛都不会大批量的死亡了去年高原上却还在闹牛羊瘟疫。牧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总是将疫区一封锁就不管了隔一段时间过去活下来的牛羊就继续放养死掉的都给秃鹫和狼群吃掉了。
这样子不行损失太大了得有章程控制起来才行。
扎西社长点点头又跟代县长聊了几句离开县长帐房骑上自家的马回去落实工作。
2个星期后扎西带着5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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