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兴致勃勃地扒拉在苏薄脖子上,像一个吃瓜的观众,津津有味地对苏薄描述着眼球本应该不为人知的变化。

一旁的李悯人还在紧张地盯着男人额头上的血窟窿,担心发生异变。

苏薄试着让触手闭嘴,但她发现自己能控制触手的动作,甚至能将触手完全收进体内,却没办法强制让它闭嘴。就算重新变回能量被苏薄收入体内,苏薄还是能听见它絮絮叨叨,外加想要出来的抗议声。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苏薄发现触手和自己的手臂一样好控制。仿佛这就是她原有的,而不是莫名其妙长出来的。

忽视了触手咿咿呀呀地抗议,苏薄将注意力放回了终于开始有动作的男人身上。

眼球似乎控制了男人的身体,他睁开了眼睛。灰色的眼睛,是和无数苏薄压爆的眼球一样的灰色。一时间也分不清是眼球取代了他本身的眼球,还是改变了他的眼球。

苏薄和李悯人都没有轻易动弹,他们看着被眼球控制的男人从地上姿势古怪地爬了起来,虽然是人的身体,但思维还是眼球的思维。所以他将自己的四肢挤压着盘成了一个球状,弹跳着面对着天台入口处。

苏薄跟在男人背后,站在了天台入口和楼梯的拐角处,这里既能看见男人的脸和怪物犬,也能看见楼梯口。

男人似乎正在扫描天台里堆积成山的怪物犬,他的眼睛上下左右转动着,时不时死机一般将整个眼白转出来。他的嘴快速地小幅度张合着,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只能听见牙齿碰撞发出的微弱哒哒声。

李悯人见状担忧地缩在苏薄背后,但他虽然个子瘦小,半蹲着躲在苏薄后面还是会漏出一截身子。就像夜间怕鬼的人,会用被褥将自己完全覆盖住才能找回安全感一样,李悯人一边调整着自己的手脚试图将自己整个人缩在苏薄身后一边找回了点安全感。

在见过了自己身上长出触手之后,苏薄觉得自己短时间内都不会因为旁的东西感到惊讶了。

她冷静地看着行动诡异的男人,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男人似乎是将每一个怪物犬都扫描了一遍,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苏薄,脸上带着眼球做不出的谄媚表情。

苏薄很怀疑眼球离开后男人还能不能活着,因为他的转头是身体侧对着苏薄然而头却往另一侧绕了一圈的转头,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苏薄看见了男人毛巾一样扭在一起的脖子。

如果男人死了,应该是被操控他的眼球给蠢死的。

苏薄听见被她收入体内的触手发出了噗嗤噗嗤的笑声,这也是个蠢东西。

再吵等没人的时候我就把你放出来砍掉。

触手听到了苏薄心里的警告,哼了一声沉默了。

“每个人,只有,一条,能够带领,离开的狗。”

男人僵硬地说道。

伴随着说话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嘴里溢出来。

“都,是......”

男人倒地了。

眼球从他脑子里挤了出来,一脸懵地看着死去的男人。

苏薄一言难尽了看了一眼正懵的眼球,看来是因为男人死了,导致眼球无法继续控制他。但眼球似乎没有意识到男人的死是它的问题。

“继续说。”

眼球只是需要借助身体看见怪物犬的信息,但它本身就是会说话的,尤其是吃了两颗同类之后。

苏薄不喜欢没有必要的悬念。

眼球在压迫下叽了一声,然后开始回想着自己借助男人看见的信息。

“叽,抱,好狗狗!都,是,好狗,勾。”眼球看着苏薄说道。

听完眼球解释的李悯人和苏薄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见了质疑。

如果怪物犬是“好狗狗”,它们为什么会在楼道内攻击二人。苏薄皱了皱眉开始仔细回忆起第一次遇见怪物犬的场景。

黑暗的楼道,衣角被拉扯,然后他们回头看见了没有脑袋的怪物犬。随后怪物犬一边长着脑袋一边龇牙咧嘴的向苏薄扑过来。

如果把这一切都建立在怪物犬是“好”的前提下,似乎,也说得过去。

因为怪物犬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它只是扯了扯苏薄的衣服。

但见到它外形的二人下意识认为它是怪物,直接发起了攻击,在第一次击杀怪物犬后的每一次,苏薄都是一见到它们便下了杀手。

如果怪物犬扑向苏薄并不是为了攻击呢。

就像从家里走丢好久没见到主人的狗,徘徊在家楼道附近终于等到了主人的出现,于是兴高采烈地向主人扑过去。

似乎也能说通。

也就是说,怪物犬很可能是自己游戏场里这个身份的宠物?

但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苏薄想到这里也向眼球问道。

眼球听见苏薄的问题似乎很为难,它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转动着眼珠回望着苏薄。苏薄怀疑以眼球的智商根本解释不清自己借助男人眼睛看到的东西。

于是苏薄扯过了一旁愣神的李悯人,指了指他道:“假设他是你看到的怪物犬,描述一下我和他的关系。”

莫名其妙扮狗的李悯人:“啊?”

感受到苏薄目光的李悯人重重点头:“啊!”

眼球一下子活络过来,它跳上李悯人的裤腿顺着爬到了他手上,然后对着苏薄的手叫了一声。

苏薄伸出手,眼球又跳到了苏薄手上,随后跳回李悯人手上。

苏薄:“我拉着他?”

眼球高兴地跳了跳,随后跳下来重重撞向李悯人。李悯人配合着退了一步。眼球又依次撞向了李悯人的四肢和头,李悯人眨了眨眼又退了两步。

苏薄:“我打他?”

眼球扭了扭身体叽了一声。

苏薄:“有人打他?”

眼球为难地叽了两声,左右看了看后跳上了男人的尸体,将自己放在男人的眼睛上。

苏薄见状想到了眼球之前寄生的那对夫妻:“那对夫妻打了他?”

眼球上下晃了晃身体。

还不等苏薄说话,李悯人便恍然大悟道:“所以我本来是她的狗,但是她父母把我打断腿砍了头赶出去了?”

“啊呸,我的意思是外面的怪物本来是她的狗。”

“叽!”眼球赞赏的看了李悯人一眼。

苏薄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

“所以除了苏薄,我也有一条狗?这里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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