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用麻烦,张福令便当真没有动手。
嘉鱼像是个不知羞臊的,张福令还未来得及走开,他已然脱了上衣。
精瘦的身上,每一块儿肉都恰到好处,张福令从未见过男子的身形,红着脸别开头,又止不住内心的好奇,眼神飘忽着往嘉鱼身上瞟。
不看还好,这一看,张福令泛红的双颊渐渐失去血色。
只见少年的胸膛、腹前,疤痕遍布,深的浅的,纵横交错。
他正拆着肩头的纱布,素白的纱布随着他的指尖绕开,渐渐被血染红,再往下,越来越红……
嘉鱼像是没有痛觉般,纱布牵扯着血痂一起撕下,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是因为常年受伤所以习惯了吗?张福令的羞赧之意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之色,她咬着饱满的嘴唇,起身来到嘉鱼跟前。
嘉鱼停下手里的动作,仰头望进一片澄明的湖海。
“我来吧。”
张福令在嘉鱼澄澈的黑眸里瞧见了自己微红的面容,不由抿嘴一笑。
姑娘朝他眨眼轻笑,嘉鱼手里的拆了一半的纱布被接走,张福令落坐在他身前的凳子上,他下意识后撤给她腾出空间。
“嘶……”与纱布粘在一起的血肉瞬间被扯开一道口子,嘉鱼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知道疼了?”张福令嗔怒地瞪了一眼嘉鱼,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嘉鱼垂首看着凑在他肩头前的小脑袋,略带凉意的指尖时不时会按上滚热的皮肤,她的动作万分小心,似轻柔的羽毛,撩拨着他的心口,嘉鱼的呼吸越来越重,意识瓦解土崩的前一刻,他飞快握住张福令的手腕,将她的动作制止,唇里溢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字,“疼……”
“……”张福令无语,她的动作,可比他温柔多了,但对面的少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眼尾猩红一片,倒也不像伪装。
张福令抿了抿嘴唇,从嘉鱼手里抽出手腕,柔声道:“那我再轻些。”
她再次贴上去,指腹沾上药粉,轻轻地点在嘉鱼伤口上。
嘉鱼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青筋凸起。
偏偏,张福令看他咬牙挺着,以为是这药劲儿大,便一边涂药一边吹气帮他缓解。
忽然,清凉的风覆上心口,嘉鱼不由自主挺直脊背,他垂下眼睑,喉咙一阵发紧,身子不由自主往张福令那边靠去。
涂完药后,张福令又给嘉鱼缠纱布,这次她站了起来,比嘉鱼足足高出一个半的头。
少女微微弯着一搦细腰,墨发乖顺地搭于腰上,嘉鱼勾起张福令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张福令全神贯注地缠着纱布,并未察觉。
渐渐地,嘉鱼开始变得贪心,他的手掌滑向张福令腰间。
“小姐!和将军回来了!”
末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张福令直起腰身时,嘉鱼飞快收回手。
“大哥也一同回来了吗?!”张福令加快手上的动作,三下五除二打好一个结。
“少将军……”末莉蹙眉,
“大哥怎么了?”张福令打完结,匆匆看了一眼嘉鱼,见他面色已经好了许多,叮嘱道:“当心不要碰水。”
说完,她便推门而出,末莉的答话声渐渐远去,“奴婢只听家中小厮说,瞧见和将军进了城,他并未提起少将军。”
嘉鱼目送张福令的身影远去,午后的光透过窗棂,落在少年缠着纱布的肩头,少年眼尾的红痣还染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眼底的炽热却已经褪去,冰凉凉的眸子仿佛淬了冰。
他拉过衣衫穿好,全然不顾在次撕裂的伤口。
张福令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没有留意到身后少年落魄的神色。
她随末莉走出数步,听完末莉的话后,眉头不由蹙起,“按照官品,大哥该是走在萧哥哥前头入城才对啊。”
“小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难道说,您只惦记着少将军,便忘了和将军不成?”
是了,还有萧哥哥。
张福令扯了扯嘴角,反戳末莉的额头,“你这丫头,愈发口无遮拦了!”
她也说不上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迎接和穆萧的。城中青石大路两侧围满了百姓,张福令头戴惟帽躲在人群里,目光扫过自她面前而过的一对对人马,直到她看到了和穆萧。
张福令下意识往他的前后去寻,却没有见到大哥。
“小姐!小姐!”
君影从人堆里挤到张福令跟前,喘着粗气道:“二少爷让我来给您托句话,少将军行至半路,北地战乱再起。少将军当即掉头,早已原路返回北地了。”
“战乱还未停息?”张福令的笑意僵在嘴角,怪不得,此次将士回城,连接引他们的使者都没来。
和穆萧也没有骑在马上,他从自己身旁路过,面色凝重不已,视线也没有分来一丝一毫。
张福令正欲收回目光,忽然瞧见对面一抹扎眼的红。
宁安公主?
何姣姣也瞧见了张福令,她扬起红艳艳的嘴角,接受着张福令的遥遥一拜。
“公主,咱们快些回去吧。”何姣姣身旁的宫婢劝道,他们已经出宫许久,万一天家或是娘娘要召见公主,却发现公主不在,公主又要被责骂。
“走吧。”何姣姣的目光在空中与和穆萧匆匆一遇,和穆萧急急去捞,那抹亮色早已钻进人海。
“和将军怎的如此不解风情,小姐眼巴巴来迎接他,他可到好,四下环顾就是看不见眼前的小姐!”将士们渐渐远去,末莉护着张福令离开人群,抱怨道。
“许是舟车劳累吧。”张福令如是说,心里难免有些苦涩。
爹爹每次归来,进城时总能第一眼瞧见娘亲,无论胜败,都会给娘亲一个安慰我怀抱。
可惜和穆萧为人沉厚寡言,张福令想,他大抵一辈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张福令闷闷不乐地走着,忽然听耳侧的末莉惊讶地叫了一声,“嘉药丞?”
她抬眼,嘉鱼正在她对面站着。
少年的墨发只扎了一半,劲装利索,勾勒出他优越的身段。他凌然警惕的目光在见到张福令后松懈下几分。
“嘉鱼?你怎么来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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