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里尘端起茶水。

“把仙力装在壳子里,以手串的形式流传……”他站起来,走到玄窗边,往下看便是后堂的一角,“准备得这般花里胡哨,那应当是有大动作;如此隐蔽,那便可能是在暗地里。”

阿清此时咀嚼已经慢下来,吃得斯文,轻声问道:“你是说,那些人不止盯上了汝饶镇?”

“不错。”解里尘说,“两年前在汝饶镇,如今便可能是在其他地方……”

可天裂之事,却选在了汝饶镇。

是因为那六仙像?

六坟山中与和黑衣人对峙时他留了个心眼,抓住那人时在他身上留了追尘粉,能让他判断出大致方位——是在往南。

“那个……”

思绪被拉回来,阿清整了整食盒,抿上一口茶,说:“先前几次遇险,都是遇到了阵法,而且你们说那六仙像是上古大阵,能操纵的人一定不多吧?所以……这幕后之人许是专修此道?”

他见解里尘看过来,目光移开:“我不懂,也只是猜测,许是能帮到你呢。”

解里尘重新坐下。

能将阵法运用成这等高度的,绝非普通修士。但南方江北的艮簿宗他并不熟悉,想来放在百年前这宗门也有大隐隐于市的意思,不好轻易下定论。

既如此……不如等汝饶镇之事解决,便去艮簿宗,看看能否混进去。

他又将视线放在阿清身上。

“等事情结束我便带你去艮簿宗,那地方离水岛不远,能顺带去找萤火诡芷草,帮你调养调养身子。”

阿清抬头看他,眼底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常态,笑了声:“好。”

解里尘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方才是不是在想,这人竟真愿意帮你治病?”

被猜中心思的人掂起茶壶,又为解里尘匀了一杯茶,指尖在桌面上摩挲了一下:“只是你突然说起来,我才有种‘竟真要走了’的感觉,有些……”

他匀出一口气,看向窗外。

“有些不真实。”

解里尘将茶水一饮而尽,指节在桌上敲着。

“汝饶镇用透明手串,其他地方也许就会换个样式。世界之大又何止手串一种方式,但无论怎样,他们想做的是……流传。”

像是自言自语,他又重复了一遍。

“流传。”

阿清这时回过神来,想到了什么,说:“可光是流传有何用处?我记得……你说过贾宇源对我……对那暗室种的骸骨用的是七根劫的禁术,可寻常人怎么会这种禁术?”

不错。

指节规整地敲在桌面上,笃笃笃,忽而停了。

除非……他们和贾宇源不同,他们不需要依赖于禁术?

“原先我所想,是贾宇源同那些黑衣人是一路人,但如今想来,并无这种线索。”

阿清接着他的话:“也许……他也是一枚棋子?”

解里尘看向他,轻轻歪了下头。

“那些黑衣人也在不断尝试,用一些半成品忽悠人去帮他们尝试,他们只是引导,所以不会在棋子的心里留下多少印象,方便他们隔岸观火。”

解里尘沉思了一会儿,又看向阿清。

“那你呢?”他对上阿清的眼神,“他们却不吝啬被你看到。”

突然的诘问让阿清愣了愣,他有些头疼,只觉得自己前二十余年的生活是假的——难道他真与那些黑衣人有关系?

“除了你是他们的人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解里尘托着下巴,目光平静地从阿清身上扫过。

“你是最成功的,而其余的……都是残次品。”

阿清眸光一动。

成功……么?

他不自觉的抬手,往胸前按了按,努力想要想出来是什么时候被剜的骨。

“再如何成功……我也只是个没有仙力的凡人,这算哪门子成功?”

解里尘的目光在他锁骨处一晃而过:“脏器破成这样还活蹦乱跳,神智分毫不差,除了你,汝饶镇内还有谁?”

阿清这才想到,自己先前就是用胸口伤处来拖延陈盼玉,而陈盼玉也好,那些孩子也好,贾宇源屋内的骸骨也好……无一,不成人样。

他笑了声:“那你的要求还真低。”

就在这时,厢房的外门被扣开了。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

“吱呀”一声,外头的风涌进来,徐微垣的脸出现在屏风后,似乎脚步都带着冷意。

在他后头跟上来的是林臾,绕出来,在两人面前站定:“那个……仙尊现下可有空闲?”

解里尘的眉目隐在烛火外的阴影里:“有事?”

“徐宗主有事相商,特意来喊您。”

“徐宗主?”解里尘笑了声,目光透过屏风落在徐微垣模糊的脸上,“怎么不是他亲自来请我?”

林臾拱了拱手,尴尬又不失礼貌,像是早有准备:“事态紧急,我便先来一步了,仙尊勿怪,勿怪啊。”

烛芯“啪”地一声,弹出一滴火光。

阿清见解里尘站起来,走到门口,那里有徐微垣等着,两人似乎在说什么,果然是陈盼玉的事情,而解里尘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啊?”

他一脚踏出门外。解里尘的背影走在长廊的末端,一转弯便不见了,他正要跟上去,只听身边一个低沉的声音拦住他的去路。

“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后,徐微垣垂着手,眼神冰冷,仍站在原地。

左右没有其他人,见他不说话,徐微垣上前一步——他比阿清要高上半个头,上位者的气势散开来,就这么堪堪一站便让人感受到压迫。

“解里尘从不与人同行同寝,不会无缘无故允许一个陌生凡人跟在身边。你……”

阿清后退一步,仙宗的宗主语气冰冷,差点刺伤他,他的后背撞到了木门,眉间皱起:

“我若说他见色起意,宗主怕是不会信的。”

若说他体内黑线……这几天相处,他也看出解里尘调查的东西必定与这些黑线相关,可他下意识就觉得解里尘不愿同别人说起这件事,不然他们三人被困在六仙像,解里尘被质问时为何不说?

“见、色、起、意?”

一声冷笑将阿清的思绪拉回,他抬眼,对上了徐微垣冰冷的眼神,却不见害怕,还点了点头。

“是。”

“你不了解解里尘,他从不见色起意。”徐微垣居高临下,身体越过他,声音低下来,“我查过你,母亲是镇上的妓子,在你十岁时便弃你而去,之后你辗转被贾府买下,五年不曾出府,镇上的名声却不好……我早就同林鹤须说过贾宇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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