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能坐在议会的权贵,就没一个和僧侣无勾连的。
没办法,在埃及,各地行政官能管理赋税人口,可平民们真遇上事儿的时候,还是会去神庙找祭司们化解。
打架生事啦,做工没得到应有的回报啦,离婚分割财产等等,事无大小,只要不是叛乱这种重罪,基本都是由神庙祭司来给出裁决。
而神庙的大祭司往往又是当地权贵担任,所以可想而知,执政官员和祭司的勾结究竟有多深厚。
这两天各地神庙大震动,说到底,不过是背后的权贵势力相互倾轧而已。
程风对当政权贵不熟悉,所以踏入这个议事厅时没什么感觉,但拉美西斯却敏锐发现,不少座位换人了。
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因为被换上来的,有亲近赫雷姆贝福这一派的武官将领,也有王太后的爪牙。
程风是突然来的,没提前打招呼,理所当然的,这里也不会有她的位置。也是巧了,这两天被清理的人太多,议会还有几把空着的椅子,她随手抽了一把拖到排头,面向众臣而坐。
这是上位者的方向,整个大殿,只有法老、王太后和王妃是这个方向。
现在要再加一个她。
众人看着笑容可掬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的她,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和那双眼睛对上。自那天神迹之后,他们总觉得这双琥铂色的眼睛有种洞穿人心的能力,看得人发虚。
阿伊法老倒是对程风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无它,尼罗河水开始泛滥就说明要进入到农事繁忙阶段了,今日这场议会的主要议题也是围绕“播种”进行商讨。
尼罗河赐福范围的测量、人口的计算、种子的分配,预估的税收等等,事无巨细,均要提前安排下去。商讨过程中,若是等得到玛阿特的指点,那自然是更让人心安的。
所以每一点讨论-总结后,众人总是会小心翼翼地偷觑下这位女神的表情,她要是笑一笑,那大家就放心了,要是皱一皱眉,在场书记官们能凭借历史经验再重新给出三五个选择来。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直到议题结束的这五个小时里,她的神色都没变过分毫。
阿伊法老身体撑不住了,他压抑着疲态试探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
“臣有事!法老陛下,臣今日来,是为了玛阿特女神在孟菲斯接连遇袭之事。人已经捉到了,只是对方交代是受第一神殿大祭司指使,众所周知,大祭司是王太后您的人,臣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请议会裁决。”拉美西斯出列,剑指王太后。
群臣哗然。
法老看着左侧的妮芙提提,瞳孔深处藏着惊恐。他深知她真敢做出这种事来,可——若是妮芙提提有问题,那自己这位被她扶持的法老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稍一想想阿伊就头皮发麻,拼命想着解决之道,一时间头痛欲裂,再加上身体本身的衰败,情不自禁剧烈咳嗽。
“将军,指控要有证据,可别仗着神明偏爱肆意妄为。”妮芙提提淡然一笑,眉毛都没动一下。
“人证物证都有,不如您也让大祭司过来当面对峙?”拉美西斯挑眉,冲门外吩咐了一声,早就等候在外的马蒂拉拖着两个满身鞭痕的人走进来,同时被叫进来的还有哈托尔神庙的神官们。
拉美西斯低头跟马蒂拉说了一声,马蒂拉将手头掺了精油的蜡烛一一分发给群臣,最后一个献给了法老。
“刺杀当日所有神官都知道,蜡烛里被掺了让人浑身无力的车萱草精油,而这个精油,是大祭司指使刺客趁玛阿特外出掺进她房间的蜡烛的。”拉美西斯说着踢了踢脚边蜷缩的一个人形生物。
那一团肉立马像被按了开关的玩偶,连连磕头求饶:“是大祭司给我的,是他交代让我杀了女神,不关我的事啊······”
群臣惊疑,已经信了一大半。
可上首的妮芙提提仍旧优雅从容,不为所动:“人是会说谎的,这样的指控,我也可以捏造十个给你。”
“那车萱草又怎么解释呢?这可是您封地的独有植物。”
“这个草是医师治疗病人时的常见药物,我封地一向出口量大,又怎么可能管控得那么仔细!拉美西斯将军,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胡闹也要有个程度!”
拉美西斯眯眼,转而看向法老:“是真是假,把第一神殿的神官和物品消耗记录调过来一查就知道了,还有塞壬节当天刺杀孕妇扰乱仪式的刺客,也是招供受大祭司指使。法老陛下,还请您公正裁决!”
法老左右为难,趴扶在王座扶手上剧烈咳嗽,逃避姿态明显。
也是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程风终于悠悠开口了:“说起来,两件事我都算是直接相关者,动用神力也没关系。不如这样,请大祭司握着我这根羽毛,向着冥神陈述您和这两件事确实毫无关系如何?”
早就被传唤过来,站在王太后身侧的大祭司变了脸色:“这个是······公平正义之秤?!我要是说了······会怎么样?”
“若是真话,安然无恙,若是假话,则活不过三天,死后被作恶多端丢入冥河的灵魂撕成碎片。”程风说着又把羽毛往前伸了伸,示意他快点。
整个议政厅,几乎所有人都畏惧地看了看那根羽毛,然后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大祭司,无声催促:还不赶紧的解决完让她把这个东西收回去!看着就瘆得慌!
大祭司脸色惨白,他颤巍巍地走下高台,走向程风,伸出了手。只是在触碰到那柔软羽毛的一瞬间像被针扎了一样倏地收了回去并跪倒在地,匍匐忏悔,涕泪横流:“我有罪,是我做的,请女神责罚。”
“只是你吗?”程风盯着他,缓缓勾唇。
大祭司脸僵了,脸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和恐惧,他眼一闭,转头决然地向着柱子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血花溅开,人软软倒下。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等众人回神,侍卫已经测过鼻息,摇头宣判死亡。
程风是离得最近的人,人撞过去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侧开了头,待到声音响起再想去看情况,视线已经被人挡住了。拉美西斯宽大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强硬,却温暖,让那瞬间心脏紧缩失温的程风慢慢恢复了知觉。
口头下令是一回事,人死在面前又是另一种冲击。即便程风见过很多生死,也不代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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