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蒙面人中,有人趁此空挡,在穆文对付其余三人以及周遭包括喻栩洲在内,所有内卫,并且难以脱身之刻。

从怀兜中,悄然取出了几枚毒镖。

远处的都迟,赫然瞧见了那人的小动作。他瞪圆眼,一脚狠狠踹开了跟前拦住他的人。可跟前刚踹开一个,很快又迎面冲上来了另一位,有心无力的他。只得冲穆文的方向,大喊道:“穆文!!”

“小心身后!!”

话音刚落,还不待厮杀的少年反应。那使用毒镖暗器之人,便瞄准穆文甩出手中四枚毒镖。

“额...”

可终究是晚了...

不远处的喻栩洲亲眼目睹毒镖射中布衣少年时,穆文明显怔愣住。而其余三人,也正是趁着他愣神的空挡。朝他攻击。

两人,砍伤他的双臂。一人,正面一剑贯穿他的下腹。

他僵硬着脑袋,低眉瞧了一眼被利剑刺穿的腹部。再度抬眸时,视线竟是一眼对上了不远处的都迟。

他...是母亲走关系进入内卫阁的关系户,也是在艰苦训练后,被侯爷选中给小侯爷的预备侍卫。

原属于自己的职位,又被人抢去。本该平凡的余生,又受到太子宴旭泞的威胁。

眼下职位没了,父母没了...连自己的命,也快没了...

这一生真是败得彻底...

当那贯穿他身体的利剑,被人狠狠拔出之际。只听耳边响起拔剑人冰冷的声音。

“任务完成,撤退。”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喻栩洲眼睁睁瞧着穆文的身子无力倒下。睁大了眼,脑内混乱一片。

他在想对策。

如今最后能够证明宴旭泞毒害他阿母,将罪名嫁祸给他阿姊的证人死了。

他该如何...如何...

耳边响起一道男子的嗤笑声,紧接着便是方才那句令人绝望的话语。

“看吧。喻栩洲,你什么也护不住。”

留下这么一句话,院内一群蒙面人。便先后挣脱开了内卫们的纠缠。纷纷运用轻工调头离去。就是连喻栩洲身后那名领头人,也趁着喻栩洲大脑混乱之际。调头运用轻功离开了。

此刻院内,仅剩余寥寥几人。地上满是双方混杂的尸体。

见他们已然逃离,其中一名内卫托着伤躯,缓步走至喻栩洲跟前。

“少爷,还追吗?”

闻言,喻栩洲抬眸。在院内环视了一眼周遭满地狼狈的情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苦笑,扭头看向跟前的内卫:“追?你告诉我,怎么追?拿什么追?你们的年岁都几乎同我一般。最大的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从那些人的身手,体格。无论是功力,还是年纪。均在我们在场所有玉牌内卫之上。你告诉我,如何追?”

“属下...”年轻的内卫被喻栩洲这一系列的问题,问得彻底哑然。什么也说不出。

“内卫阁那群真正的精锐,全在父亲手中。而你们,不过是阁内养育的一批幼苗。为了分辨,父亲还规定我手下内卫必须佩戴玉牌,来区分我与他。”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直至此刻,喻栩洲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么渺小:“我该拿什么,来对抗拥有无尽权利的仇人...”

说至此,喻栩洲想到了昨日,喻敛对他说的那句话...

【“从今往后,你所面对的一切困难亦或者人。我均不会插手。”】

喻敛始终未变,从前他是如此。如今...即便面临如此情形,他也依旧是如此...

他想质问他,究竟是凭什么要让他还未弱冠的儿子,担起本该属于他的责任?背负本该属于他的仇恨...

他不懂那些人口中所谓的罪孽是什么,他只是知道。貌似在无形之中,他已经替父成为了被那些人仇恨的对象。

“......”

周围内卫听此,纷纷低下了头。是啊,面对绝对的力量权利。他们这群少年,又能做什么呢?

以侯爷的性子,是不会出手帮他们的。不管是少爷,还是他们。都无比了解侯爷的性格。唯有强者,才配活到最后。这便是,侯爷始终贯彻并教导他们的真理...

“去检查伤者...带着他们悄悄出城,回去阁中。我会去请父亲,多派几名郎中去给你们疗伤。至于你们手上的工作,暂且先放下。另外,身子健全者。想法飞鸽传信给边城其余人,将他们唤回。就说那药...”

“已经不需要了...”

“是...”

嘱咐完需要交代的话,喻栩洲扭头。望向都迟的方向。只见黑衣少年,早已不知何是走至了穆文身边。扶起他的半身,无言朝喻栩洲望来。

喻栩洲沉默瞧着那腹部血流不止,嘴角带血奄奄一息的少年。抬脚迈步,朝穆文走去。

他走至穆文跟前,缓缓蹲下。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就这样单单看着浑身是血的穆文,道:“该说实话了,穆文。”

“......”穆文眨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神色淡漠的喻栩洲。缓缓低下了头:“原来...您还记得我啊...”

“林嬷嬷背叛了我阿母,亲手毒害了她。又在我阿母过世当日,畏罪自缢。所以我很难不记得你,穆文。”

当听见‘畏罪自缢’四字时,穆文眸光微闪。

原来...是畏罪自缢?他,,,他还推测侯夫人一死,母亲肯定会被宴旭泞的人灭口...

原来是畏罪自缢...

【不用管母亲,一切将要面对的惨酷后果,都是我罪有应得...】

那日,母亲送来的亲笔信中。最后写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原来那封信不是指她会被太子灭口,而是...她写与儿子的永别信...

她深知她对不起自小陪伴照顾的主子。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早便打算自缢赎罪...

“是...宴旭泞...一年多以前,他并不在边城打仗。而是留了个替身在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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