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没和梁晏提见到苏星纯的事，毕竟只是远远打了个照面。而且她们是偶遇，不算苏星纯主动舞到她面前。
虽然苏星纯莫名其妙喊她，但终究没追上来，姚萱不想为这点芝麻大小的事，特意早回家跟他知会。
几天一晃而过，转眼到了跟盛华兰衣谈判的日期。姚萱带上二十二楼项目组，亲赴盛华兰衣总部。
“姚总好，陈副总让我请你们先去休息室等待片刻。”
“不是一点半开始？”
“陈副总临时请了位专业人士把关，会议推迟到两点了。”
接待离开后，休息室炸开了锅。齐刘海组员低声嘀咕，“盛华兰衣怎么这样啊，临时找外援。”
负责人安抚，“别慌，我们准备这么久，一定可以的。”
稳定好军心，负责人凑过来问：“姚总，这位专业人士什么来头，您知道不？”
“管他什么来头，我们不变应万变。”这种突发情况，姚萱不是没遇到过，“前半程基本不变，中途尝试压价，力求最后压低一个点。”
提前请业内赫赫有名的人物来镇场，再临时下达通知，一来打乱对方节奏，二来借此哄抬身价。
这种不道德的手段，小公司常用，盛华兰衣效仿，说明他们外强中干。
一点五十分，接待领他们去会议室。双方礼貌问候之后分坐两旁，姚萱瞥一眼陈晗旁边空出的位置。
“路上堵车，还有一分钟，再等等。哎，来了。”陈晗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过去迎接。
姚萱回头，笑容僵在脸上。
“梁总！”陈晗伸出右手，梁晏礼貌握手，“抱歉，久等了。”
陈晗走到投影仪前向他们这方介绍，“这位是天亓集团梁总，钱江市风云人物，姚总应该认识吧？”
梁晏略微侧身转向她，点头微笑。
姚萱起身回之一笑，“略有耳闻。”
“你呢？”陈晗偏头仰望梁晏，两人影子投在屏幕上，像对男友撅嘴撒娇，别提有多暧昧。
投影这样，真人也没收敛到哪去。
省略称谓，语气亲昵，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很熟似的。
欣妺项目组员交换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己方组员伸长脖子吃瓜，等着看霸总反应推测他们的关系。
梁晏不动声色避开陈晗贴近，往她这边倾斜。
他主动伸手道：“久仰大名。”
姚萱握住他的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指甲暗戳戳嵌入手心。
总裁日理万机还有闲情雅致整这死出呢？他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掺和张则禹那事就算了，盛华兰衣请他来镇场子，他还真来横插一脚。
多好的关系才能请动他这尊大佛啊……难不成是新欢？
姚萱皮笑肉不笑，用力按指甲，恨不能戳死他。
白月光出国才多久，就找上新对象，苏星纯真是瞎了眼，才看上这种死渣男！
他们俩握手时间超过二十秒，还没有松开的意思，陈晗见状急忙宣布谈判开始。
姚萱松手坐回去，梁晏绕到对面第二个位置坐下，微微抬头看向屏幕。
前半段谈判都挺顺利，当己方负责人按照她的指示有意压价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满室鸦雀无声，陈晗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开梁晏，加入战局，“我们的生产流程和成本构成，严格按照行业标准进行，没有问题。”
齐刘海组员说：“我方并不是质疑贵司报价有问题，而是希望能够在合作协议中加入长期合作的优惠条款，以促进双方深化合作。”
“我们谈得是长期合作？”陈晗茫然问她的组员。
“……”
姚萱无语，华而不实的花瓶能不能收拾收拾回家躺平，别到谈判桌上恶心人。
盛华兰衣给欣妺这个项目划了四千万，招标方案一经发布，吸引包括伊洵在内多家大企盯上这块饼。
最后被这样一个脑袋空空的人接手，恐怕对方项目负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总您对项目的了解程度，代表贵司对项目的重视程度。”姚萱苦笑为难，“伊洵走高端路线，最看重产品质量，上至面料版型下至一针一线，我们都要做到尽善尽美，可您对项目的敷衍态度……嗯……”
话说半句，压力给到对方。
对方负责人跳出来挽救局势，“姚总见谅，欣妺之前一直由石总盯着，一周前才转交到陈副总手里，因此陈副总可能不太了解。伊洵追求完美卓越，盛华兰衣追求优雅时尚，双方目标都在给客户提供优质产品，这也正是我们在众多合作对象中选择伊洵的原因。为促成合作，我们在条款上已经做出巨大让步，实在没法再调整了。”
“既然欣妺最开始是石总手里的项目，为什么换成陈总后，没有公示？我们伊洵诚心诚意想促成合作，但盛华兰衣对我方的态度，恕我无法恭维。先是内部传播虚假消息，借天亓集团自吹自擂，再是秘密更换项目总负责人却拒不告知。如果贵司无法给出合理解释，那很抱歉，我们伊洵不跟背信弃义的企业合作。”姚萱说完往后一靠，目光轮番扫过对面每个人。
陈晗急红了眼，眼神哀求梁晏帮忙。梁晏佯装不知，目不斜视。
姚萱眨眨眼睛，她居然从梁晏眼里读出一丝赞赏的意味来。
唉，没办法，姐就是这么优秀，给根杆就能撬起整个地球，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可以比的。
承认吧梁小二，跟这样光芒万丈的女人上同一个户口本，心里多少有点自卑吧？
梁晏微调方向，笑意盈盈望着她，“姚总，关于天亓部分，我可以代为解释。天亓和盛华兰衣合作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无关欣妺项目。”
“好，抛开这个误会不谈，请陈总、李组长就更换总负责人一事给我方一个答复。”
欣妺组员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要么低头装死，要么闭嘴睨着陈晗。
姚萱勾唇一笑，果然不出所料，欣妺就是盛华兰衣千金从石总手里抢的项目。
家丑不可外扬，项目组敢怒不敢言，只能盼着小祖宗编出个像样的借口来。
欣妺负责人低声请示，“陈副总，不如请石总过来吧。”
陈晗撇嘴，迫于局势不得不妥协，让人去请石总，企图扳回一局。
石总名叫石美英，从陈晗他爸创立盛华兰衣那一年就入职的老人，盛华兰衣走到今天的位置，石美英立下汗马功劳。
去年伊洵跟盛华兰衣的合作，跟姚萱对接的就是石美英。
那是个有手腕有魄力的女强人，姚萱欣赏她的能力。如果欣妺项目能重新回到她手上，按照原先比例分成，也不是不行。
石美英一来，欣妺组员两眼放光，立刻重整旗鼓，进入状态。僵局迎刃而解，谈判继续进行。
价格始终谈不拢，因为在谈判前半段，欣妺犹如一盘散沙，错漏百出，伊洵狮子大开口，试图抬高三个点。
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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